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妈妈净了手,恭恭敬敬的请了符咒,贴到张氏的床上。
初雨还在纳闷呢,她奇怪刚才的那个和尚跑哪儿去了,咋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尤妈妈拍手笑道:“您这回信了吧,大师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咱们能有如此缘分,真是三生有幸啊。”
初雨冷哼一声,瞟一眼贴在床上的符咒,问尤妈妈:“是否可以叫父亲和大哥等人来看母亲了。”
“早候在外头了”。尤妈妈话音刚落,便见老太太带着众人簇拥进来,众人看见初雨也在,先是一愣,然后把注意力转到了张氏身上。
老太太晓得初雨来偷看,骂她胡闹。
初雨没计较这个,反而问老太太:“祖母,您们刚才都在外头,可看见那个和尚?”
“什么和尚,要尊称无名大师。他是咱们家的恩人。”老太太责备初雨一句,然后解释道:“既是大师,自然来去无踪,我们哪里瞧得见。以前都是听人说的,今儿个亲眼见识了,还真稀奇。”
张氏屋外,一男一女猫腰在窗下爬。牡丹催促着穿着袈裟模样的秃头男人快走,不一会儿俩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男人钻了进去,换成一套侯府小厮的衣裳,头顶着棉帽。
一刻钟后,男人拿着银子在牡丹的带领下,从侯府的西角门跑了。
牡丹办完事儿,回去向二太太吕氏回禀。
“太太,奴婢不明白了,咱们为什么要帮她,就让她那么孤零零的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二太太照模样回道:“以后大房的事儿咱们不插手了。你等着瞧好吧,勿需别人动手,她们自个儿就消亡了。”
牡丹瞪大眼睛,不太明白:“这是七姑娘的意思?”
“照猫画虎说给你听的,能有错么。我也不明白,照办就是了。”二太太训斥牡丹一嘴,又警告道:“告诉你,这事儿给我烂肚子里,谁都不许说,连你老子娘也不行。”
牡丹笑道:“您瞧您,我跟您多少年了,这点事儿再不懂,死了算了。”
熬到开春之后,张氏精神略渐好些了,这令老太太和侯府众人更加相信那位大师的符咒起作用了。镇远侯府上下开始流行天天说几句‘阿弥陀佛’保平安了。张氏的病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有渐渐好的趋势,多半是人参起作用了,又熬到了天气好的时候,身体也跟地里发芽的绿草似得,像是重生了。
等春暖花开之际,张氏已经可以被人扶着出去走两步了。
这时候从老太太那边传出一个天大的消息。因为这个消息,老太太将大房、二房和三房的老爷媳妇凑齐了,另叫了长孙周远夫妇和初雨、初晨两位在娘家颇有地位的姑娘回去一同商议。
初晨带着疑惑归门,一进屋就看见屋子里被五花大绑塞住嘴的孙婆子,立马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看来老太太并非等闲之辈,查出了孙婆子是给初雨下药的罪魁祸首了,至于孙婆子那种贪钱不要命的人,她的嘴毫无疑问是最靠不住的,肯定会把幕后田家招供出来了。按理说以老太太的个性一定会顺藤摸瓜,努力拿下田家谋害的证据。
老太太的脸色铁青,看嘴唇已经气得发紫,分明满脸怒气,,却强压着不发作。
周岚第一个开口问:“母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叫了这么多人来,连郡王妃您老也给麻烦来了。”周岚说完话,对初晨讨好似的一笑。
老太太“嗙!”一声拍下桌子,开始发泄她的愤怒,红着眼怒指跪在地上的孙婆子,简练的讲述事情的经过。
情况基本和初晨预料的差不多,唯一新鲜的是老太太拿下孙婆子的时候,田家那头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信儿,很快的处理掉了当初和孙婆子传话的丫鬟,不等老太太去找,那丫鬟的尸体已经被官府的人查检完毕下葬了,死因是:意外失足而亡。
如此一来,老太太没了重要的人证,她没证据去找田家算账也没用;硬去告,公堂之上只会落得两家人各执一词的尬尴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120之内会不会完结呢。我奔向完结的路上,发现好多木有交代,大纲后面还有长长的一片。~~~~(>_<)~~~~
今天去考试,我竟然脑残的在构思下一篇文,影响答题啦~~
下一篇文想写玄幻那类的,现代的,故事一段一段分案情的那种,担心这个题材会冷的掉渣,比这篇文还冷。不过那种模式才是我的真爱啊,瞧瞧这篇文被我给弄残的,雅蠛蝶,读者朋友们,我对不起你。
目前女主已经被骂过暴虐、圣母、荒唐、白痴,奇葩……接受这些词的洗礼之后,鱼以后还会怕么,原地满血复活,咩哈哈~~~
vip章节 105104
老太太记恨起田家来,他们敢叫她的孙女儿不孕,她就敢让田府上下被灭门抄九族!
