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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连瑟没有想过赵锦禾会做出这样不自量力的事,一时不察就被他得手了。
此时的赵锦禾已经陷入疯狂,手劲出奇的大。
顾连瑟挣脱不开,白嫩的脸很快因为窒息而通红。
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赵锦禾身后,手掌为刀,以雷霆之力劈向他的颈侧。
赵锦禾狰狞的脸色瞬间凝固,倒在地上彻底晕厥前,他的眼睛里始终充斥着怨念,也一直倒映着顾连瑟的面容。
“咳咳咳……”顾连瑟捂着脖子望向救他的人,声音略微沙哑的说,“多谢秦太尉出手相救,云邈感激不尽!”
秦太尉名为秦世德,如今四十有五,耳鬓染霜,仍未蓄须,风华不减当年,依旧精神矍铄。
他表情淡淡的颔首,接受了顾连瑟的道谢,而后回到自己位置。
景琙走至顾连瑟身旁,轻声询问他是否安好。
顾连瑟轻轻摇了摇头说:“无碍,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景琙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红痕,又看着被拖下去的赵锦禾,若有所思的说:“顾大人没事就好。”
“父皇!此人下贱淫荡,不知悔改,还妄图在太墘殿当众行凶,理应罪加一等!绝不可轻饶!”八公主心有余悸的控诉。
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敢在朝堂上动手的人,当场下令让刑部的人严惩赵锦禾,以儆效尤。
下了朝,顾连瑟没来得及出宫,就被八公主缠上了。她身后还跟着九皇子,他们二人都是木柳儿所生,相差一岁。
“顾侍郎,稍等。”景瓷绕着顾连瑟走了两圈,毫不避讳的上下扫视他的身段。
“八殿下,九殿下。请问找微臣何事?”顾连瑟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说话也没那么费力,只是声音还有些嘶哑。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没用的废物没有眼光。如果他找的人是你,本宫肯定非但不介意,还会把你锁在后院,天天与你玩耍。”景瓷语气暧昧。
“什么?”顾连瑟被她惊的说不出话。
“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皮肤也这么好,真让人想好好疼爱一番。咦!不如……你来做我的下一任驸马吧?”景瓷突然双眼放光。
“景瓷,不许胡闹。”太子此时出现在她身后,狠狠吓了八公主一跳。
她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太子哥哥,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其实是来给他道歉的。毕竟是我害得他遭受了不明不白的袭击。”
“不关殿下的事。赵锦禾本就与微臣有些许龃龉,适才他是拿微臣撒气,与殿下无关,请殿下不要介怀。”顾连瑟说道。
“算了算了,你虽然长得又美又纯又妩媚,但是性格木讷得要死,一板一眼的跟个老头子似的,本殿下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哼!”景瓷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满脸都在忍痛,明晃晃的写着可惜。
她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太子一眼,发觉他也正瞧着自己,即使再迟钝她也感觉到太子在嫌弃她了。
说来可笑,她不怕父皇,不怕母妃,不怕太后或皇后,就怕太子。
此时被他这么一盯,当即就灰溜溜的跑了,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个同胞弟弟。
“九殿下?”顾连瑟疑惑的喊了一声。
景柏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处地面,不自觉又红了耳根。
曾经顾连瑟给他们当少师的时候,胖的面目全非,九皇子那时候不想见到他惨不忍睹的模样,所以从不看他。现在却是因为他太过耀眼而不敢直视。
“本、我是来替皇兄们问问你,你会复职再次做我们的少师吗?”
“此事微臣无法作主。”顾连瑟摇头道。
景柏失落的低下头。
太子突然提议:“本宫还缺一个太子太师,不如由你担任?”
太子太师只辅佐太子,是从一品的虚衔,无实职但俸禄高且事务少。
顾连瑟诧异的皱眉:“微臣不敢当。”
景琙瞥了九皇子一眼,说道:“本宫认为,以你的才德绰绰有余。”
景柏怏怏不服的问:“做少师难道就是屈才了吗?”
“不仅仅是屈才。本宫记得云邈还曾因你们的误解而被降职。既然以前不珍惜,那么今后也不会,他为何还要再受一次罪?”景琙道。
“那是因为赵锦禾的挑拨教唆!”
