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缈心里不安,死死瞪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她恨你。”楚云梨没有卖关子:“让我再给你配药的时候,顺便折腾你一下。”
林缈缈顿时就急了,眼神看向身边丫鬟,努力抬起手臂胡乱挥动,指着林天越屋子的方向。
很明显,她要把这事情告诉父亲。
“你放心,我没答应。”楚云梨摁住她的手:“我这个人最是正直,就干不来故意折腾人的事。”
林缈缈满脸不信。
曾经她自己也需要有姐妹做药人,那时候鬼医说过,同出一脉就是很亲近的关系,她的那些兄弟姐妹都合适。
同理,父亲若需要有人试药,他们这些儿女应该都可。但到了面前之人手上,就成了非她不可。
林缈缈私底下没少怀疑自己和这个人结了仇。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楚云梨早已被她杀得千疮百孔。
林缈缈死死瞪着面前的人,这一瞧之下,突然发现这人脸上的轮廓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想,又实在想不起来。
见她盯着自己的脸,楚云梨笑了:“我长相好,你可别被我迷住。”
林缈缈闭上了眼,不再看了。
然后,就听到面前的人道:“其实,我有法子治好你的嗓子。”
本来不打算睁眼的林缈缈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
她霍然睁眼,眼神里满是期待。
见面前的人不动,她若有所悟,勉力撑起身子,抬手打开床边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递了过来。
楚云梨笑了:“你们这些姐妹都挺富裕,林天越一介寒门,还要养着这么多的妻妾儿女,他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听着这满是讥讽的话,林缈缈一愣。
常人碰到大笔银子,一般都是接或不接两个选择,怎么会把别人银子的来处?
她心中一个奇异的念头划过,再回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将匣子往前推了推。
楚云梨不接,道:“不是银子的事,只有你父亲让我帮你治,我才会出手。”
闻言,林缈缈再也睡不住了,眼神看向身边丫鬟,指着林天越屋子的方向。
丫鬟一脸为难:“方才那边传话说不让打扰,公子和小姐们前来探望都被拒之门外,您虚弱成这样,没必要白跑一趟,还是老实躺着吧!”
林缈缈不肯老实,她想把自己的嗓子治好。
只有能说话,她才能开口求情。
否则,万一父亲治好了,不管她了怎么办?
林依依可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鬼医和父亲都没明说,但林缈缈看得出来。林依依大概是鬼医治好她的酬劳之一。鬼医是没能离开就出了事,如果他真的要走,应该会把林依依也带走。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治病的手法和鬼医相差无几,万一他也是个疯子呢?
如果到时候自己也成了酬劳之一,变成药人被他带离父亲身边,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想到此,林缈缈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起来,一把揪住丫鬟,眼神严厉。
丫鬟无奈,只得让婆子进来把她抬起弄去隔壁。
林天越喝完药刚准备睡下,就得知林缈缈吵着非要见自己。
如果是别的儿女,林天越不想见就拒绝了。可林缈缈不同,她如今在帮他试药,而且,林缈缈和别的孩子不同,身边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亲人,他没有可以辖制她的东西,万一她受不住痛苦一不做二不休跑去寻了死,就没人能帮他试药了。
林缈缈得以进了门,指着嗓子满脸急切。
林天越皱眉。
丫鬟上前:“刚才胡大夫说有法子能治好小姐嗓子,不过要您开口才肯出手。”
林天越讶然:“他真这么说?”
林缈缈急切点头。
没有人比林天越更清楚他下手有多重,昨天出手时他正在愤怒中,下手毫不留情。
这样的伤,胡醜居然能治。看来,胡醜的医术比他以为的还要好一点。
大夫有一手好医术,对于林天越来说是一件好事。
“让人去请胡大夫。”
楚云梨根本就没走远,很快就进了屋。
林天越一脸恳切:“劳烦胡大夫帮小女治一下嗓子。”治嗓子是其次,主要是想试探一下这年轻人的医术到底好到何种地步。
楚云梨颔首,又道:“昨晚上四小姐找上门,想让我帮她解毒。”
林天越眼神一厉:“她那边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