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磕得又快又狠,不过几下,额头已经红肿起来。
柳春草见状,真怕落下了自己,也扑到院子里开始磕头:“爹,周姨,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的冤枉。您就收留我几天。”磕到周氏面前时,她还涕泪横流:“周姨……不……娘!只要您收留我,您就是我亲娘!”
院子里动静颇大,外面围观的人还没离开,也听到了姐妹俩喊周氏亲娘的话,一时间,都有些替柳三果不值。
外面的动静姐妹俩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若是胡家不肯收留,就只能去睡山洞里,且下一顿饭还没有着落。
一开始还是做戏的哭,哭着哭着就开始真情实感地伤心起来。
其实,周氏也比两人大不了几岁,看着二人磕成这样,心里也起了一点恻隐之心。还没开口呢,边上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娘,我们家是养得起这两张嘴,可要是收留了两个姐姐,外面那些人怎么看我们胡家?”
听到儿媳这话,周氏立刻握紧了手中的扫帚,朝着姐妹二人拍了过去:“赶紧给我滚。你们亲娘都不管你,我一个后娘更管不了。”
儿媳刘氏利索地开了大门。
于是,围观众人立刻就看到了周氏拿着扫帚撵二人的情景。
姐妹俩一开始还躲,眼看躲到了门口,再退就要出门了。两人干脆一咬牙,生生扛下了周氏的扫帚。
反正扫帚又打不死人。
周氏一整个扫帚都打散了,看姐妹俩扒着门口不松手,愈发觉得姐妹俩难缠,心下一狠,抽了一根边上的柴火,狠狠对着两人敲了上去。
柳春风心思活络,看到大棒打来,本来想躲的她一闭眼,生生挨了一下,疼痛传来,她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肩背哎呦哎呦喊疼。
总之,就是疼得起不来了。
柳春草见状,也有样学样。
很快,姐妹俩就在院子里痛得翻滚起来。
场面一度尴尬。
周氏捏着一根棒子,气得面色铁青。
儿媳刘氏怕丢人,拉着自家男人飞快躲进了屋。胡母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胡青石面色也不好看,周氏见他不吭声,冷笑着将手中的棒子一丢:“你自己撵,总之,我不许她们留下。若你赶不走,我就把你一起赶走。你不在此,她们也没脸来纠缠我。”
胡青石:“……”
万万没想到,这把火还要烧到自己身上来。
本来还等着妻子赶人的他哪里还坐得住,飞快上前:“春风春草,别装了,赶紧起来。”
柳春风哭着道:“爹,我是真起不来。”
胡青石:“……”
柳春草也开始哭嚎:“爹,周姨刚才打折了我的腿,我根本站不起来,您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
胡青石气得胸口起伏,现在的他无比后悔,过寿那日的自己为何没把这两个糟心玩意儿赶出去。
说起来,父女几人已经十年没有来往,也就上一回他过寿,姐妹俩备了贺礼上门,当时他一来是高兴,不想加外生枝,二来也是想让外人看看自己多年没有来往的女儿对他的孝心一如既往。
再说,儿子多两门亲戚,多两个姐姐照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看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才对。
胡青石斥道:“少给我装。你们也看到了,要是你们俩不走,我也留不住,你周姨说到做到!”
柳春草抱着腿嗷嗷喊疼,闻言飞快道:“我腿疼,走不了路,我得去看大夫。没有看大夫的银子,我没法走。”
意思很明白,让她走可以,但得给银子。
听到女儿退了一步,胡青石微微放下心来。
只要这两个瘟神愿意离开,他宁愿出点血。
柳春风不满妹妹这么快就退缩,不过她也看得出来,父亲怕极了周氏,她们姐妹俩再闹,最后都是要离开的。
当下道:“爹,女儿的命好苦……”
胡青石关上大门,隔绝了围观众人的视线,扣扣索索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正想从荷包掏铜板,柳春风已经一把接过:“爹放心,我们自己知道分。”
语罢,两人互相搀扶着几息就不见了踪影。
胡青石:“……”明明是他想分一点给姐妹俩来着!
也罢,多是多了点,送走了就行。
他重新关上门,周氏才从屋里出来,没好气道:“要是拿银子送,我自己就送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摆不平,要你何用?”
胡青石赔笑道:“那些年到底是我亏欠了她们,拿走就拿走了吧,就当舍财消灾。”
周氏又骂了几句。
胡母出来和稀泥。
……
跑出院子的姐妹两人到了偏僻处就停了下来,柳春风打开荷包,发现里面就十几枚铜板。气道:“这点铜板能做甚?爹还没打算全部给我们,实在太过分了!”
柳春草伸手去拿:“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