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放在他脖颈间的时候渐渐收紧,其实,梁红江一点也不无辜,他和班落雨是枕边人,班落雨跑去风烟城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来回,要说他不知道,楚云梨是不信的。
这个男人,死不足惜。
梁红江盯着她:“你为我二弟做这么多……”他声音很哑,说到后来,只剩喉音。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讨个公道。”楚云梨面色淡淡,眼神中无波无澜:“我确实还没死。但是,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她转身,身后的梁红江软倒在地,要不是唇边带着一抹血迹,恍惚间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楚云梨擦了下手,特意去找了庄主:“大公子想对我动手,我还手时忍不住手重了点。”
庄主讶然,随即颓然坐下:“真的吗?”
楚云梨看着他,突然道:“你沉疴已久,我可以帮你治伤。”
庄主眼睛一亮:“真的?”
事实上,上辈子庄主病重后,庄主夫人只沉浸在悲痛之中,梁红江才敢那般胆大。
“自然是真。”楚云梨当即施针,庄主感受着身上的变化,立刻就将儿子抛开了。
或许,他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儿子不争气,他也确实需要救治,这其中的恩怨,便懒得追究了。
楚云梨在山庄里住了半个月,给庄主配了两个月的药后,回到了风烟堡。
此时的风意和贺明已经回到了风烟堡,看到她回来,大喜过望:“闺女,你可来了,我都被这些事磨得脑壳疼。”
她不喜欢这些杂事,得知女儿不在,才回来坐镇。如今能丢开,自然是求之不得。
楚云梨处理这些事时得心应手,一开始忙了两天。就空闲了下来。于是,开始着手准备和南风的婚事。
也是这个时候,送龙暖暖回北境的人回来复命了。
按照行程来说,这些人应该没这么快。为首的管事一脸歉然:“主子,我们刚到北境,她就溜了。”
楚云梨对此并不意外:“她武功还在吗?”
“不在了。”管事想了想:“在我们离开半个月之后,她就开始乏力,骑马都费劲,我们还给她换了马车。”
被废了武功,在龙家那样的大家族之中,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不用管她了。”
管事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楚云梨头也不抬:“你奔波这一路不累吗,有话就说,说完了赶紧回去歇着。”
“有些关于龙家的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楚云梨好奇:“何事?”
这些人是她新提拔上来的,处事都挺果断。既然是说出来了,肯定是与她有关。
“龙七公子又娶了妻。”
听到这话,楚云梨一脸惊诧:“这么快吗?”
管事沉默了下:“我有打听到,七公子身边妻妾共有八人,孩子有十五个,除了嫡出的龙暖暖,庶出男女都有。”
楚云梨沉默半晌,道:“把这件事告诉我娘一声。”
管事点了点头:“我想说的是,七公子另娶的妻子,还是齐家女,是先头夫人的妹妹。”
楚云梨皱了皱眉。
管事不知道该怎么说,为难了半晌:“属下有些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在那之前,齐家似乎有意找您报仇,还派出了不少人手。不过在七公子去了一趟之后,两家又结了亲,那些派出来的人被光速召回,前后不过三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属下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
也就是说,龙玉为了护住她这个女儿,又娶了齐家女,这才让齐家不再追究。
楚云梨摆了摆手:“不用管了。”
龙玉从来没有照顾过女儿,他愿意弥补,谁也管不着。
“这件事情,也告诉我娘。”
楚云梨就不喜欢瞒啊瞒的,有些事情,越早知道越好。
龙玉为她付出,楚云梨压根不需要,是他自我感动而已。
恰在此时,又有管事过来说后山的事。
冬沁彻底沦为了暗娼,已经打消了离开后山的念头。事实上,红姨娘和周家人也不打算离开了。
就连杨之遥,都和一个小工头看对了眼。
不过那个小工头家里不乐意,应该是顾忌着楚云梨。
杨之遥真的是越想越气,她堂堂堡主之女,沦落到采石场,竟然连个小工头都嫁不得。
回到家里,又发了一通火气。
红姨娘看的厌烦:“这又不能怪我,你冲我发什么火?”
杨之遥心情本就不好,被母亲训斥大怒:“不怪你怪谁?当初你要是好好照顾杨念意,我们哪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要是不偷银子给周家,我们也不至于……”
“那只是你以为。”红姨娘铁签着一张脸:“从我嫁给你爹那天起。从你们生下来的那天起,你们就已经是仇人了。绝对不能共存。如今,他翻身做了堡主,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怪不了我。如果真的要怪,就怪你不该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