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早已不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但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又怎有拒绝的道理?自然是顺势将人揽入怀中,轻笑着落下一吻,讨要好处般地道:“既然如此,夫人要如何补偿我?”
苏妧妧被他这话一噎,方才那点儿心疼也烟消云散:“这些事情,为何要我来补偿你?”
言下之意便是,旁人惹出来的事情,与我何干?
燕昀才不理会这些,自个儿掰了一套歪理道:“若非是你同我相识太晚,我又怎会同李氏有婚约?”
这便是在瞎说了。
苏妧妧好笑道:“你同李之允的婚约是父母定下的,同我何干?”
燕昀的歪理却一套一套的,继续道:“你早些来见我,我定会退了同李氏的婚约,而后同你结为夫妻。”
明知他这话是闹着玩儿,且多半还带了哄她的成分,苏妧妧心中却仍是一甜,知晓他这话全然无道理,想讲理定是没地方讲,便也学着他道:“你总说要我早些去见你,怎的不见你来寻我?”
燕昀听罢,认真思量了一番道:“说起来,我早便知晓江南有一苏女,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却从未起过去寻你的心思。”
苏妧妧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不由得想问更多:“你是何时知晓有我这个人的?”
燕昀这一回倒没怎么想,随口答道:“你何时以美貌之名传遍天下,我便何时知晓的你。”
至于何时以美貌之名传遍天下,苏妧妧自个儿也记不清了。
“夫君先前从未想过来寻我,又为何忽地攻下允州,且以我为条件呢?”
这话倒当真将燕昀为难住了,他总不能说,他是在成为初九以后,日日待在她身旁,从而萌生了想要见她的念头吧?
不过苏妧妧问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燕昀糊弄一番过了去,也未继续深究。
二人拥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苏妧妧有些乏了,便打算睡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苏妧妧只隐约听见似乎有人唤她名字,她却眼皮沉沉不愿睁开,好在哪声音也未继续下去,唤了几声便散了去。
待苏妧妧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了。
燕昀有心借着这段时间多陪一陪她,每日里处理完公务,便留在府中,偶尔带苏妧妧出去逛上一逛。
二人就这样过了几天闲适的日子。
这日里,苏妧妧刚从纪夫人处回来,便接到一副帖子,邀她去李之溪的生辰宴。
李氏与淮侯如今明面儿上还是一团和气,因此哪怕苏妧妧明知李之溪同自个儿不对付,却也不觉得这幅帖子有何奇怪之处,只是略略惊讶了一瞬李之溪的生辰离年关这样近,便将其抛在脑后,只等着过两日日子到了,去李府送个礼便是。
李之溪的生辰宴上,请的大都是同她相熟的官家女子。李氏有淮侯府做倚仗,李之溪自然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许多人上前恭贺,一连串的好话听的李之溪都有些飘飘然了。
待苏妧妧来时,便看见李之溪被一圈少女围在中间,面上挂着高傲的笑意,下巴微扬,正听着旁边之人说话。
苏妧妧无意出风头,今日里并未特意打扮,可她进门的那一瞬间,还是让所有人不自觉投来目光。
方才一直被众星捧月的李之溪正高兴着,却忽地发现众人齐齐看向别处,顿时有些恼,再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苏妧妧,顿时心里更气了。
从前,能在一瞬间抢走众人目光的,只有她姐姐李之允。
李之溪这样想着,拢在袖口里的手掌不由得攥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正想着李之允,李之溪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之允的出现顿时又吸引走了全场的目光,加之她与这些人也都十分相熟,三言两语便聊成了一片。
换的李之溪极为不满的一声“哼”。
众人知晓当年李之允“被迫”悔婚一事,如今她归来,本来拿不准该像从前那般亲近她,还是不冷不热、甚至是疏远为好。
可今日一见,李之允容貌气质比起出阁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言语间也游刃有余,饶是新寡,却不见任何败色。
众人忽地想起她是同君侯一道回城的,而君侯夫人此时备了礼前来为李之溪庆生,看起来很是熟悉,于是心中纷纷有了猜测,对李之允更是热络起来。
李之溪见风头又一次被抢了去,暗自咬牙,很是不甘心。
几名贵女正说着话,苏妧妧听着觉得有意思,便也在一旁听着,可不知怎的,旁边一粉袄女子手中的茶杯忽地一歪,将茶水尽数泼在了苏妧妧身上。
第31章三十一只猫耳坠子
苏妧妧的披袄上登时湿了一片。
旁边那粉衣女子瞧见被弄湿衣服的人竟是淮侯夫人,顿时也慌了神,忙不迭向她道歉。
苏妧妧只当那女子是无意的,便淡淡道了句“无碍”,想借此机会刚好寻个借口脱身。正要站起身来,就见一眼生的婢女上前来,对苏妧妧笑道:“我家小姐见夫人湿了衣裳,已吩咐人备了一身新的,若夫人不嫌弃,还请随奴婢去后边儿换上一套干净的。”
说罢,那婢女还解释道:“奴婢便是李府的人。”
这女子虽是婢女的打扮,可衣着用料却比普通的仆从要好上一些,想来是哪位小姐身边的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