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的事了,现在才来问,楚云梨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他们来找了你之后就不见了,你不知道谁知道?”
那匕首越凑越近,眼看着就要到了她的脖颈了,楚云梨伸手掐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陈小福惨叫一声,匕首“哐啷”落地。
这还是张家三人第一回 看到自己女儿(姐姐)出手,吓得退了几步,楚云梨弯腰捡起匕首,看向他们,问,“你们也要找他们?要不要我送你们去见?”
其实陈小福找父亲和大哥不是一两天了,更倾向于他们已经没了性命,此时听到这话,都以为是楚云梨想要杀了他们。
张父再没有了凶神恶煞,“不用,我只是看在亲戚的份上随便问问。”
这话得了张母赞同,眼看着匕首越来越近,她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声音颤颤道,“真是这样,最近家里忙着过年,都是他逼我们的。”
陈小福恨得不行,“分明是你们找上我,想要让我帮你们找她们姐妹拿银子……”
既然互相推诿,楚云梨却收了匕首,道,“你们都是亲人,还是跟我回府吧。”
总归是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好。
——整整齐齐帮卢家挖窑土!
第183章 富贵人家的奶娘十七
楚云梨手中拎着一把匕首,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下楼的时候张母试探着问道,“我们去卢府,有我们住的地方吗?要不要干活?”
边上的张冬娘一脸茫然,不明白府中何时可以带人回去了,正常情形的话,在偏门就会被人拦住了吧?不过看到她姐姐面上的严肃,也不敢多问。
楚云梨面无表情,“我会去跟老爷说。”
说什么?
未尽的话语让人遐想,到了酒楼门口,楚云梨让张父两人上马车,她手中还捏着那把匕首,两人都没反抗,张母上去之后,张父抬脚准备上,边上的陈小福突然拔腿就跑。
楚云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后衣领,不由分说把人往骑马车上拽。
车夫还上前帮忙,帮着把人塞了进去,很快到了卢府大门口,楚云梨带着张冬娘下了马车,“我去跟老爷说一声,然后看老爷安排。”
楚云梨拉着张冬娘进门,没多久门内跑出来一个管家,对着马车夫吩咐了几句。
马车上的人没能下来,重新启程,一路出城往郊外的山上去。
耽搁了半日,回到久院时两个孩子还在前院没有回来。
张冬娘欲言又止半晌,“姐姐,爹娘他们就放在门口没关系吗?”
“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楚云梨认真道,“往后他们再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张冬娘不敢多问,飞快离了久院回去了。
又是一日午后,天气越来越冷,屋子里点上了火盆,楚云梨靠在软榻上准备眯一会儿,外面的小丫头进来禀告说,“太太有请。”
虽然吴如颜来不了久院,但这样的吩咐她也没法拒绝,无奈,她只得起身去了正院。
她和吴如颜基本上算是撕破脸的状态,她虽然是个下人,但因为有卢玉州在,吴如颜根本不能欺负她,除非她想要夫妻失和。
今日吴如颜找她似乎也没什么事,进门屈膝后,不让她起,也没叫她坐,伸手抚着肚子,似乎颇为高兴。
“看来张奶娘是不能帮我带孩子了。”她唇角带笑,有些甜蜜。
楚云梨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理会她难看的面色,道,“本来小妇人也只是照顾久儿少爷,平生只愿看着他平安长大。”
听到这话,吴如颜面色严肃。
这些日子她已经知道这个奶娘是个硬茬子,偏偏照顾的还是前头的孩子,又对那孩子一片忠心。最要紧的是,卢玉州很信任她。
吴如颜垂眸,掩住眼中的冷意,卢家哪里都好,就是前头的那个孩子和这个奶娘特别碍眼。
她向来受宠,自小就任性,碍眼的东西怎么也要想办法挪开的,“我也是才知道,奶娘是会一些武艺的,那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今日找你来,就是想要听听,你有没有妇人养胎的好法子。”
“没有。”楚云梨有些疑惑她的目的,来这么半天东拉西扯的,到底想说什么?
吴如颜不信,“怎会没有?看你生个孩子还如此年轻,身形一点没变,肯定是有的,张奶娘,可别藏私。”
又补充,“要是有用,我会赏你的。”
外面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过来,楚云梨站起身,就看到帘子掀开,李奶娘急匆匆进门,“张奶娘,莲月出事了,从前院回来的时候,被花农修剪树枝时掉下树枝的砸到了头。”
闻言,楚云梨回身,抬眼看向上首的女人,吴如颜把玩着手指,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没听见李奶娘的话一般,也根本不看她。
楚云梨才不怕她,冷笑道,“如果孩子有事,若查出真是你所为,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抬步飞快出门,身后还有吴如颜大呼小叫的声音,“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一个下人主子该有的态度?连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这样的人,卢府就不该留。”
李奶娘带着她一路往园子中奔去,此时莲月被一个丫头抱在怀中,但却不知怎么办,大夫没来,李奶娘都不在,楚云梨飞快上前,接过满头是血的莲月,只觉得心里闷闷地,呼吸不畅,很是难受。
其实两个孩子每日的日常很简单,她在久院看着,来回路上有卢玉州安排的护卫,至于前院书房那边,则是他亲自守着,就在他隔壁,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能出事。
边上的久儿已经吓傻了,楚云梨抱着孩子,让李奶娘抱着久儿,一行人飞快回了久院。
莲月头上的伤口很大,额头上一片肉都没树枝擦没了,楚云梨把过脉,只是看起来骇人,其实只是皮外伤,但不小心就会留疤。
一个姑娘家脸上留了疤,难免会让人侧目,很容易就会被毁了一辈子。一边包扎,她心里则划过各种祛疤药膏。
刚刚包扎完,卢玉州就到了,有些焦急,“怎么样?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