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宇盯了尚恩半晌，幽幽地问道：“你当我是神吗？上辈子我自己的破事儿都那么多，哪里来这么多心思去记别人的人生？”
“破事儿？”尚恩意味深长地打量褚明宇。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别来问我。”褚明宇说完，烦躁的低下头开始写卷子。
***
下课之后，尚恩借着帮忙抱卷子到办公室的幌子跟在课代表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打探消息。
数学课代表想了很久，才犹犹豫豫地对尚恩道：“谢老师和王老师原本不让我告诉你们的，你不要告诉别人。”
尚恩点头，并且再三郑重保证自己的嘴很严，数学课代表才松了口，垂着头低声回答道：“以后王老师可能都不会教我们了，他现在病得很重，在医院里面住院，情况很不乐观。”
听见数学课代表的话，尚恩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才艰难地问道：“在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数学课代表没有回答，而是抬着头看尚恩，有些担忧地道：“你可别说出去了，老师不让我说出去的。”
尚恩摇了摇头，“我不告诉别人，就我自己去。”
“王老师在第二人民医院。”
知道了王老师住的医院，下午一放学尚恩就飞奔了过去。医院里人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楼道上走来走去，尚恩找了很久才找到王老师住的病房。
轻轻推开门，病房里很安静，有两张病床，一张病床空着，另一张病床的床尾坐着一个穿着浅蓝色病号服的光头小女孩 ，眼睛很大很可爱，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她的面前正坐着是王老师，他正拿着一张画着两只小鸭子的小卡通图片和对床的小女孩说这些什么。
只听见小姑娘弯着眼睛脆脆的回答了一声“二！”，他便开心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然后从旁边换另一张卡片。正巧看见尚恩推门进来，愣了愣，然后放下手中的卡片，有些无奈地笑道：“不是说了不让小辉告诉你们吗？”
“他没有告诉我们，是我自己问他的。”
尚恩看着消瘦的不成样子的王老师，鼻尖有些发酸。松松垮垮的病服在他身上几乎大了不止一个号，捏着卡片的手苍白瘦硌地让人难受。
明明才三十几岁......
尚恩又想起第一次看见王老师的时候，他的背影也是似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原来他一直都这么瘦......
“过来。”王老师温和地笑了笑，朝着尚恩招了招手。然后弹了弹小女孩的额头，柔声道：“淼淼你先自己玩，我和哥哥说会话好吗？”
“好！”叫淼淼的女孩子甜甜的笑了，露出两只深深地酒窝。然后拿过王老师手里的卡片蹦着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什么病？”
“小感冒而已。”
另一个病床上的淼淼不满意王老师的回答，抱着卡片开心地道：“哥哥，是癌症哦！妈妈说了，只有被天使嫉妒的人才会生这种病。”
看着尚恩突然掉起眼泪，王老师无奈地瞪了小姑娘一眼，笑道：“你知道的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