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家里是东安侯说了算。
不是徐氏自己去决定爵位的事情。
只有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像方雅晴的婚事这些,东安侯也就抬抬手,但是爵位这种事情,可不是徐氏能做主的。
就跟前世皇上的皇位一样,大家都知道中宫无子,故而要立皇长子,但人家皇上更棋高一着,把阮贤妃封为皇贵妃后,又继续废掉中宫皇后,再吧皇贵妃立为皇后,皇后的儿子那可不就是中宫嫡子了。
皇长子自己也不争气,被皇上亲自抓到把柄,早就送去藩地。
徐氏眼冒金星:“那哪里能呢?他不是害了他姑姑吗?惟彦,你要是不出来就好了。”
“娘,这事儿主谋本身就是二哥,大哥是被连带的,强盗是二哥找的,下了命令是二哥下的,充其量就是大哥二哥一起和小姑姑那个小白脸吃了一顿饭,有证据的只是人证,所以他只是暂时爵位被剥夺。”方惟彦叹了口气。
母亲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内宅妇人,她没有真正经历过权力斗争。
他很有耐心安抚住徐氏,徐氏也听明白了,她当然觉得方惟彦说的是有道理的,只是做娘的心急。
她不想再苦熬下去,怕没斗倒申氏,反而被申氏斗倒了。
方惟彦笑道:“娘,您也不必担心,有小姑姑在,您想大哥那俩口子能讨得了好。”
徐氏一拍大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申氏那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但有方芙蓉再老夫人那里递小话,怎么可能还有方惟昌的好处。
这就是方惟彦为何亲自让方芙蓉回来的原因。
徐氏心里暗自想了一圈,果然是儿子深谋远虑。
这一层层的都安排好了,方惟昌连翻身的机会都少,再有惟钧,她也要让惟钧趁早娶妻,你只有成家了,别人才把你当大人来看。
从徐氏这里出去,又说东安侯喊他过去,方惟彦整了整衣裳,又去亲爹那里。
要说东安侯和当今皇上其实很亲近,以前他整顿羽林军,就亲手教了亲卫出来,皇帝现在逢年过节还差人专门探望他。
“爹。”方惟彦在门口喊了一声。
东安侯忙招手过来:“你且来,看我这字儿写的如何。”
“遒劲有力,很好,爹,您的字可比以往还要好。”
“你倒是会哄你爹了。”
东安侯双手分开,往下按了按:“你且坐下,我要问你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方惟彦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本以为那人是骗钱,故而只想把那人拿了,没想到居然是二哥雇的人,连王安神都是二哥找来的。那些强盗都是江洋大盗,命都不要的,说小姑姑有钱,他们和大哥二哥分。”
“这事儿二哥是主谋,大哥应该也是被二哥蒙在鼓里,爹,我看您还是个大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年纪大了,总喜欢家和万事兴,惟彦这点就做的格外好。
东安侯看着他道:“这个爵位若是给你——”
“爹,我就算了,儿子也怕您难做。”方惟彦一切都替东安侯着想。
东安侯难免叹息一句,其实方惟彦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您还在盛年,别怕无人继承。倒是二嫂,现在二哥要被发配流放,就怕府里的人拜高踩低,您要多照看些才是。”
听儿子这么说,东安侯越发郁闷,老大以前看着还不错,但和方惟彦为人处世还真不能比。
方惟彦走了之后,东安侯又去看了徐氏,徐氏没有二话,也是说要多照顾老二家的,没有提出任何要让惟彦惟钧袭爵如何的,连试探都没有。
这让东安侯的心就更偏向徐氏这边了。
这个世子之位,如果他能保还是可以保的,但他派人去看老大,老大倒好,全部推方惟彦身上,说他是做贼喊捉贼如何,对方惟彦十分愤恨,若是让他再当这个世子,恐怕家里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做人有时候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就容易偏激。
老二骂徐氏和方惟彦更起劲,但是徐氏还想着照拂二房,惟彦还让他给老大一个机会,并且主动放弃袭爵。
这可不是做戏,有机会谁都想上。
二爷方惟昌要被流放,他的子女日后要科举出仕都很难了,但有侯府在,总不缺那一口吃的,倒是能顺顺利利的长大。
这件事儿最后以方惟昌世子之位被御史参掉,老二方惟时被流放为结果,徐氏还是如常,只是说想为方惟均说亲,让他回家。
蜜娘对方惟均这一套套非常佩服,她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我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你呀,别这么夸我,上次还说我是书呆子。”
“我不就随口说说吗?”
她大概知晓前世婆婆为啥过的不错,并非婆婆真的厉害,而是因为有方惟彦这个儿子。
申氏那边却是一片凄风苦雨,以前作为世子夫人时,她是未来的当家夫人,大家虽然怵徐氏,但还会偶尔透露消息给她,现在却没人敢这样了。
方芙蓉在翁老夫人那里说了一箩筐方惟昌的坏话,又提起申氏道:“她若真是个好的,您给惟昌的那个颐莲怎么就被她嫁到庄子上去了,您看您给惟彦的绯袖,好生的在那阮氏身边。还有老三身边的绯雯也是做了姑娘。”
翁老夫人道:“这也不怪她,他们申家家训都是那样。”
“你可以不收用,但没必要那样啊。还有惟昌,他是大骂惟彦,要不是惟彦,我早就死了。”方芙蓉这话倒是没有添油加醋。
那几个强盗头子完全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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