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冷笑一声:“少给我耍花招。”
语罢,收回了手。
月华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方才被掐得太狠,刚一吸口气,只觉得喉咙痒得厉害,控制不住的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咳嗽,咳得她眼泪直流。
楚云梨看她咳嗽没完,不耐烦道:“你说不说?”
月华极力忍住喉咙间的痒意:“我听说……咳咳咳……陈秋明到了城内,做了一段的账房先生,就被刘夫人看中带了回去。”
楚云梨眉心皱起,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侧头看向赵启利,见他也一头雾水。当即再没了耐心,踩住了地上月华的手:“说清楚。”
月华痛得眼前一黑,浑身直打哆嗦,再也不敢拖延,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当年陈秋明被府城去的老爷看中,杨老爷带到了这里。他人挺聪慧,便被杨老爷分给了女儿做陪嫁。
陈秋明长得好,人又是个端方君子。杨姑娘嫁人之后,才发觉夫君身边早已有了不少美人,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本着你在外头拈花惹草,我也找俊男相伴的想法,选了几个长的好看的男子伴在身边。
结果,去报账的陈秋明也入了她的眼。
已经是刘夫人的杨姑娘娘家夫家都挺富贵,自小就是个霸道的性子,她看中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眼看陈秋明拒绝,她更是来了兴致。
彼时,陈秋明认识了一位掌柜的女儿,三人两情相悦。刘夫人以那位姑娘为威胁,将陈秋明圈入了刘府。
月华眼泪汪汪:“这几年来,刘夫人愈发看中他,得知他心里惦记着你,大概就……妒心作遂……”
楚云梨:“……”
特么的,陈秋叶这也忒倒霉了。
“刘府在哪?”楚云梨将人拎了起来:“整理一下脸上的泪,即刻带我过去。”
边上的赵启利听到这番故事,也是目瞪口呆,见状,急忙上前阻止:“不行。”他一脸苦口婆心:“刘家势大,那刘夫人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你这么冒冒然上门,能讨着什么好?”
搞不好还要牵连了他。
到了此刻,赵启利万分后悔自己跟了过来。
如果不来,只留在镇上,他才懒得管陈秋叶的死活。
可他已经来了,又和陈秋叶是夫妻。只看刘夫人非要抢男人伴在身边的做法,就知道她的性子……想也知道上门之后一定会有麻烦。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怕什么,反正有月华做伴!”
月华吓得魂飞魄散,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敢和刘夫人作对,飞快道:“不能直接上门……”眼看陈秋叶拽着自己就走,她急忙道:“你听我说,我有法子。”
此时外面天已黑透了,楚云梨并没有上门的想法,做出这番架势,也是为了吓唬月华。眼看目的达到,她立刻就松了手,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
月华恍然,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落到这个狠女人手中,一时半会找不到帮手,只能听她的话,低着头道:“秋明公子虽说是刘夫人的相好,但也是她铺子的掌柜。管着刘夫人嫁妆铺子大大小小的管事。每月初三,都会出门。”
楚云梨皱起了眉。
照这么说,除非陈秋明不知道刘夫人对妹妹所做的事。否则,不可能无动于衷。
月华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秋明公子身边跟着好几个人,全都是刘夫人派来盯着他的。”
想要做多余的事,简直是白日做梦。
楚云梨沉默了下,问:“今天初几?”
她来的时候是月底,天天赶路,都忘记日子了。赵启利和月华也不知,三人面面相觑过后。还是月华率先反应过来,跑到门口叫来了伙计:“我……”
楚云梨打断她的话:“让你小心一点,非要往墙上撞。天已经晚了,不好请大夫。”这才对着满脸疑惑的火伙计道:“今天初几?”
伙计忙答:“初一。”
楚云梨摆了摆手:“帮我们送点热水过来。”
伙计应了一声,站在门口没动。
楚云梨看向赵启利:“付银子啊,愣着做甚?”
赵启利恍然,心底里没有一丝反抗的想法,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付了银子,伙计都下了楼。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劝道:“秋叶,咱们乡下来的人,也没见过世面。不好和这些大户人家做对的,你哥哥如今过得挺好,我们知道他的近况,也不算白跑一趟。明儿咱们就回吧。”
“要回你回,我不拦着你,你也别想拦我。”楚云梨喝完了茶,看向月华:“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高老爷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把你送到我家去?”
到了此刻,月华都说得差不多,她也不敢有隐瞒:“高老爷想要和刘夫人做生意,那边透了一点想法,他就把我送去了……”
楚云梨皱了皱眉:“为何是你?”
城内那么多的女子,怎么就选了月华?
月华咬了咬唇:“我……我是刘东家……”
楚云梨恍然:“你是她男人养的外室?”
月华低下头,默认了此事。
楚云梨无语,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情,陈秋明好像也没错,他护不住妹妹,能有什么法子?或许,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此事。
接下来两日,三人的未出房门一步,楚云梨揪着月华的脖颈,问她城内的事。
初三一大早,三人坐上了头一次夜里就租好的马车,直奔刘夫人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