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是啊,这样不男不女的形象,他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他贴着杜小公子的耳朵轻笑一声,故意这样柔声道:“那你现在该知道我是不是姑娘了。”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杜小公子在没有再出现在店铺门口,乔望舒对此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见惯了有人蹲守在门口的徐总管表示了不习惯,虽然非常好奇,但他可不敢问“无忧姑娘”同那位杜小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八卦料子在自己跟前却不能“开扒”的痛苦令他非常郁卒,徐总管在痛苦的同时不由地心想,原来我是这么三八的男子啊。

感慨完了然后徐总管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和“无忧姑娘”商量,他抱着茶壶走到乔望舒跟前,道:“对了,无忧姑娘,教主此番出来做任务,说是途经虞城,大概会住上一日,如今约莫是十日之后就进城了,但我不晓得教主有什么喜好,无忧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乔望舒一愣,半晌,低下头继续拨算盘,算珠的碰撞声里,他说:“教主喜欢灌汤肉包,菜不喜欢甜的,不过点心口味不一定,饭前喜欢加一些凉菜,如果是豆芽的话,要绿豆芽不要黄豆芽,调料酱油拌醋各自一半,不喜欢宽面,不吃香菜,偏爱粉丝,尤其是蟹黄粉丝……对了,他特别讨厌小葱拌豆腐,非常非常讨厌,千万不要让他看到小葱拌豆腐。”

徐总管忙记下。

春雨淅淅沥沥,又是一个落雨天。说起来乔望舒并不大喜欢春日,大概是因为雨多,且总是细雨霏霏得缠绵个没完没了,他讨厌这种感觉。撑了一柄紫竹伞,伞上绘着一片黄芦漠漠,教主今日就到,所以他去城门口等人。

约莫是下雨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乔望舒撑着伞,立在路边一旁,远处天色都是灰蒙蒙一片的白,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杜小公子。

乔望舒着实没想到杜小公子居然还会回头来找他,因他那日撒酒疯,他觉得他们两人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而如今见着,还是这位杜小公子主动打得招呼,实在是情况有些匪夷所思,让他不明白这位小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乔望舒微微抬高了点伞,看着跟前跑得气喘吁吁的杜小公子,依旧是平素里冷淡的声音:“杜公子。”

“无忧姑娘,”杜小公子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他脸上还有水,身上也有些沾湿,想来是一路跑过来雨水都吹到了脸上身上,杜小公子用袖子擦了脸,定了定神,道,“无忧姑娘,我……我想说,不管你……”

这句话尚未说尽,有人正好过了城门的检查进城。来人一袭青衣骑着一头小毛驴,人仰躺在驴背上,手里还捏着一条挂着胡萝卜的鱼竿,将胡萝卜悬在小毛驴跟前。想来是这头小毛驴被这样骗了一路,眼里都是水当当的,走路走得慢慢悠悠颇不尽心,估计也是对这根怎么都啃不到的胡萝卜绝望了。

那驼着人的小毛驴经过的时候,杜小公子话说到一半,他还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着驴背上那人,脸上覆着一张样式异常诡异的柳木面具。猩红的嘴上扬着像是在笑,偏偏左眼底下画着一滴硕大的水滴,应当是哭泣。这样似哭非笑的浓墨表情,便是大白天里都看得人瘆得慌。骑驴骑成那个样子,脸上还戴着这样一张诡异的面具,这种人除了可能是神经病以外,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是个脾气古怪的高手而且有点神经病。总之不论是哪种,这种不管怎么修饰都带着“神经病”三字的人,最好都还是不要理会的。

然而令杜小公子始料未及的是,那人都错开他们有一丈的距离了,这驴背上的人突然“咦”了一声就这么起身翻身下来,下了地之后仔细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终于相当开心地向着他们摇了摇手:“无忧妹妹,是我啊。”那人说完了手都搭上面具边沿了,似乎是想掀开面具的样子,不过手顿了一下还是没揭开。

