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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1 / 1)

仿起来。

后厨晚上给宫女们也发了蒸糕,松子肉馅的,萍萍尝下去第一口惊呼美味,但再吃几口就觉得腻。于是只尝了一个,剩下三个放在桌上,读起夕照送她的《左传》。

窗户被人从外拉开,钻进来一个黑影,带进一阵风,外头松影,屋里烛摇。

萍萍吓一跳,本能就要开揍,定睛瞧清是柳湛,呼一口气,手上的拳变成在他肩头轻轻一推:“你怎么不从正门走?”

“孤来你这坐坐。”

“搞得偷。情似的。”

两人同时出声。

柳湛抿唇看向萍萍,她一脸诚恳,是啊,他俩是夫妻,不用偷。情。

柳湛:……

他环视屋内,打量萍萍居所,看是否舒适,有无怠慢,亦缓解尴尬。

萍萍却朝他再走半步:“晓得你有不得已,但是、但是……”

柳湛挑眼:但是什么?

萍萍踮起脚,手遮着嘴要和他说悄悄话,柳湛旋即弓背迁就。萍萍的唇终于到他耳边,她开口,一股轻气抢在声音前面钻进他耳里。

他如今已不会像刚亲近那会红耳,但会心猿意马。

萍萍用最轻最细的声音告诉他:“今早我们典设因为和外男私会被逐出宫了,但是和她私会的男人还没查出来,你这样鬼鬼祟祟很容易被误抓的。”

柳湛:……

片刻,柳湛转移话题:“晚上吃的鱼?”

萍萍捂嘴,闻着味了吗?

须臾她交待:“吃的鲈鱼烩和蒸糕,对了!”她端起桌上的盘子,“还剩三块,你吃吗?松子肉馅的。”

柳湛摆手:“这个最多吃一块,再多就腻。”

“我不爱吃,一块就腻了。”

这回两人也是同时说完,声音重叠,但都能听清,相视一笑。

柳湛抬手,抚了抚她方才酒窝现出的位置,接着牵她手在桌边坐下:“江宁人用松子梅肉包纸皮烧麦,里面的馅就不腻。”

萍萍捏了下他的手:“我们那会在江宁早上是不是吃过?”

柳湛点头。

“还是梅子解腻,可惜现在没梅子了,不然能渍几罐。”

“明年再做也不迟。”柳湛说着拿起桌上的书,《左传》,又名左氏春秋,“怎么读起这个?”

“夕照送我的,不过也算是我自己挑的。”

柳湛扭头看她:“夕照?”

“就是昨晚和我一起铺床的那个小丫头,”她强调,像是什么天大不得了的事,“她才十二岁!”

一般宫婢皆是十二、三岁入宫,柳湛以为寻常,翻去她夹了书签那页:“读到哪一篇了?”

却原来是《成公二年》。

郑国公主夏姬,守寡后与陈国国君,及二臣子亲密,情人们的言行激怒了夏姬儿子,将国君射杀,取而代之。

楚庄王因此讨陈,车裂了夏姬儿子,抓住夏姬。

《成公二年》的故事便从此处开始,庄王亦对夏姬动心,欲立为妃,大夫巫臣却力劝大王不要贪图美色。

将军子反也想娶夏姬,巫臣又阻,说夏姬的兄长、夫君、情人,儿子全部死绝,陈国亦亡,说明她是不祥之人,靠近她的男人都会被诅咒,天下美女众多,又何必执着夏姬?

楚王和子反因此都打消念头。

最后满朝文武,只有一个老鳏夫敢娶,哪知成亲没几天,也战死沙场。老鳏夫儿子又要烝夏姬,夏姬举步维艰,巫臣却突然许诺:“归!吾聘汝。”

回家吧,我娶你。

萍萍挨着柳湛坐,脑袋几贴他肩头。她指那句“吾聘汝”道:“一开始读第一遍时,我挺感动这句情话。”

萍萍又坐正些:“但是后来又读好几遍,越读越不对劲,夏姬的儿子到底是愤怒,还是本来就有当王的野心?”

“他做陈王,陈国人自己都没说什么,隔壁的庄王却要来讨伐,是匡扶正义还是开疆拓土?”

“还有这个巫臣,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庄王驾崩,他和子反被托孤后对夏姬说?我看就是巫臣和子反两派争权,他背投晋,扶持吴,早做好打算,”萍萍翻书给柳湛看,“你看呐,后面巫臣让夏姬假托迎丧之名,回郑国娘家,使齐的巫臣亦取道郑国,这明明都是合计好的呀!夏姬就是一枚巫臣推波助澜的棋子。”

她叹息:“就算他对夏姬也许有几分真情,那也必定轻于权力。”

柳湛眨了眨眼,沉默不语。

第六十九章 夜读(下)

萍萍是旁观时清, 当局时迷,并没有半分指桑骂槐心思。柳湛却觉意有所指,挑起眼皮深看她一眼, 心有动摇:她既然如此清醒, 那待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她是真全心全意包容他吗?

“唉, ”萍萍叹气,“后面还没读,也不知那巫臣带着夏姬投晋后怎么样了。”

柳湛微笑, 牵着她的手一起翻到《成公七年》, 原只是告知后续,萍萍却瞥见那句“子反杀巫臣之族”, 巫臣带着夏姬私奔,子反就把巫臣留在楚国的全族都杀了。

她惊呼出声,巫臣那么大年纪肯定有妻有儿,妻儿何其无辜?

“这史书里的人怎么个个杀人如切菜,动不动灭全族,儿要弑父,母要杀子, 真是越读毛骨悚然。”

柳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心念一动。

他今夜访香闺, 思念萍萍仅是其次。

自从江南回来, 他寝殿里熏的香一直是甜甜腻腻的豆蔻、柑橘和甘草,舍不得像以前那样时常变化。

然后就被人钻了空子。

甘草不能和芜花或者昆布合用,否则会产生毒性。

香囊里有芜花, 晚膳吃的鹅掌菜就是昆布。

让他很难不疑心皇后和官家。

不得不戴,不能不吃,所以他只能来她这里坐会, 等殿内甘草香气散尽。

萍萍讲“儿弑父,母杀子”正撞他心坎上,不由阵阵泛酸,却自觉和萍萍还没到交心讲某段天家秘辛的程度。

于是,柳湛只敛笑劝诫:“这话眼下隔墙无耳,允你讲一回,以后绝不可再说。”

萍萍点头:“你放心,我晓得的,这是夫妻关起门来说话,怎么可能到外头去讲。”

柳湛听到“夫妻”二字,心念又一动,静静注视萍萍。

片刻,他还是决定讲之前打好的腹稿,口是心非:“其实我书房里的匾额‘教以义方’也出自《左传》,‘爱子,教之以义方’,我立学那年官家亲题。”他捏一把萍萍的脸,“所以说啊,书里也有父慈子孝,舐犊之爱,不是人人都阴暗薄情。”

“是啊,”萍萍感叹,“朋友反目,兄弟成仇,想一想也还能勉强理解……”她看向柳湛,犹豫了下,没再提父子,“但母亲杀儿子实在理解不了,那可是十月怀胎,亲生骨肉。我前面读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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