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我的确比他利索,我八脚齐上,我磨我磨我磨磨磨……被三六的石钵训练过,这磨墨对我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他抄经,我干后勤……呃,马马虎虑也能算是红袖添香了吧?
可惜我没有红袖,我只有脚毛>o<~~
磨了一池子墨我,我蹲在砚台上看小道士抄经。
“李柯,你有几个师兄弟?”
“嗯?”他头也不回:“那可多了,我这一辈子弟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如果说是师傅的亲传弟子,那只有三人,那天的刘师兄你见过了,我还有位乔师弟。”
“你师弟也不来看看你啊?”上辈子我们同学之间,课堂笔记还有作业啦什么的可都是互相抄来抄去的,考试的时候还会互帮互助一下呢。怎么小道士的师兄弟……一点同门友爱都没有。
“无忧阁这里不能随意过来的,刘师兄能过来是因为他要送东西,乔师弟一定是过不了守阁的那关,他就算想来也来不了。”
“是么?那他不会托你刘师兄抄句话,安慰安慰,或是鼓励鼓励你啊……”
李柯没说话。
“算了,我不吵你了,你专心抄,说不定今天就成功了呢。”
不过要把这四壁都抄上经文……我再瞅瞅李柯。
这小道士连偷懒都不会。你写这种簪花小楷似的字,这要写满一墙得多久啊?要是挥挥洒洒写狂草,一个字有半人高,那一定很快就抄完了。
李柯抄书抄的太认真,我无聊起来,自己绕着砚台玩。吐出一根丝来,在墨里蘸过,然后在角落里甩打,在墙上抽出一条条的墨线,就象木匠干活儿弹墨线一样。
很快墙角那一块就让我抽成了抽象画==!反正墨迹会很快消去,
我抽啊抽啊抽……感觉真是非同一般的——爽啊!
怪不得电影里面一放到什么蜘蛛妖啊什么**女王啊,总是拿着绳捆人,还拿着鞭子抽人。这种感觉真是……
呃,好象很变态——不,不是好象,是的确很变态。
不行不行,我不能向变态发展。
抄了大半天,小道士坐了下来,平静的看着墙壁上的字迹又一点点隐没。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叹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是安慰他好,还是鼓励他好。
“喝水吧,喝点水歇歇。”
我也就想起这么句话来。
他朝我点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墙壁很快又褪成了一块青里透白的石壁,半点字迹也没有留下。
可是……
为什么……
墙角的那副乱抽抽的抽象画,还清晰的留在上面?
李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奇怪的看他。
“那个,可能是我乱甩,不是字,所以没有被消掉?”
好奇怪,为什么那些乱墨条还能留在上面呢?
“是这样吗?”小道士自言自语。
“应该……是吧?”
我也一点都不能确定。
小道士忽然拿起笔蘸了墨,递给我说:“你写几个字试试。”
我茫然的接过笔:“写什么?”
“随便你。”
“哦……”
我也不知道写什么,顺手就写:去年今日此门中。
写了这一行字,我有点忐忑的放下笔,看看李柯,再看看那行字。
等啊等。
我们谁也没说话。
门上小窗的最后一线光消失了。
但是墙壁上那蛛派抽象画以及去年今日此门中,都还清晰的留在原处。
小道士盯着墙壁,喃喃的自问:“这是为什么?”
“呃,兴许这个禁闭是关你,不是关我,所以我抄的字……”
这理由似乎也不怎么站得住脚!
啊啊啊!可是我哪知道原因在哪里啊!
二十二走火入魔乱用药
小道士忽然抓起笔,在墙上唰唰唰也写了一行字。
和我刚写的一样。
去年今日此门中。
我瞅瞅他,没出声。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小道士点起了灯。
话说这个道士用的油灯不知道灯芯是什么做的,灯油又是什么做的,不用换芯也不用加油,长点长着,长用长有,真是神奇啊神奇。
呃,现在的重点不是灯,而是小道士写上的那行字。
他大概是因为心里急切,所以这行字并不是工工整整的小字,而是有点行书的感觉,墨迹淋漓,比我写的字那是秀逸飘洒的多了。
但是那行字在石壁上,一样如之前的那些一样,渐渐变浅,仿佛墨色渗进了石头里一样。
最后,完全消没不见。
可是上方我写的那句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没有半点要消失的迹象。
李柯愣了,我也一样发愣。
谁能来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写的字就能留上,而小道士写的就留不上?
难道这石壁真有指纹啊虹膜啊之类的高科技识别功能,谁关禁闭,谁的字就写不上去?
我看看他的脸色,试探着小声说:“要不,我替你抄经吧……呃,”一和他那种恶狠狠仿佛要把我切碎碎的目光对上,我马上摇头:“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师傅说,只要功夫到了,字就一定可以写上去的……”
他转头看我,那种亮闪闪的目光仿佛老饕看到美食,老狼看到兔子……呃,反正都是一个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