现在倒是舍得拿钱出来,诚三老爷面上还得诚惶诚恐。
却说这日,方惟彦就晚上开始奋笔疾书,蜜娘想提前看他写的什么,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他道:“快去歇息,到时候戏出来了你就知晓了。”
“神神秘秘的,方惟彦,你干嘛呀!”蜜娘踮起脚尖要看。
却见方惟彦耳朵粉红:“反正以后你就知晓了。”
蜜娘就嘻嘻哈哈的跑开了,因为看方惟彦的样子肯定是写什么害羞的东西了,罢了,等他写完再看吧。
不过,蜜娘既然猜到是金淑惠,不免开始分析起里边的人物,倒是有一定的迹象,比如女主嫡母,就很像是徐舅母,什么下毒堕胎等等,那里边的姨娘很像金姨妈,这样一想,真的是全想通了。
还有嫡母的亲女儿,明显就是方雅晴,什么都做不成,但金淑惠也实在是心思不纯,居然把方雅晴写成这样。
要说方雅晴对金淑琴可算不错,对金淑惠也还算是可以的,人家只是和徐经退婚,是徐经不愿意娶金淑琴,关方雅晴什么事儿啊。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先告诉方雅晴,毕竟她有孕在身,气出个好歹来是真的不值得。
另外一边,王三娘却是如获至宝,她虽然没有推动此事,但是眼看太后要在寿康宫让人排《月影》的戏就觉得好笑,月影第一出可就是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争夺,方惟彦显然就是那个男人,阮蜜娘就是那个抢妹妹男人。
齐国公夫人开炮,这事儿就会摆在台面上。
到时候,看她怎么得意下去。
至于金淑惠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写话本子多数时候是背着人写的,但她隐约又希望别人可以谴责书里的那些不好的奸角,再者,很多人物她也是虚构的,也并非完全照着某个人物写,别人想对号入座,她也可以不承认。
像这种事情,定二奶奶就不知晓了,还是蜜娘回娘家的时候她才知晓的,但她现在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我听说当时简夫人把钱给了张夫人,是想让她把她赎出来,没想到张夫人跑了,简夫人就向锦衣卫主动检举,说藏了八百箱赃物在张夫人家。”
蜜娘早就没有关心简夫人的事情了,她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外祖母,但同时和她们家没什么关系,到了最后,这个人还要算计亲娘,蜜娘懒得理会她。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您是怎么知道的?”
定二奶奶道:“我一直有派人在张家守着,这事儿就是探听的人告诉我的。本来我还在懊恼什么都抓不到,没曾想就出了这件事情。”
“张夫人怎么办的?”蜜娘这段时间因为话本子的事情在忙,还不知道。
定二奶奶笑道:“她当然不承认,但简夫人手里有货单,锦衣卫听说找了不少出来,我是听说这里的所谓货单还包括当年给张夫人的嫁妆。”
一百八十抬嫁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此看来,张夫人怕是逃不掉的了。”蜜娘也笑。
这个张夫人满肚子坏水,就因为怕自己的地位受损,差点害自己的娘一尸两命,不前世她已经害成了,包括她爹都被害了。
只是以前一直有简家在,张夫人的丈夫也是名门出身,持身算很正,自然当年简夫人把她当作亲女儿一样,为她找的婆家自然是很好,抓不到什么破绽。
没想到张夫人竟然是以这样的法子倒霉的。
“那是,简夫人明显就是想把张夫人拖下水。”定二奶奶叹道。
因为简夫人一直对她很客气,定二奶奶大抵只是觉得她想掩埋掉过去,这也很正常,很多带着孩子再嫁的女人,对别人的孩子很好,对自己的孩子不好,就是想重新开始新生活,不愿意面对以前的过往。
但没想到简夫人会对张夫人下套,这个套恐怕是她预感简家要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设了套了。
在锦衣卫多年的顾望舒也没想到简夫人突然曝出这件事情来,他听简夫人静静的道:“她并非是我的女儿,我想这件事情你们锦衣卫应该是早就知晓了,我有钱我肯定想给我自己的女儿,在她小的时候我就改嫁了。可是她不愿意要,她说我这么多年不容易,她既然没有受我的养育之恩,也就不肯要我的东西。”
“但是张夫人却非以母女之情相挟,让我把手里剩下的钱都给她,如果不给,她就不会替我救凝初。”
说到这里,简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望舒一眼。
能够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的,除了顾望舒还有谁呢。是她大意了,记得她那位大儿媳妇,也就是简凝初的继母说过,过年的时候她们一起去寺庙的时候,就是顾望舒救了她。
只要有一线的机会,简夫人就愿意赌。
她说谎完全不会脸红心跳,也不需要腹稿。
眼眸一转,她就道:“我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可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凝初,当年我们是看到我名义上的姐姐在东安侯府做老夫人,方惟钧又是嫡出,况且我外孙女阮氏也是嫁到方家,于是想亲上加亲,哪里知道东安侯想要儿子去军营锻炼,因此和我们家退亲。当初,婚期是我选的,我现在后悔不已,如果是我当年把日子多提前一些,凝初就嫁过去了,也不会现在凝初下落不明。我这个孙女,早早就死了亲娘,虽然不是我的亲孙女,但是侍奉在我膝下,没有不好的。”
“顾指挥使,张夫人当初还让我把生意都交给她,但是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道什么叫做忠孝节义,我们是犯人,但这些银钱都愿意上交国库。”
顾望舒知道简夫人很不简单,这是阮蜜娘的外祖母,但听说关系非常差,简夫人一直想和女儿一家和好,但是阮蜜娘却一直不同意,还很抗拒。
现在居然来这一手,送皇上价值三百万两进私库。
皇帝收了钱,估计简夫人会没事。
“好,我知晓了。您确定是张夫人都拿了吗?”顾望舒再问了一遍。
简夫人从怀里另外搜了一张单子出来:“按了指印怎么不算呢!还有,她曾经对我女儿下手,差点害我女儿一尸两命,还好那个时候我外孙女年纪虽小,但是人机灵逃过了一截,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把凶手绳之以法。”
都送了三百万两,顾望舒心知肚明永隆帝贪财的程度,微微颔首,不发一言。
果然,顾望舒进宫后,就跟皇上上报此事:“听说这是简夫人存在张夫人那里想让她赎回家人的,谁知道张夫人却匿下这笔钱,还好简夫人留了一手,把货单全部给了我们。她还检举了一件事情,这位张夫人也有命案在身。”
永隆帝听到三百万两就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还有名正言顺处理张夫人的理由,他顿时笑了:“那就把张夫人的事情办成铁案,至于简夫人,她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说什么。”
这就是简夫人的聪明之处,不做要求才是最好的要求。
但张夫人的案子要办成铁案,肯定要问当事人,因此,顾望舒下半晌就去了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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