见太子竟因自己而与九皇子争吵,顾连瑟并不理解太子一改以往行事作风的意图。
眼看着他们越吵越激烈,顾连瑟头疼的扶额,无奈说道:“两位殿下,微臣略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说罢躬身行礼,再健步如飞的走了。
景琙瞧着他的背影轻轻勾唇,眼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皇兄难道是看上他了?”景柏试探道。
“不行吗?”景琙挑眉反问。
景柏抿唇,提醒道:“他是臣子,你是太子。”
言外之意是顾连瑟不可能以臣子身份与他在一起,他更不
', ' ')('可能以太子身份与一个男子在一起。
景琙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我是太子,他是臣子,那就代表他今后也会是我的臣子。”他凑到景柏耳边,轻声道,“只属于朕的,臣子。”
待景琙走远,景柏自言自语般喃喃:“太子的位置,该换人了。”
——
“大人,你脖子怎么回事?”陆海大惊小怪的问。
顾连瑟摆摆手说自己没事,只是虚惊一场。
“小奴去找个大夫来给大人瞧瞧吧。”顾小奴提议。
“不必,过两日就好,没那么精贵。”
“当然有那么精贵。”
“五殿下?”顾连瑟略感讶异的行礼,他前脚刚到,五皇子后脚就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御医。
“哼,若是本殿下在场,绝对不会任由歹人伤你分毫。”景珅看着那几道红痕,怒火中烧道,“御医,本宫要你一日内让这个碍眼的东西消失。”
御医毕恭毕敬的领命,上前仔细查看顾连瑟的脖颈,开了药膏再三嘱咐一番才退下。
“宫里的锦衣卫都是废物吗?竟任由那个混账玩意对你动手动脚。”景珅怒骂。
“事发突然,他们又离得远,来不及阻止,不能责怪他们。”顾连瑟说。
“那个姓赵的上次在岚远庭就莫名其妙的针对你。这次也偏偏向你动手,定是早就对你心怀不轨。难道他以前也总是欺负你?”景珅怒气冲冲的问。
顾连瑟摇头:“算不得经常。”
“那就是有了!我不问,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吗?”景珅握住他的手问道。
顾连瑟抽回手,郑重其事道:“五殿下,实不相瞒,微臣与景封早已情投意合,互许一生。此事微臣本不欲公之于众,但见五殿下一直为微臣费心费力,微臣实在受之有愧。还请殿下不要继续在微臣身上浪费心思了。”
景珅定定看着他,须臾后突然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呀。那天在东宫,我就听到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了。那又如何?我想与你成为知己,为你做的事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些都是我的事,与你、与景封有什么关系?”
“这不应该。”
“你只要乖乖接受就好了。”
“五殿下,我和景封……唔!”顾连瑟猝不及防的被景珅压在椅子上,未来得及闭紧的唇舌也一并被他占据。
景珅咬住他的舌尖狠狠一吸,很快又放开他,双唇分离瞬间拉出一根银丝,景珅在它断开之前轻轻舔掉。
他的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顾连瑟锁在自己和椅子之间,居高临下的说:“别一天到晚拿景封说事。你既然与我坦白,那我也直接告诉你,景封不一定回得来,就算回来了,你也不可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什么意思?”顾连瑟顿时正襟危坐。
“虽然我无心朝政,但朝中大小事务也并非一无所知,因为总有人非要说与我听。如今,虽然父皇仍旧看着精神,但不可能一直如此。尤其近日太医多次深夜被召,可见父皇的身体其实已经开始衰弱。”
顾连瑟呼吸一滞。
皇上还是出现了问题。
他曾经提醒过太子,小心帝后的饮食,皇后既然无事,那就代表太子帮其做到了防范,但皇上的……顾连瑟不敢深想。
“这个消息并不难打听,有心之人自然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论是不自量力的老二还是其他皇子背后的势力,第一个要解决的,当然是皇后一脉。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老四再一次带着军功回来,助太子一臂之力?”
景珅撩起顾连瑟的一缕青丝,说:“云邈如此聪慧,怎会不知?”
顾连瑟哑声道:“我相信景封的实力。”
景珅的指尖缠着他的发丝玩弄:“确实,他有这个实力。不过你也不要小瞧太子的野心。如果景封能带着胜利与残缺的身体回来,那太子定然再高兴不过了。毕竟如此一来,即能替他巩固地位,又能减少一个皇位竞争者,还可以有机会得到你,一箭三雕,他又何乐而不为?”
顾连瑟动了动嘴唇,低声说道:“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呵。”景珅轻笑,“或许吧。”
“天色不早了,请五殿下及时回宫,恕微臣失礼,因身体不适,无法相送。”顾连瑟侧头不想继续与之对话。
“行,我走了,你记得涂药。我明日会来检查。”景珅爽快的起身,只是转身背对顾连瑟之后,脸上的轻快神色顿时消失殆尽,“虽然不知道你和老六什么时候有的来往,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也没那么简单。”
顾连瑟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几缕发丝,异常客气的说道:“多谢五殿下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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