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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送捷报的官差一路敲敲打打,很快来到了池府,程慧带着儿子、女儿一起去大堂,送了一包大红封给那人。
那官差脸上的笑意更浓,暗道池府出手大方。
池府的府邸周围皆是有官阶的大户人家,这些人家得到消息,纷纷让当家主母带着礼物上门,有的人家想得深,既不愿意得罪二皇子,又不愿意得罪池府,便派了管家前来送礼道喜。
池瑾言高中会元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孟鸿轩听到自己再一次考中了第二名时,怔了一怔,嘴角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一连两次他都未能考过那人,他心底认可池瑾言的实力,也更佩服那人。
想到那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然心态很稳,若是换成是他,只怕是早已乱了心神。
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几乎半个京城的百姓都来到了这条街上,人山人海,吵闹声、欢呼声、雀跃声嘈杂不堪。
造成这一壮观场面的,自然是因为长乐坊的赌注已经开始兑换,今日池二公子高中会元,有的人激动的脸色涨红,更有甚者昏厥过去。
那人赌了全部身家在池二公子身上,乍然听到池二公子考中会元,那人激动的昏了过去,幸好众人及时反应过来,将那人送去了医馆。
那人醒来立刻就来了长乐坊,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排队,他心里又焦急又兴奋。
长乐坊的管事有些头疼,当初他就反对自己主子做下这个赌注,现在可好,全京城来了一大半的人兑换赢钱,一时之间赌坊的钱有些紧张。
长乐坊门前的人一直日落时,才少了很多。
有些人看着前来换赢钱的人这般多,心下有些担心赌坊会不会没有那么多钱给,渐渐地排队的百姓们心里浮躁,见赌坊磨磨蹭蹭,顿时急红了眼,场面变得乱哄哄地。
管事赶忙出来安抚大家,声称赌坊保障每个人都会拿到赢钱,长乐坊在京城开了二十多年,背后的东家自然不差这点钱,不用听有心人的起哄,让百姓们相信他们。
百姓们看到那人说得一脸自信,渐渐地消停下来,只是有些人眼神仍带着怀疑,那管事一瞧顿时气得不轻。
池府的人和温府的人也派了人换赢钱,他们的数额比较大,那管事眼睛喷了火,只觉着主子脑子进了水,才会想起这馊主意。
因为赌约池瑾言虽然得罪了很多人,但因为他的真才实学,很多正人君子佩服这样的人。厌恶他的人很多,同样的拥护爱戴的人也不少。
那管家摇了摇头,心道主子这事办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会试放榜这几日,池瑾言忙的晕头转向,亲自带着礼品去了沈府给师父道谢,请师父一家去一品居吃了一桌酒菜。
又跟着父亲去了几家府上喝酒,自家府上也宴请好友摆了几桌酒席,没有太张扬,也没有太低调。
好不容易歇下来,温墨和周希越约他去郊外骑马踏春。
如今三月正是好时候,天气正好,景色宜人,老太太做主,让孙子、孙女一起出去。
这日出了城门,少男少女们骑着马向郊外驶去,池瑾言有着身体的记忆,刚刚上马时有些僵硬,但很快他适应过来,渐渐地超过人群,赶在了前面。
温墨本是跑在了第一名,见好友追上来,他一蹬腿速度加快了些,两人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池允让、池锦璐还有周希越在后面慢悠悠地骑着,顾忌着二姐是女子,池允让一直配合着速度,周希越感觉自己追不上那二人,索性也放慢速度,和池家姐弟一起并排骑着。
微风吹拂少男少女的发丝,地里的老人瞧着忍不住会心一笑,年轻真好!
路上,池瑾言遇到了太子殿下,他忙下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祁承煜眼眸闪了闪:“平身,今日在外面不必多礼,只有你们二人可出来游玩?”
池瑾言:“回太子殿下的话,除了我们二人,还有家姐、三弟、周希越三人。”
祁承煜轻轻颔首:“也是碰巧遇到你们,你们人多,不介意加本殿一人吧?”
池瑾言和温墨对视一眼,齐声道:“荣幸之至。”
太子身边的人远远地守着,并不上前,他们三人聊了一会,就见远处池锦璐三人踏马而来。
祁承煜看着少女明媚的脸庞,抿直了嘴角。
池锦璐看到太子殿下,心底顿时一慌,她下意识地眼神看向别处,待靠近后,规规矩矩地下马行礼。
祁承煜的脸一寸一寸沉了下来,他望着少女规矩行礼,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全然是陌上的神情,他的心一揪一揪地疼,他忍着冷意道:“平身吧。”
听出太子殿下语气微冷,池允让和周希越对视一眼,心下有些不安,太子殿下是不满意他们吗?
池锦璐起身走到自己的马旁边,准备拉着缰绳上马,她不知道心神放到了哪里,无意识地下手有些狠,平日温顺的马猛地抬脚嚎叫。
池锦璐被甩了下去。
“二姐——”
池锦璐慌张地闭上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疼痛,此时一道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池姑娘还要躺到几时?”
池锦璐心里一紧,赶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压着太子殿下,霎时间她的脸颊变成了驼红色,像极了被风吹过的桃花,娇羞又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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