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不赞同的看向楚云梨:“姐姐,大夫明明说爹不能激动,你还是故意说这些话刺他,到底是何居心?”
楚云梨一脸惊诧:“我将生意事无巨细禀告父亲还错了?”她站起身:“那我以后过来不说这些就是。”
廖振兴:“……”不说他只会更担忧。
事实上,他想见一下铺子里的管事。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见也白见。还有,他都好多天没有看到梅姨娘,也不知道她那边如何。
他如今,好像除了喘气之外,真的就跟个死人一样。
关于梅姨娘身上的事,廖康只隐晦地说了几句,不敢说得太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爹娘之间的感情,万一父亲着急,怕是要一命呜呼。
楚云梨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回头道:“父亲,今日公堂上提审梅姨娘,结果查出她给你用助兴的药,那玩意对身体有害,你会瘫在床上,就和那药脱不开关系。你就别惦记梅姨娘了,她没安好心,配不上你的真心……”
廖康忍无可忍:“你别胡说。我娘才不会害爹!”
楚云梨强调道:“是姨娘!”她摇了摇头,一脸无可救药的模样:“你都已经快要成年的人,连称呼都搞不清楚,还妄想做生意。这些年你跟在爹身边,真的是什么都没学到。”
廖康大怒:“廖华敏,你别欺人太甚。”
“我是你长姐!”楚云梨正色道:“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应该直唤我名字。”
廖康狠狠瞪着她,想到什么,渐渐地放松下来,走到床边,不再与她争辩。
见状,楚云梨心里明白,这人搞不好已经在准备后手。
……
又是半个月过去,楚云梨这一日从铺子里回来,刚到门口,门房凑上来禀告:“大姑娘,姑奶奶回来了。”
门房口中的姑奶奶是廖振兴的姑姑,也是梅姨娘的表姨母。远嫁到几百里开外的幽城。听到她来了,楚云梨立刻就想起来了廖康最近的退让。
合着不是学乖了,而是在这儿等着呢。
楚云梨回了自己的院子不久,就有人来请她:“姑娘,姑奶奶请您去梅苑一趟。”
廖振兴生病之后不宜挪动,便一直留在梅苑养病。
值得一提的是,云圆圆之前爱他至深,哪怕被他一次次伤害也初心不改。但自从亲眼见到廖振兴溺在床上两次后,就很少去陪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要把人挪回主院。
姑奶奶四十多岁,眉眼凌厉,一看就不太好相处。
廖华敏记忆中,这位姑奶奶夫家离得远,平时虽时常有节礼来往,但互相串门做客的次数不多。
论起来,廖华敏长到十五岁,也才见到过她三次而已。
楚云梨冲着这位姑奶奶行礼时,心里却想着廖康都知道找帮手了,也不是蠢货。
“华敏。”姑奶奶声音有些哑,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上一回见你才十岁,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楚云梨不待她喊起,自顾自起身:“姑婆来之前怎么没派人送个信,我好派人去接您。”
廖氏皱了皱眉:“听说家里的生意是你在看着?”
“是。”楚云梨退到一旁坐下,又问边上的丫鬟:“父亲今日如何?可用了饭?”
“用了大半碗,午后喝了半碗汤……”丫鬟仔细答了。
不敢不仔细,如今廖华敏虽只是大姑娘,可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她在管。
廖氏觉得自己被冷落,不满道:“华敏,我初来乍到,你是不是该给我接风?”
楚云梨看向廖康,一脸不赞同:“二弟,你没有吩咐厨房备接风宴吗?”
“有。”廖康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事,道:“还特意备了几样姑婆喜欢吃的菜色。”
“那就好。”楚云梨一脸赞许:“不枉费爹一番教导,都知道待客了。”
廖康丝毫都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反而还有点憋屈。
“华敏,我有事跟你说。”廖氏起身:“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书房。”
“姑婆今日才到,一路舟车劳顿,有话明日再说。”楚云梨似笑非笑:“来日方长,我早晚都在家里,跑不掉的。”
廖氏皱了皱眉。
每个人做生意都有自己的习惯,楚云梨也一样。初初接手大片铺子,她需要花时间理顺,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早已不耐烦应付:“姑婆好好歇着,若有哪里不习惯,尽管吩咐管事。”
都走到院子里了,楚云梨还能听到身后廖氏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这是对长辈的态度?”
廖康火上浇油:“别说对您,她对着爹和母亲都是这样爱搭不理。对着我们兄弟就更别提了。底下的管事也说,大姑娘做生意还行,这规矩就……”
楚云梨冷哼了一声。
廖康听到后,立刻住了口。
廖氏想再说几句,楚云梨已经出门了。
她走到拱门处,看到了云昌盛急冲冲赶来。两人错身而过,云昌盛唤了一身表妹。
楚云梨嗯了一声,本来想路过,想到什么,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梅苑:“表哥,你的救星到了?”
云昌盛一脸尴尬。
廖振兴做不了主,如今廖氏回来了,他也有了认祖归宗的可能,能不激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