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江慈宣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海舍人感激的向她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言,立刻躬身退下了,退出门之后还知趣的替他二人掩上了房门。
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齐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意志会被她彻底击垮,他故作优雅的理了理衣袍重又坐在铺席上冷冷道:“滚!”
江慈宣却没有听话的离开,既然是受人所托,虽不能完成得漂漂亮亮,可好歹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她蹲□将打碎瓷片一片片捡起来,语气带着几许嘲弄,“臣妾一直觉得陛下是一个冷静睿智的人,可不想陛下如今竟变成这副模样,你这样子是难受给谁看呢?是因为我的关系陛下才这么难受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臣妾可是要笑话陛下的。”
齐瞻的痛处被她这般直白的刺中,一时间恼羞成怒,又见她竟不以为然的捡着碎片,根本没有将他的难受当成一回事,索性直接走过去一脚将那瓷片踹开,锋利的瓷器从她指尖划过,顿时划出了一条口子,当即便有鲜血从里面汨汨的冒出来。
齐瞻的怒意在看到从她指尖冒出的鲜血之时瞬间消失殆尽,他立刻便后悔了,他从未想过要伤她的。
他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可又想到她对他的伤害,若是他这个时候还在乎她的死活,那他就真的太过下贱了。
所以他好歹克制住自己要上前的冲动,重又走到御台前坐下语气冷冷道:“我如今这样,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自责,也不用内疚。”
江慈宣从怀中拿出手绢慢条斯理的包扎好伤口这才道:“那就好。”站起身来又冲他福了福道:“那臣妾就先告辞了!”
说完,果真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出现在这里他愤怒,可是望着她离开他又不舍,然而他却立刻将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强压下去,告诉自己,他都已经被她践踏成那个样子了,如果他还在乎她的话,那他就真的太贱了。
外面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应该是下雨了,也不知道她带伞了没有,可是她带没有带伞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要去想了,还是好好看折子吧。
可如今他的心已经被她扰乱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看进去一个字。
脑海中一直不厌其烦的想,她究竟带没有带伞呢?若是没有带伞,就这么淋回去是要生病的。
他明明知道建章宫外面守了许多宫人,这些宫人是不会让堂堂皇后淋着雨回去的,可是他偏就是要担心她究竟有没有淋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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