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璨宇:“……”
楚云梨再次强调:“你是殿主,坐回你的位置去。”
也是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柳璨宇竟然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
以前夫妻两人一起坐,今日柳璨宇话里话外说庞月篱会缺席,他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庞月篱来了,还直接就让他滚下来,加上最近宫内流传的夫妻二人不和的传言,众人心里都有了些计较。
柳璨宇勉强扯出一抹笑:“月篱,挺高兴的日子,你别胡闹。”
楚云梨沉声问:“我堂堂宫主,说的话不管用?”
“月篱,我们俩的关系和旁人不同,有些事情,我要是不劝着你,就没人敢说。”柳璨宇走下台阶,伸手来拉她:“比如你这个暴躁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
楚云梨当真动了手,手中的剑一拔出,直指他要害处。
对外,柳璨宇一直都是对妻子无限包容的性子。当着众人的面,他只是闪避,并不出手。
如果是以前的庞月篱,一来舍不得对他下死手,二来,也打不过他。
但如今不同,楚云梨这两个月来一直没歇着,白日练剑,夜里打坐,加上她特殊的功法,早已今非昔比。
柳璨宇躲开了前面两剑后,忽然发现第三剑来势极快,凭他的身法,竟完全躲不开。
他下意识拔剑格挡,楚云梨招式愈发狠辣,柳璨宇挡得费劲,他心下大惊,却来不及多想,几次之后已经气喘吁吁。
再打下去,他就要输了。
真正恩爱的夫妻之间,谁输谁赢都不要紧。
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赢的那个,加上整个百霄宫的长老和老弟子都在这殿中,如果他输了,威信定会受损。
夫妻俩共同管理宫中事务,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庞月篱并不管事儿,他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如今庞月篱似乎想要接手过他手中事务,如果他让了,以后就只能屈居她之下。
他拼命挡开一剑,整个人狼狈地后退好几步,大喝:“月篱,你疯了吗?”
张口就说庞月篱胡闹,或者说她是疯子,明显就是故意泼脏水。
楚云梨欺身而上,两招后一掌将他拍飞出去,飞落到了殿中的地上。
柳璨宇捂着胸口,狼狈起身,已经不敢去看周围人的视线。
楚云梨缓步走到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底下所有人:“我和柳璨宇虽然是夫妻,可我还是宫主,无规矩不成方圆,他待我不敬,从今日起,禁足后山崖!”
柳璨宇皱眉:“月篱,我身上管着那么多事……”
“这个世上,并不是少了谁就不成。”楚云梨不看他:“咱们宫内这么多人,不是非你不可。”她扬声道:“来人,将他带走!”
常山上前:“宫主,这大喜的日子,殿主也是不想让大家久等,这才擅作主张,为了这么点事禁足,实在是……”
他语气顿住,未尽之意明显。
楚云梨装作听不懂,追问:“我非要罚他,实在是什么?”
常山深呼吸一口气:“不可理喻。”
楚云梨看向底下所有人,发现还有不少人赞同常山的话。
柳璨宇当真会做人。
这边哄住了妻子,那边哄住了下属,所有人都当他是好人。
楚云梨淡淡道:“常山对本宫主不敬,一并罚去后山。”
“七长老是大夫,好多人还指着他治伤。”三长老赵成起身,看向身后的众位弟子:“咱们好多人都被七长老治过,他就算偶有不敬,也是功大于过,宫主何必小题大做?”
又冒出来一个。
楚云梨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杀一杀柳璨宇的威风,只要是帮他求情的,她都不会放过。
只要把这些求情的重罚完,自然就没人敢再开口了。
“三长老,我看到你,突然就想起来我儿子伤是被赵瑜打伤的,而你迄今为止从未到我面前来请罪,也未探望过少主。”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冷笑:“你眼中可有本宫主和少主的存在?”
那张桌子拍成了碎片,桌上盘点碗筷碎了一地,动静这么大,可见她的怒气。
殿中瞬间落针可闻。
赵成被她那一下拍的心都颤了颤,随即又想,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片子,且她脑子还简单,最近不过是因为儿子受伤大受打击才会性情大变。
他呼一口气,心定了定:“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楚云梨看向众人,沉声道:“赵成纵子重伤少主,险些要了少主性命,难道不该罚?”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该罚。
“赵成教子以下犯上,毫无悔改之意,鞭五十!”
殿中没人动,楚云梨冷喝:“罚堂堂主何在?”
堂主是赵成的弟子,听到楚云梨问,这才走上前来:“宫主,这……是否有些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