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节</h1>
腰上再各自配着一柄青色弯刀,饰银色刀链。
除了面具之外,整体的服饰都要比万神门好看许多许多,不像万神门随便扯几根颜色不一样的腰带加上一块令玉那样简陋。
三个人的步伐轻盈的就像飘在半空中的黑色麻袋,爬山涉水而来,靴底依旧崭新干净,像是从来没有沾过地。
无论功夫究竟如何,他们的轻功至少是一绝的。
万神门的弟子惊怪的看着他们,想起自己的狗烂轻功,觉得这个敌人很是有两把刷子。
鉴于中宗门一出场就把万神门的人给镇住了,弟子们连忙跑到水蛇神那里报告情况。
水蛇神镇定道:“莫慌,把我的钢丝拿出来,还有铁笊筢,我要从一百零八十层的揽月塔上飞下去。”
水蛇神的出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他头发极长,长过脚跟还要在地上拖那么几圈,油黑水亮,粗壮茂密,白日里要被两三个人捧着,每梳一次头都要崩断三根木梳。
据说,他还要一直留下去,留到死。
水蛇神的头发就像是银河落九天般飘逸出尘,他神情孤傲清冷,一身白衣,像是真的神。
一百零八层的揽月楼啊,众人都看的惊呆了,为了在出场上打击对方,可真是能豁出去。
水蛇神在落到倒数第十层的时候戛然而至,就像轻飘飘的踩在虚空之中,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半空停住的。
这下子就更像真神了。
极度崇拜水蛇神的弟子不在少数,一般他都会窝在自己的水天洞里不出来,此番惊天泣地的亮相,无数弟子虔诚跪拜,高呼水蛇神。
不算搞的声势浩大的比试,被推向了高潮,烧焦的枫林人山人海,那些死去的林木群为人群腾出一大片宽阔的观场。
不久前的挑战赛每年一度,外门上本门挑衅的战斗,青春少艾的年轻小伙子可能看过一次,就要等到八十岁了。
惨烈的大火在地上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圆,就像是跌落到凡间的燃尽的死亡的太阳,未被殃及的枫树在经过几天的缓神后,依旧烈烈如火,若从上空看去,竟是中宗门的标志。
黑色向日葵。
向日而生,以日为宗。
水蛇神坐在连夜垒起来的月牙高台上,四面不透风的帏缦将他的真容再次遮起,他的手里持着韩今拟的名单,掰着指头算了算轻吟道:“今日初五,就楚五去吧。”
手下提醒:“吾神,弟子中没人叫楚五。”
水蛇神不改神色道:“哦?那就让所有姓楚的抓阄,谁捉到了,谁就是楚五。”
如此傻缺的主意,手下依旧面不改色:“吾神,来人不可小觑,即便要派北院弟子出赛,也要派个有本事的。”
水蛇神:“无妨,输赢不重要,羞辱对方最要紧,告告诉楚五,输了也恕他无罪。”
被挑中的初五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刚刚入门,勉强会耍几套拳法,剑都使不利索。
而他的对手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高手气场全开的站在少年面前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鄙人日回,阁下哪尊神。”
楚五:“我,我不是神,只是新入门的弟子。”
日回不说话了,面具之下的他似乎隐隐发怒:“哦?那,就开始吧。”
楚五:“前辈,得罪。”
楚五笨拙的架起重剑,做了一个起势。
日回原地不动,从剑鞘中飞出几百根铁针,密不透风的射向楚五。
就算是一根,楚五也躲不过去,更何况是几百根。
几百根铁针来势汹汹的飞过来,晃眼之间,如在战场,万箭从敌军方向而来,看不见天,看不见地,只能看见无数耀眼的银光隐天蔽日,流烂夺目,而自己孤身一人,仅仅一瞬间,也如在地狱。
楚五心中绝望才起,身体就被如约而至的无数铁针贯穿,牢牢钉在地上。
铁针入土五尺深,溅起泥土飞扬。
楚五从脑门到手臂再到脚,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针,鲜血迟缓的留出来,一股一股的从针眼大的伤口中冒出来,汇入地上流进泥土里。
瞬息之间,就彻底死透了。
他的朋友在外围喊着他原本的名字痛哭,水蛇神皱着眉站起来,又坐下,将手里的名单紧紧的攥着。
他料到楚五会受伤,会死,只是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狠。
万神门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但是中宗门是根本没有道义。
再大的仇家,比武场上也好歹要客气那么一招。
中宗门的恶意太满。
日回朗声道:“为了不增添必要的伤亡,还是请诸神出来吧。”
水蛇神沉思片刻对手下叹息道:“算了,换一个厉害点的。”
手下:“换成谁?”
水蛇神:“北院掌事韩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