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去做饭了。
楚云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没多久,赵启利从屋中出来,看了一眼厨房,不耐烦道:“她会做饭吗?”
“不知道。”楚云梨对着这个男人,自觉没必要客气:“只要不蠢,都能学得会。既然是送来的丫鬟,那咱们也不必太宠着。该使唤就使唤。”
听到这话,赵启利有些意外:“她腹中可有你哥哥的孩子。”
成亲好几年,赵启利早看出来妻子对大舅子的看重。但凡沾上了那边,都会格外重视。
楚云梨轻哼一声:“那是她一面之词。如果哥哥真的在乎她,怎么可能连封信都没有?”
赵启利深以为然,又嘲讽道:“还送信呢,你认识字么?”
夫妻俩这些年感情越来越差,陈秋叶本来不知缘由,可是后来才知道,赵启利早在外头有人了。
不缺银子的男人,也不缺女人勾引。
他这些年来杀猪赚的银子,往那边送了不少。不过,这些事儿做得隐秘。毕竟,他时常半夜出门,这事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怀疑。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是不敢说的。赵启利长的五大三粗,能扛起半扇猪肉,被他揍一拳,得丢半条命去。
“我不认识,但这镇上有人认识。”楚云梨皱眉:“你非得呛我几句才高兴,是么?”
赵启利冷哼:“快点给老子做饭,明天还杀猪呢。”
楚云梨摆了摆手:“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再等等吧!”
事实上,敢独自到陈秋叶面前的女子,本身也不是蠢人。当日傍晚,月华还真做出了饭菜。
赵家不缺肉吃,荤素搭配,挺不错的。
楚云梨突然觉得,把月华接回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不用她亲自伺候这一大家子。
陈秋叶的长子赵阿宝今年五岁,正是活泼的年纪,父亲身上煞气太重,加上赵启利白天基本都在补眠,父子俩感情一般。至于两人的女儿赵阿美,对父亲是又惧又怕,从来都不敢靠近。
用完了饭,赵启利倒头就睡。
楚云梨坐在院子里乘凉,给两个孩子讲故事。以前的陈秋叶也讲,不过,她平时事情挺多,难得在白天陪孩子说话。
两个孩子很是兴奋,楚云梨有人捧场,也说得欢快。
相比之下,月华心里就不太好受,一大堆盘子等着她洗呢。
“夫人,我腰有点疼,好像动了胎气。”
楚云梨讶然:“就做点饭,你就腰疼了?”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还是干得太少。等你做多了,应该就不会再疼。对了,你先把碗洗完,一会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月华:“……”合着还是得干活?
她在城里,那也是有人伺候的,烧火做饭还是小时候做过。
心里憋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干活。
傍晚,楚云梨将两个孩子送上床,正在院子里洗漱,就听到有敲门声传来。
今儿来了许多看丫鬟的人,楚云梨以为又来了邻居。
门口站着的人确实是邻居,也是百花村的人。只不过以前很少和陈秋叶说话。
或者说,门口站着的这个年轻妇人,平时就不爱和村里的人说话。
“红嫂子,你有事吗?”
“听说你家来了个丫鬟,我来瞅一眼。”红嫂子二十岁左右,是个命苦的人,从外村嫁进来后,不过短短半年,她夫君就病死了。后来和婆婆相依为命,就在前年,她婆婆也被一场风寒带走。
现如今,她独自住在村里,说起来也住得不远,就在陈秋叶家数过去的第三户人家。
因为守寡,平时有许多人说红嫂子的闲话。她平时除了出来干活,不爱在村里乱逛,也不与人闲聊。
但活过一辈子的陈秋叶知道,这红嫂子和赵启利暗中来往了许久,至少也有一年多。今日会过来,大概是听说家里来了个貌美丫鬟后沉不住气。
楚云梨眉眼弯弯:“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
红嫂子笑了笑,进门后观望了一圈:“人呢?”
“厨房干活呢。”楚云梨扬声喊:“月华,你快来。”
下一瞬,月华从厨房里走出,大概是方才哭过,此时眼圈红红,走起路来袅娜多姿,格外惹人怜惜。
红嫂子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这是丫鬟?”
她侧头看向楚云梨:“秋叶,你就不怕她……”
楚云梨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有多喜欢动手。月华若是愿意分担,我巴不得呢。”
红嫂子:“……”
赵启利对她可温柔了,至于陈秋叶说的凶……大概是赵启利对妻子不耐烦。
红嫂子长相挺好,但她自认比不上月华,也不如月华年轻。
尤其月华还和赵启利同处一屋檐下,偏偏陈秋叶还乐见其成。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要完!
“秋叶,你可别犯蠢。”红嫂子苦口婆心:“你不为自己,我要为两个孩子着想啊!这世上枕头风最厉害,万一她把男人的心哄去了,你怎么办?关键是孩子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