于是老太太便有了这出召集大家一起掀翻田将军府的会面。
三房之中,只有大房的人最激动,以周岚为首,个个叫嚣着让田家人不得好死。二房、三房不好太冷漠,只陪着低声附和两句,再不言语。
老太天和周岚、周远等人几番商议之下,决定从田家最致命的弱点着手,这个所谓的弱点就是田震雷续娶的继室柳氏,老太太早就怀疑这个柳氏的身份,她想办法托人描绘了一张柳氏的画像,当即认出这个柳氏就是当年田震雷的那个歌姬小妾柳儿。
周家想要掀柳儿的老底,就必须得找到证据。几番辛苦之下,好容易在柳儿老家河南找到了柳儿的舅父舅母。柳儿老家的人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吃饭有上顿没下顿,这个村子是全国有名的出太监的地儿。
柳儿早和老家人断了联系,她的舅父舅母一直以为柳儿死了,一听说柳儿不但活着,还快活当上了将军夫人,心中当下生了不忿之意。接了周府的银子之后,一心一意的丢上纸诉状告到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府尹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物,若在往常他可不敢受理这门官司,田大将军他得罪不起,因有周家老爷的撑腰,又给他使了银子的。
顺天府尹不敢怠慢,这周家的背景可比田将军府厉害多了,单瞧人家是秦王府亲家这点也得给人家面子啊,再说这府尹早就对那个田震雷不满,往日和他偶遇相见,这个田震雷向来拿鼻孔眼看他。
顺天府尹心一横,决定买给周家一个面子,硬冒着风险接下这门官司。可他到底是胆子小,案子受理之后,拖拖拉拉的七八天不敢断案。
夏知命早记恨着田家人当初算计逃婚的事儿,听说了这个消息,也跟着使绊子,连夜写了奏折以田将军家风不正、李代挑僵等为内容,凑本皇帝。
皇帝对此事颇觉得可乐,听了顺天府尹的汇报之后,责令其认真办案。顺天府尹不敢独自拦下这么大的活儿,请皇上派个身份尊贵主儿主理此案。皇上一听,也觉得在理,遂大笔一挥将查案的事儿又丢给了怀璧和怀恩,限令期限为半月。
小小的一桩案子,瞬间成了满京城人津津乐道的大案子。多少双眼睛盯着田家,更有落井下石的。田震雷祖上就是将军出身,父亲战死沙场,两个兄弟远在边关,听说自家兄长除了这档子欺君的大事儿,立即八百里加急上书,在皇上面摘干净自己。
自己亲戚指望不上了,田震雷才想起之前的姻亲周家的好处来,亲登门拜访,自然吃了个闭门羹。如今田家在京城已经孤立无援,只有等着案子宣判了。田震雷怕的要命,悔不当初,日日在外酗酒不归,柳儿便叫小厮硬把田震雷拉回来。
柳儿哭个不停,拍打田震雷骂他没出息。“你当初的胆量呢,有胆子娶我,没胆子承担后果!”
田震雷那个悔啊,一把将柳儿推到地上,骂道:“老子当时真是被猪油懵了心,好好地正经的嫡妻不要,娶你这个没本事的臭婆娘。你还嫌老子没胆子?现在为了你,我们田家百年的基业都要毁在你这个贱妇手里!”
柳儿恨恨地瞪田震雷一眼,懊悔的想着:妈妈说的果然对,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是真心的,曾经那些山盟海誓,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裤裆里的东西胡编乱造的谎话罢了,不得信。
柳儿恨恨的咬牙。不行!她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么风光的地步,绝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这事儿还没判下来,就说明有缓和的余地。我听说主办此案的是文都郡王和庄王世子,这说的算的肯定是文都郡王,咱们从他这着手,说说情,保不准也就成了。你别忘了,我‘娘’家妹妹柳氏还在她们府里呢。明天天一亮,你就去柳府求柳杉。”
田震雷皱眉,沉吟道:“他们肯帮忙?”
“你忘了,当初我就是从柳府那儿嫁的,上过户籍的,他们就是我的正经娘家。他们和咱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由不得他们拒绝。”柳氏想了想,又道:“这事儿咱们就来个死不承认,天下的人这么多,有一两个相像的算什么。我就奇怪了,我那个舅父舅母怎么会知道我还活着,还突然跑过来认亲。就算不认她们,他们也不该有胆子告咱们,这里头必然有事儿。”
柳氏想起之前周家发现她下药的事儿,莫不是因为那件事,周家老太太想了这个办法报复她?柳儿攥紧拳头,心里面把周家祖宗骂了十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