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楚云梨面色淡淡:“我对得起你们陈家,是他陈大江对不住我!做错了事就该被罚,要是不长个教训,以后还会再犯。我可不想没完没了的应付他!”
陈母死死瞪着她:“杜月娟,你一朝富贵,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对!”楚云梨颔首:“你说我什么都好,我就是不放人。”
陈母:“……”
她气得不行,靠在边上的大儿子身上:“大海,你帮着劝一劝。”
陈大海还是第一回 出远门,看哪儿都挺新奇,来府城一趟与他来说是件挺好的事。所以,他此时心情不错,扶住了母亲后,道:“月娟,咱们是一家人。就算现在不是了,可有平安在,咱们也不能弄成仇人啊!要不然,让平安如何自处?”
他几乎是苦口婆心:“大江这事确实做得不对。等他出来了,我和爹娘都会说他的。我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她来找你们母子的麻烦!”
楚云梨摇头:“我不信你们。”
陈大海:“……”
陈母气急:“老娘可没有对不起你。”
“陈大江在城里另有一个家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咱们同住一个村,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几年来,我自认对你足够恭敬,算是尽到了做儿媳的本分。可是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媳吗?”楚云梨质问她:“你为何不告诉我陈大江另娶的事?我爹病成那样,眼看着只剩一口气,我上门问你借银,你一个字都不给。明明知道陈大江富裕,你却提都不提,眼睁睁看着我爹病得越来越重。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
这话陈大海不爱听:“月娟,瞒着你的事确实是娘做得不对。但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真相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所以说陈大江是个混账,不值得你们救!”
陈大海想到弟弟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心里就不舒服。不过,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还真能不管?
兄弟两人成亲之后,就很少凑在一起。本心里,真大,还是不愿意耽误自己的活计跑到府城来帮这个不亲近的弟弟的。
毕竟陈大江富裕的时候,他一文钱的便宜都没占着。没道理如今需要帮忙了,他就非得帮吧?
凭什么啊?
陈大海会跑这一趟,纯粹是舍不得汪家这门姻亲。
陈大江要是能回来,汪家这门亲戚就还在。所以,陈大海真心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出来的。
听到楚云梨的话,陈大海只觉得浑身疲惫。要是早知道杜月娟这般难缠又倔强,他说什么也不会跑这一趟。
来都来了,还是得再劝一劝:“月娟……”
楚云梨走出门,把门锁上:“看你们这样子,好像是一直想在这里纠缠。咱们去衙门上分辨吧!”
陈大海:“……”他不敢。
陈母也不敢。
想到自己要去公堂,她就紧张得腿软。
“我不去!”陈母几乎是尖叫着喊,还一把推开了儿子,撒腿就跑。
陈大海看到母亲跑了,自己心里也慌,急忙追了上去。
楚云梨站在门口,看着跑远的母子二人,一脸失望。这两人要是胆子再大点,再轴一点就好了,到时候可以把他们带到公堂上,直接一起关入大牢。
陈家母子被吓跑,汪云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她一直就想把陈大江救出来,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两个孩子。
要是孩子是罪人的子女,以后长大了也会被人鄙视。还会被限制不能参加科举。
孩子还小,未来如何且不好说,汪云一直都想把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儿女面前,眼瞅着他们要被拖累,她当然会想尽办法挽救。
汪云自己上了门。
再次上门的她,没了以前的高高在上,面色苍白憔悴,见到了楚云梨后,叹口气道:“杜月娟,是我们夫妻对不起你。大江找人来偷孩子,也是他的不对。你也是母亲,要是孩子的亲爹是个罪人,对孩子以后的影响很大。我不想拖累了孩子,我相信你也一样。”
她沉默了下,偷瞄对面女子神情,摸不清对面女子的想法,她只得继续道:“你要是生气,等大江出来,你打他骂他都可以。”
楚云梨面露嘲讽:“陈大江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可不只是偷孩子这一件事。至于平安以后,在我看来,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就已经足够。”
平安是陈大江的亲生儿子,这是从根本上就改变不了的事。被拖累是一定的,杜月娟应该也能理解。
再说,当下读书的人不多,平安以后做着生意,手头捏着大把银子,日子也不会太差。
也只有汪云从小富贵,才会想让孩子读书。
汪云眼瞅着说不动,咬了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
楚云梨面色不变。
汪云见状,从另一边袖子又掏出了一叠银票:“杜月娟,这里是三百两,你收下吧!”
“我不缺银子。”楚云梨在她不悦的目光中,老神在在:“我就是要让陈大江蹲大牢!”
汪云:“……”
她怒瞪着楚云梨:“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楚云梨摇摇手指:“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一个烂人你竟然当宝护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简直是又蠢又毒。”
汪云眼睛瞪得更大:“你竟然敢骂我?”
楚云梨反问:“骂了,你待如何?”
汪云:“……”她气急了,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