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暄静静的盯了他半晌,从他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他收回视线,道:“罢了,本王今日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本王想要钟大人帮忙除掉一个人。”
钟洵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平复了下情绪,才道:“不知王爷想要臣除掉谁?”
“这个人钟大人熟悉,”温琼暄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叶光。”
“这······”钟洵为难道:“王爷您知道的,叶光毕竟是内子的兄长,我这······”
“本王刚说钟大人铁石心肠,您这转眼间就动起恻隐之心来了,还是说您这铁石心肠只是针对钟意一个人的?其实本王有时候也挺不明白的,同样都是女儿,钟大人的区别对待怎么就那么明显?”不等钟洵解释,温琼暄直接打断了他,“本王没工夫听你废话,留之无用,不如早弃,这是钟大人您自己说的。”
钟洵道:“可他毕竟是内子的兄长啊。”
“所以才要钟大人您亲自动手啊,”温琼暄话语十分闲适随意,却听的人不寒而栗,“叶光此次弃我转投温琼昕,本王不可能容他,钟大人既然和他是姻亲,为了摆脱您的嫌疑,由您来动手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你说对吧?”温琼暄顿了顿又道:“还是说,钟大人也和叶光一样,对本王存有异心不成?”
钟洵虽然听的冷汗直冒,但斟酌再三,还是求情道:“叶光也曾对王爷唯命是从,求王爷看在这个份上,饶他性命,哪怕把他远远的罢职贬官打发了也行啊。”
“可他现在唯命是从的人是温琼昕啊,”温琼暄冷冷道:“本王之前有多依仗他,现在就有多忌惮他,这样的人不除,难不成还等他回过头来反咬我一口吗?本王绝不容背主之人。”
“本王绝不容背主之人”这话表面是在说叶光,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指代钟洵,换句话说,若钟洵不能如他所愿除掉叶光,让他生了嫌隙,那他下一个要除掉的,怕就是自己了。
在情分与利益,或者说在情分与性命之间,钟洵自然更倾向于后者,他微微叩首,终于打定了主意,“微臣领命。”
寿宴之上,钟洵这顿饭吃的完全心不在焉,温琼暄却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只管下令,至于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为难也是他的事,与自己何干,温琼暄这样想着甚至还有种莫名的轻松惬意,不过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钟意那一桌上时,这股惬意便荡然无存了。
如果目光能够化为实质性的东西的话,钟意此时怕是要被盯的褪一层皮了。
钟意如有所感似的抬头,正对上温琼暄灼热的目光,温琼暄毫不避讳的和她对视,甚至还冲她轻笑了下,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对视,顾允檀的万年醋坛子又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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