杜小公子明白了“无忧姑娘”今日特意来到城门口便是为了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人,不论是小毛驴还是那又哭又笑的面具,他这样想着,下意识看向乔望舒,然而在看清乔望舒的神情时,他微微怔了一下。

明明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表情,只有一些微小的变化,是啊,明明是差不多的,可整个人的感觉和之前都完全不一样了。

倘若要修饰那些变化的话,大概是可以用一些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词汇……

杜小公子想着,其实什么词都好,其实什么词都无所谓啊,那个人不是称呼无忧姑娘为妹妹的么,所以是亲哥哥?杜小公子真希望这他们的关系的确是这样的,但事实上“无忧姑娘”根本就不是姑娘,哪里有什么哥哥妹妹,而那个人认识“无忧姑娘”在他之前,似乎又是很熟络的样子,然后杜小公子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知道“无忧姑娘”的事,无论是身份来历,还是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虞城,又是为了什么要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杜小公子心里头乱七八糟地这样想着,但他最确实的想法是,倘若刚才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就好了。

对啊,倘若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就好了。

如果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的话,就不会明确地有了“无忧姑娘好像是喜欢那个人”这样的想法。

杜小公子发现自己的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细雨落在人的身上好像没有重量似的。

他看到“无忧姑娘”已经撑着伞走到那个人身边,雨落纷纷,沾湿了“少女”白色的鞋边。“她”将伞撑高了一点,因为那个人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无忧姑娘”微微仰着脸,额间坠着碧玉的额饰,一张脸清丽得像是刚出水的芙蓉。带着面具的青衣人偏过头,“无忧姑娘”撑着伞,轻声说:“今天下雨,你怎么不带伞呢。”

那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因为被驴啃了。”拍了一下小毛驴的脑袋,“就这头死驴。”小毛驴被拍之后立刻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眼睛漫上一层水汽简直能掉下来眼泪来。那人看着泪眼汪汪的毛驴,颇为无语地一副没有想法的样子扶着额,道,“别管它,小毛它特别会装可怜,简直成精了。”然后那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对了,无忧妹妹,这位是……?”

“是店铺里的客人。”杜小公子听到“无忧姑娘”这样解释说,“她”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什么深潭,“她”说,“因为正好路过,便同我说了几句。”

那人点了点头,摸了摸面具,然后笑了一下,杜小公子猜测对方是笑了,因为他听到了那人的笑声,那人转过身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在下姓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隔着面具杜小公子听不出对面那人的笑意是恶意还是善意,也许是受眼下事情发展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那又哭又笑的诡异面具模样,所以竟有种感觉那人也许是在嘲笑他的。当然,也许也可能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对方可能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谁知道呢。杜小公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伞,起身道:“宋公子脸上的面具当真是吓到我了。”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一下面具:“啊,抱歉抱歉。”

杜小公子叹了口气,“在下吓得伞都掉了。”抖了抖被地上的水污了的伞面,他笑道,“宋公子为什么要道歉呢,其实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只是在下这样受不得惊吓了。”他抬头对上乔望舒的视线,微微顿了一下,“在下姓杜。”杜小公子又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语般的,“这雨下的也真是……”将伞往上举了一点,礼貌而客气地笑了一下,“有些叫人头疼的。我看二位也还是早些回去罢,这春寒露重的。在下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了行了一个礼,轻声一句,“无忧姑娘,宋公子,告辞了。”

他听见“无忧姑娘”缓声对他说:“杜公子,慢走。”

宋观这一趟出门同上次不一样,其实他是和顾长老一道出来围观武林大赛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其实按照宋观本人的意愿来说,他是不愿去的。

因宋观如今身上的母蛊发作,这一次出门之前,他灌了满满一水袋的药背着出门,没错就是那腥味重到让人简直不能忍的“谜之每月一帖药”。据说他今次携带出来的水袋,具有特殊的保鲜功效,液体装在里面一整年都不会过期,真是非常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不知道其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于是光看解说就看起来非常不科学。

