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看起来分外恐怖。而就站在床头的元逸尘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不忍与愤怒,他恨恨开口,“赤海楼为非作歹,渡月府助纣为虐。若是家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南阁拼尽全力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话出口的一瞬,空气倏地安静了下来。想到渡月府里朝夕相处的众人,想到明知一切却依旧云淡风轻的秦承楚,尽管知道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但伏明就是突然无法抑制的愤怒了起来。
“仅凭空穴来风的传闻和根本算不得证据的蛛丝马迹就可将一切盖棺定论,贵阁的判断是否过于轻率?”
伏明声音平静,语气却冷硬如冰。所有目光一瞬聚集到身上,来自身后的那道尤其分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置若盲闻,只挺直脊背,避也不避迎上元逸尘的目光。
也许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药童会反驳自己,元逸尘一怔,才又道,“你是说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来自渡月府独有手法的痕迹是作伪的?”
“没有确凿证据时,一切皆有可能。”伏明不甘示弱。
眼见气氛随着这句话针尖对麦芒似的紧张起来,白修钧及时出来圆场,“我要开始解毒了,烦请元公子避让。你也是,和坐在那边的一起出去,守在门口。”
闻言不再说话,元逸尘意味不明地瞥了伏明一眼后转身离开。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伏明才泄气似的放松下来。
无视来自身旁的视线,伏明目不旁视的走出房间静静站在门口。没站多久,秦承楚也慢悠悠从房间踱出,而后随意的斜倚在另一边。
谁都没有先开口,两人就那么静静守在门两边,直到屋里开始传出焦糊味和药味,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等待难熬且漫长,不知道白修钧什么时候才能解完毒,也不知道赤海楼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伏明不由抬手打了个呵欠。
“若是药童都似你这般模样,怕是所有大夫都不会再找药童了罢。”
熟悉的,夹杂着戏谑的声音让伏明猛回过神,却不往旁看。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明明说的不是自己,明明知道他的反应是对的。可她就是觉得愤怒又委屈,即使她找不到这些情绪产生的理由。
“听了那些话,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最后,她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