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我要亲自跟少庄主说。”余新眉抬步往里走:“论起来,我这也是为少庄主解惑。”
罗氏心里不瞒她不知分寸,但如今有正事要谈,也没再嘲讽,吩咐人去请云飞扬回来后,还让人帮余新眉上了茶水。
云飞扬得知妻子来请,心里也明白,罗氏应该真的有事。
论知情识趣,没有人比得上罗氏,她知道他心情抑郁,应该是跑出来喝酒了,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来打扰。
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余新眉。
罗氏快步迎上前:“夫君,师姐说,她没有让母亲去讨解药。”
云飞扬颔首:“然后呢?”
余新眉站起身,把之前的那些怀疑说了,末了道:“夫人对我一直是当亲女儿看,我怀疑,她曾经生过一个女儿,就是庞月篱。正因为不能时常照顾女儿,还将那份心意转嫁到了我身上。”
听了这番话,云飞扬若有所思。
如此,也能解释父亲这些年来为何一直锲而不舍地给百霄宫添乱了。
送走余新眉了,云飞扬也紧跟着离开,临走之前,嘱咐道:“这件事情,不许外传。”
罗氏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正发呆呢,回神后急忙应下。
云飞扬一路不耽搁,直奔山庄主院,特意找到了父亲,问:“庞月篱是不是我娘的女儿?”
方舟讶然,脱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否认,那就真的是。
云飞扬心情复杂难言。
按照年纪算,庞月篱比他还大四五岁,也就是说,云如意最先真的是和百霄宫老宫主感情深厚,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不怪他如此怀疑,实在是双亲之间感情淡薄。
父亲平日公务繁忙,每年都有小半年出门在外,回来还得忙着公务,还不能落下自己的武艺,每年都忙得脚不沾地,他记忆中,几乎没有夫妻俩相约出游,言笑晏晏的情景。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舟有些头疼:“哪些都是我们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你不用知道。”
“可是我娘拿着山庄的银子送人!”云飞扬很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怒吼道:“她现在主动送银子,以后会不会把山庄也双手奉上?”
本来是恼怒之下的,口不择言话出口后,他却忽然正色起来。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他是山庄的少庄主没错,可庞月篱也是云如意的女儿,当今武林中,可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
越是想得深,云飞扬面色越是难看。
接下来方舟又劝了几句,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神情恍惚地回了自己院子。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精于算计的罗氏也说到了此处。
云飞扬沉默听着,半晌,翻了个身继续睡:“大半夜的,别唠叨了。”
罗氏听他语气不耐,便也不讨人嫌,立刻见好就收,很快沉沉睡去。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云飞扬却睡不着了。天蒙蒙亮时,他轻手轻脚起身出门,找来了自己的心腹,低声让其打听庞月篱的行踪。
……
几个月过去,楚云梨精心准备的铺子开张,所卖之物全都是工坊所制。几个管事联名请求她在开张之日出现。
天不亮,楚云梨就出了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颇为壮观,楚云梨的马儿走在最前,身侧是一脸兴奋的庞理霄。
“娘,上一次你给我带的点心不错,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要多买一点。”
楚云梨颔首:“可,等开张舞狮后,你就可在城里多转悠,等你的剑法再练好一些足以自保后。就能随意下山游玩。”
听到最后一句,庞理霄眼神里满是憧憬。
看得边上的孙华致满眼羡慕。
孙华致伺候了他一段,那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也得了楚云梨的指点,剑法进境飞速。看他刻苦,楚云梨打算再观察一下,将他收做弟子。
不只是他,还打算在山庄弟子中挑出天赋和忠心都尚可的人收为弟子……这些,以后都会只听少主的话。
一行人刚到大道上,就看到前面有人拦路。
暗紫色马车隐绣暗纹,华贵非常,在这附近有这样的马车的,非得是双云山庄和百霄宫,或者是和这两大势利亲近的人。
并且,周围的密林里,还有不少绵长的呼吸声,应该藏了不少高手。
百霄宫众人戒备地摸上了剑柄。
若真的是双云山庄的人,很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却见前面帘子一掀,走出来的是双云山庄的少庄主。
一时间,周围唰唰声起,全都是拔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