宋观他并不想出门。

——是啊,出去围观个毛线武林大赛,大家宅着不是很好吗,还非得跑去看什么武林大赛,多心塞啊。

现在他是非显性的隐性重残人士,要是来不及喝药,可是会每月满月的时候七窍流血飚得跟要马上升天去见佛祖一样,真真是药不能停的真实写照。

宋观对于出门在外一事,总是分外担心,万一自己不小心把那个药袋给弄丢了,那可怎么办,光是那可能的飙血下场真是想想都要让人心寒,所以宋观并不大想出门。

但据说以前每任教主,在这个年纪,都得出来围观一趟武林大赛,这样做是为了教育大家,不能用狭隘的爱教主义思想来看待事物,虽然白道很可恶,但我们大家也要剽窃汲取对方的先进思想和武艺,以全面的眼光来看待对手,并且从中进行对比反思我教有何地方可以向其学习从而进行改进提高。

这真是先进的思想要点个赞,不过,顾长老对此进行了补充,表示,围观武林大赛途中,围观人士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疯狂捣乱,给白道人士疯狂添堵什么的,是更为提倡推崇的一件事。

总之这还是一场非常必要的出行,不仅能激发改善提高我大圣教的现状的可能性,还能使得宋观担任教主的履历变得丰富好看点,所以宋观的这趟行程,就被长老们商讨着一致拍板下来。

然,一路出行,令宋观没有想到的是,同行的顾长老在途中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只留了一个纸条,大概意思是“我们武林大会见么么哒”就不见了,哦,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头顾长老半路买回来的小毛驴。

这头毛驴跟半途消失的顾长老一样很不靠谱,成天卖萌撒娇讨要胡萝卜不肯走路,不给胡萝卜还乱啃东西。这不宋观原本带着伞啊,易容的东西啊等等之类的,全都被这头蠢驴给嚼吧嚼吧咬烂了,并且每次迟到最后,这毛驴都会嫌这些东西太难吃,吃了又吐了出来。

眼见好易容的东西都被这毛驴给糟蹋了,宋观当时掐死这头蠢驴的心都有了。

尼玛吃什么不好把易容的东西都吃了他要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顶着自己那张脸出门好么,很麻烦的好吗。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溜进城里,买了一个傩戏的面具跑出来,居然还被人错认成什么狗屁的采花大盗穷追不舍,宋观真是心塞的不得了,最令人心塞的还是那位追杀他的少侠锲而不舍地追了他尼玛两座城啊,尼玛两座!真是多大仇!

宋观怀疑该采花大盗,是不是糟蹋了这位少侠的女神,追得那么紧,甩都甩不掉,而且武功还比他如今高一点,好在他机智找到一个机会把人给药晕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追杀成什么狗样。

宋观跟在乔望舒后面回到魔教在这个城里的分部,和徐总管打过招呼回到房间里之后,他掀了面具拉着乔望舒哭诉了许久,然后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挂到了乔望舒脖子上:“无忧妹妹,这是给你的,据说开过光。我记得你以前晚上会做噩梦,这个戴着可以辟邪,可以消散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但你戴着看看——你现在晚上还做噩梦吗?”

乔望舒握着脖子上刚挂上去的玉佩,这枚玉佩还带着点宋观身上残留的温度,然本身冰凉一片,于是摸起来便是微微的温凉。

</div>

</div>

chapter1();

最新小说: [综漫] 我,天使,物理超度 [柯南同人] 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 [综漫] 传说中的乌野大魔王 (稻荷崎)无望爱人 绝对臣服姿态(女强制男h) 戀與深空—秦徹 抱了无限流大佬的大腿之后 [OP]成为被攻略的里番女主 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脑洞小剧场(H)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