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扬自己也不知道酒醉的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连夫人对于儿子的癖好知道一些,今日之事,她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缘由。
此时的她不想追究为何福娘带来的姑娘在外头,和儿子欢好的人成了福娘这个半老婆子,她只想息事宁人,赶紧把此事翻篇。
“福娘,我给你五十两补偿,出去之后,给我闭紧了嘴。”
又看向边上的楚云梨:“给你二十两,你拿了银子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头胡言乱语,这银子就是你偷的,到时候我会去衙门告状!二十两银子,足够你在大牢中待二十年了。”
楚云梨一脸害怕:“我不要银子,我保证不出去乱说。”
“银子你必须收!”连夫人眼神凌厉地看向身边丫鬟。
丫鬟将银子狠狠塞到楚云梨手中。
楚云梨一脸为难:“我不想要。”
福娘恨得咬牙切齿,杨细兰不过跟她跑了一趟,什么都没付出就得二十两,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而她呢……被折腾成这样,才给五十两!
福娘虽然嫌少,却也不敢再开口要,还是那句话,连府门楣高,只巴结他们的人为难她,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连家主从头到尾没出声,明显默认了夫人的做法。
连青烽又劝了几句,都被他忽略。
很快,福娘和楚云梨就被下人从偏门送出。
楚云梨这一路都扶着福娘,出了门之后,一脸后怕:“师父,我真怕他们灭口。”
福娘推开她,站到了她对面上下打量。
眼神凌厉,看那架势,仿佛要把楚云梨瞪出一个洞来。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师父,您这样好瘆人,我害怕。”
福娘冷笑:“看不出来,你身手利落得很嘛。”
刚醒来的时候因为药效她脑子混沌,可被泼了两桶水,又在外面吹了这半天冷风,福娘早已清醒不少,也隐约想起来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
当时她不是因药效而晕,而是被自己的徒弟打晕的。
也就是说,杨细兰不知何时已经发现了她做的那些事,在发现情形不对时,先发制人将她打晕。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兴许,发现连青扬和她的人还是面前姑娘引来的。
想到这姑娘以前的不驯,福娘冷笑连连:“是我小瞧了你!杨细兰,你做这些事,就不怕我报复吗?”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你还给我装傻!”福娘怒火冲天:“今日打晕我的人不是你吗?”
楚云梨摇头。
福娘死死瞪着她:“当时屋中就你我,不是你,难道是鬼?”
“兴许呢。”楚云梨一本正经点头:“师父,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做过亏心事吗?”
听到这句,福娘面色微变。
此时她脑子还有些晕乎乎,仔细回想当时,她确实没看清身后的人是谁。
不过,福娘要是怕冤魂索命,也不敢做这些事了。她从来就不信这世上有鬼,冷笑道:“杨细兰,咱们师徒缘分从今日起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给我小心着点。”
楚云梨讶然:“师父,你不是说过不逐我出门墙,我们俩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福娘:“……”她好像确实说过这话。
可是面前这姑娘邪性,对她也满是怨气。也是,真知道了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很难有人不怨恨她。
这样的人,她怎么敢再留在身边?
福娘身上还有伤,头也有点晕,爬上了马车后,斥道:“你给我滚,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落下,狠狠甩下帘子,吩咐车夫道:“我们走。”
楚云梨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唇边噙一抹笑意,正想找法子回外城,边上一架青蓬马车停下:“姑娘,我家公子让我送你回家。”
楚云梨抬眼,就看到了车夫是方才连青烽身边的随从,笑着道:“你家公子平时都这么好心吗?”
随从不愈多说,只点点头。
一路上,楚云梨心里暗自盘算,渐渐地靠在车壁上睡去。
绣花费时费力,楚云梨每日只保证基本的睡眠,并没有贪觉。
这一觉睡得极沉,睡醒后就到了杨家门外。
马车刚停下,门就从里面打开。周氏一脸焦灼,看到从马车中下来的女儿,拍了拍胸口:“回来就好。”
话说完,发现车夫不是早上的那个,马车也换过了。就她知道的,福娘好像就一架马车,顿时疑惑问:“这是谁家马车?”
楚云梨笑着对车夫道了谢,看着马车走远,这才拉着母亲进门:“容我给你细说。”
楚云梨把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道:“当时我看了屋中就我们师徒俩,立刻发现不对,所以我敲晕了师父,自己跳窗而出。”
周氏满面骇然,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以后我们都不去了,哪里都也不去。你就留在家里绣花,要是真嫁不出去,娘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