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粉绿簇拥着上百朵白色小花,又像星空露出缕缕绿光。不错,不愧是满天星。锦绣顶端探出几根喇叭形黄色花串,仿佛不甘心被包围,桀然不训地朝天挺立。
“剑兰?”
花丛后面,抬起一只光溜溜的脑袋。白净的面容,胡子剃得跟脑门子一样精光。“眼力不错哦。”
司马溪打量着久违未见得胡永斌。还记得第一次相遇,他是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第二次相见,他是和蔼可亲的大哥哥;第三次再见,他是失落寂寞的中年男人;而这一次,最为奇异。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口的毛衣上,甩出一条红绳的翡翠如来的项链。左手腕还是一块方形手表,右手腕却挂了一条沉香佛珠。
“好像,我该谢谢你,斌哥。”剑兰这种植物最畏寒,能够在大冬天买来,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一番心意。
胡永斌微微欠身,脸上挂了淡淡的微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
“你信佛了?”司马溪四下打量一番,这是间高级病房,单人间,有液晶和沙发。司马溪笑了笑:“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佛祖该责怪你了,做善事没有这么奢侈的。”
“好吧,小溪。”胡永斌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是瞒不过你。不错,只是因为”
房门一响,进来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打断了胡永斌的话。护士忙着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医生则用听诊器检查着,发现司马溪的心肺之间杂音很重。司马溪连忙解释,自己以前落过水。
医生叮嘱几句,便带着护士离开。司马溪注意到胡永斌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明白其中的原因,却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的气氛便一下子怪异起来。
“斌哥,我想去解手。”司马溪一方面想缓和下气氛,另一方面也的确憋得难受。
司马溪说得越无所谓,胡永斌听着反而更难受,脑袋渐渐耷拉下去。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解释,路线不同,结果就大不相同。对于司马溪来说,生活的风浪,幸福的满溢,早已将此事释怀。反而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胡永斌的因素,也就没有自己与胖子光的春天,也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而对于胡永斌,这件事却像在心中扎了根刺。热衷于419的人,未必只是因为肉欲,很多反而是因为感情的失落才会这么做。只是一旦动了情,甚至会比一般的同志还要执著。自从听说了司马溪因为自己自杀的事情之后,几年来胡永斌忽然就变了个人,清心寡欲,一直过着寂寞的生活,甚至用学佛来排遣。
不错,司马溪你知道么,我胡永斌算不得好人,这次闯了一路红灯到你家中救你,并不是因为我念了佛。刚才那句话,被进来的医生打断了,其实我是想说:只是因为你是——司马溪!
“我去喊医生过来想办法。”胡永斌心乱如麻,起身就想走,却被司马溪一把抓住手。
“斌哥,不错那次自杀是因为你。”司马溪微笑着,“要是你觉得惭愧,那么,今天你同意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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