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骜的表情冷的像是数九寒天的大雪。
无论见识过多少次,他还是无法不佩服白连城的厚颜无耻。
自己都已经点明他在装了,都已经明告诉他这里没别人了,可白连城还带着他虚伪的假面,和他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要不是傅骜早已经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又会被白连城这个样子给骗到。
以前他就是这样,装着可怜骗自己。
把他骗的团团转。
傅骜不想再和他废话,一下一下平复着自己身体上的疲软,等待着伤口快速痊愈。
顾之洲去哪了。傅骜不说话,不代表白连城不说。
他快要急死了。
听见这声的傅骜冷笑了一声:你问我?我应该问你吧,鹤冰决把顾之洲带哪里去了。
你知道我和鹤冰决的关系了?对于傅骜的这个回答,白连城一点也不意外。
自从他骗傅骜的事情败露之后,傅骜便再也没有信任过他。
而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他和鹤冰决的关系。并且,现在根本不是在打马虎眼的时候,鹤冰决把顾之洲带走了。
跳过了他!
居然跳过了他!
以前都是白连城盯着顾之洲的,而现在鹤冰决居然直接将顾之洲带走了,白连城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对顾之洲愈发畸形的爱,也因为这份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影响到了他和鹤冰决的计划,所以这一回鹤冰决居然没有和他商量,就直接跳过了他,将顾之洲带走了。
只剩他干着急,却不知道鹤冰决到底将顾之洲带去了哪里,又要做什么。
而傅骜这边也在震惊。
白连城这算是承认了吗?
原本他只是觉得疑惑,只是猜测。
猜测突然反常的鹤冰诀和虚伪假面的白连城有关系,试探性的说出来,没想到白连城一点也不诧异,也不反驳。
白连城在装,鹤冰诀也在装,他们在装什么?
白连城在装这件事,其实傅骜早就知道,以前他看白连城可怜曾经心软的帮过他,甚至还为了帮他摆脱追求者,排除万难的将白连城带回了家。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
傅骜发现白连城一点都不单纯。
回了傅家以后,便立即开始想办法将自己支开,不知道在找什么,满家乱转,甚至还差点发现了地下室。
所以那一次白连城以搬家之名,鼓动顾之洲带着他的朋友们来傅家,傅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白连城一定是在找什么。
并且傅骜还发现,接近着自己的白连城,真正的目标可能还是傅拓野。
那一次,白连城就像算好了傅拓野什么时候回家一样,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着不走,一开始傅骜并没有多想,只当是白连城的追求者太缠人,把他逼得不行,所以便让白连城在家里多留了一会儿。
可是当傅拓野出现的那一刻,白连城的表情就变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养父。
而傅拓野则是在进门的时候,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便隔绝了目光,回了卧室。
从那时候开始傅骜就开始觉得白连城不对劲了,从来桀骜不逊的他,还专门抽出他总统级的宝贵时间,留意过白连城一段时间,越看他越不对劲,这才发现原来白连城居然还是个双面人。
表面善良可爱柔弱不能自理,实则阴险善变目标明确,并且还是个养鱼达人。
而自己不幸就是其中一只。
原来他被骗了!
傅骜最讨厌欺骗,特别讨厌。
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恨我吗?白连城似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恨我不该利用你接近傅拓野。
你骗我的只有这一件事吗?你和鹤冰诀的事不算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人?为什么....
为什么鹤冰诀知道他是异兽?
那白连城是不是也知道?
傅骜确定那晚他带着众人来傅家的目的绝对不纯,并且他也确定他和顾之洲说自己的时候,在大树的后头看见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眸,而那双眼眸就是化形后的傅骜!
傅骜将下半句话隐没在了口中,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似是要将他看穿。
我和鹤冰诀的关系一句两句说不清,但确实,我们并不是相互喜欢的关系,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白连城回道。
傅骜:那你们为什么要装?全复瑞谁不知道鹤冰诀喜欢你喜欢的死去活来,你们这么做得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连城不想说他和鹤冰诀之间的事,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傅骜有满腔的问题想问,而且他也不想和他废话,多说一句无用的话都费口舌,所以白连城无论怎么绕,傅骜都会将话题拉回来。
白连城轻声笑了一下,看上去不再那么楚楚可怜,反而好似带了一些嘲讽:只有我们再装吗?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小妈顾之洲,他就没有在装了吗?以前不也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吗,可现在呢?还不是嫁给了傅拓野?!!!
少年仿佛越说越生气,表情都开始狰狞,完全与平时乖巧柔软的样子大相径庭。手腕上被傅骜打开的痕迹越发的明显,他的肌肤一碰就红,红艳艳的围在手腕上,却也比不上他在激动下涨红的脸。
傅骜稍感诧异的看着他。
白连城这是在吃醋,在吃谁的醋?
他和你不一样。没有任何的犹豫,傅骜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他。
白连城吼道:哪里不一样,到底是他不一样,还是你爱上了他,所以不一样也变得一样了!?
我、没、有、爱、上、他!但、他、就、是、和、你、不、一、样!
傅骜一字一顿的盯着白连城,似乎是被刚才说出来的言语所激怒,又或者是在掩饰着什么,以至于白连城刚说完,傅骜便一口回绝了。
注视着傅骜这副模样,白连城无不可笑的扯了扯嘴角。
平时柔软害羞的样子早已烟消云散,情绪激动的就像是灌了开水快要炸开的玻璃瓶。
而他现在可不就是快要炸开的玻璃嘛。
顾之洲不知道被鹤冰诀带到哪里去了,他还在和傅骜套话,还什么都套不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傅骜是真的不知道。
白连城没有对傅骜喜不喜欢顾之洲做出任何评价,或者反驳,吼出来以后就仿佛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又或者是一滩烂泥,无力的坐着。
片刻后,恶狠狠的抬起了头,如平时一般的双目血红,只不过以前是佯装流泪,装楚楚可怜,所以红了眼睛,而这一回更像是在崩溃的边缘,硬生生逼红了眼眸。
我再问你一遍,顾之洲到底去哪里了。
不知道!
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答,白连城的最后一丝耐心已然耗尽,不再看傅骜一眼的走了出去,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傅凌寻遍了傅骜常去的拳击馆,终于找到了他的踪影。
二话不说的冲进来,蹲在他的面前看他的伤势。
而傅骜的恢复能力本就要比正常人类快,所以在和白连城扯皮的这段时间,流着血的伤口早已凝结,正在悄无声息的恢复如初。
傅骜,你没事吧?你这是和谁打架了?居然能把你弄成这样?傅凌还处于懵逼状态,傅骜一个电话什么都没说清楚,只说鹤冰诀将顾之洲带走了。
傅凌对鹤冰诀这个少年有印象,是傅骜的情敌,喜欢白连城,不过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一名学生而已,带走了就带走了呗。
几个小毛孩能干什么啊?
傅骜:没时间了,我路上再和你解释,你刚刚来的时候看见白连城了吧!快,跟上他。
与此同时,狂奔出拳击馆的白连城接到了鹤冰诀的电话....
*
顾之洲在黑漆漆的金笼里,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