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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端量了几人一圈,不耐的打断道:“堂上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姓赵的奸贼说了什么?”
皇上暂时放过顾连瑟,冷冷瞥了眼木海霆,示意让他自己说。
木海霆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木柳儿和低眉垂眼的徐婉,娓娓道来。
别人看不到,只有跪着的顾连瑟能注意到徐婉眼里的志得意满与难以掩饰的兴奋。
太后却轻蔑而不屑的嗤笑:“真是一派胡言。竟将哀家与一个贱婢牵扯到一起,简直荒唐可笑!凭她也配?”她连看都懒得看徐婉,只觉得后者会污了自己的眼。
紧接着,顾连瑟就看到徐婉的脸色变得极其勉强,眼里尽是不甘与憎恨。
徐婉敏感的注意到了顾连瑟的视线,顿时认为他在嘲笑自己,便阴狠的瞪了他一下。
顾连瑟淡定的垂下眼。
太后这时目光不善的问道:“顾侍郎,你如何解释?”
顾连瑟态度诚恳语重心长的说:“回太后,微臣真的一无所知。赵锦禾所说皆是无凭无据,凭空捏造。他如此为,一来毁谤了皇室,令民心动荡,二来试图离间皇上与太后的母子情深,三来企图为二皇子造势助阵,图谋皇位。依微臣所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理应昭告天下,让众人知晓奸贼恶谋,并当众处以极刑,凌迟处死。如此一来,定然再无一人胆敢言论此事。”
他知道太后与皇上都在疑虑、猜忌他,唯恐他知道些什么。他当然不可能自掘坟墓。
太后沉默一瞬,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颔首:“顾侍郎说得对,那奸贼无凭无据诬蔑哀家与皇室,妖言惑众,罪大恶极。皇上,此事无须再查了,立即将那恶贼凌迟处死,并诛他九族。至于二皇子和婉嫔,与奸贼恶意联合谋逆,皇上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哀家就不插手了。”
太后说完,便要离去。
皇上不置可否,徐婉却迅速挡住了太后的去路。
此时御书房里,除了他们几人再无一个宫人侍卫,皇上也命令过任何人不得进入,徐婉莽撞冲撞的举动直接让太后变了脸色。
“大胆贱婢,意欲何为?”太后怒喝道。
徐婉昂着下巴说:“母后,就算您不认我,但也该认景谦,毕竟所有皇子里,只有他是皇室血脉。”
“婉嫔娘娘,你莫不是把那些话当真了吧?”景琙似笑非笑的问道。
徐婉斜他一眼,冷笑道:“不是我当真了,而是事实本就如此。你这太子之位,本就是我谦儿的,你白白坐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位了。”
皇上冷眼旁观,他倒要看看徐婉还会说出什么犯上作乱的话来。
景琙极其怜悯的说道:“不论娘娘是听了何人的谗言,都不该将其当真,更不该痴心妄想。”
徐婉咬牙切齿的说:“痴心妄想?分明是物归原主!”
她愤恨至极的说自己当年亲耳听见了木丞相与皇上乳娘的谈话。
皇上与徐婉互换后,木家主母王氏因怨恨太后让他们母子分离,更恨徐婉的存在,所以瞒着太后,把徐婉交给乳娘做丫头,让她从小以奴婢身份长大。
她觉得自己受尽了冷眼与欺辱。
徐婉又瞪向木柳儿:“木王氏卑鄙又恶毒。她不仅找来一个野种养在身边迷惑太后,还把这个贱人送进宫里跟我抢皇上,夺走我的一切!”
被徐婉那么一瞪,木柳儿一脸害怕的扑进皇上怀里,她娇艳柔美,一直深受皇上宠爱。徐婉早已嫉恨至极。
太后冷漠的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皇上就是先皇骨肉,是本宫十月怀胎所生,根本不存在易子之事。”
“太后、皇上,微臣有话要说。”顾连瑟突然说道。
“准。”此时敢插话,必然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微臣想起前段时间,曾误打误撞的查到罪臣赵锦禾私下购买了大量药草,并研制成有致幻、致瘾作用的禁药。巧合的是,微臣略懂药性,并在刚刚注意到二殿下和婉嫔娘娘身上皆有那禁药的气味。”
“所以微臣斗胆猜测,赵锦禾以此药控制并引导二皇子与婉嫔,催生涨大他们心底的欲望,又为他们构造了一个虚幻的事实,让他们信以为真。之后赵锦禾突然入狱,他们无法继续拿到禁药,毒瘾发作,便恶向胆边生,欲趁机夺位,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顾连瑟煞有介事的说。
此番话半真半假,处处都是漏洞。不过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话是皇上和太后都愿意听到的。
“狗奴才闭嘴!本宫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药物控制,也不是臆想!本宫就是先皇之子!”徐婉双眼赤红的走到顾连瑟面前,抬手就要打他巴掌。
景琙及时推开徐婉,让她极其狼狈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太后、皇上都无动于衷,二皇子也漠不关心,全程都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父皇,儿臣猜测赵锦禾定是察觉到顾侍郎发现了此事,才要陷害于他。如此一来便都说得通了。”景琙趁机再次为顾连瑟
', ' ')('开脱。
皇上沉吟须臾,对顾连瑟说道:“爱卿起来说话。”
“谢皇上。”顾连瑟跪的时间不短,起来的时候差点因为腿麻而跌倒,景琙急忙扶住他。
“多谢殿下。”
徐婉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太子的姘头,怪不得一直搬弄是非,扭曲事实。你是怕我的谦儿抢了太子之位以后,没法做‘太子妃’了吧?呵……贱人!”
顾连瑟并不在意她的辱骂与揣测。
但景琙看徐婉的目光跟看尸体没两样,上一次他这样看的人,是赵锦禾。
刚好此时,身不由己的旁听了这么久秘辛,一直冷汗涔涔的太医,终于让半死不活的赵锦禾醒过来了。
徐婉神情激动的蹲下身问他:“他们不信我,你不是说有东西可以证明的吗?”
赵锦禾说:“婉嫔娘娘的身份很容易证实。太后年轻时候的样子与如今的婉嫔一模一样。只要取来太后当年的画像与娘娘作比较,一看便知。”
徐婉猖狂的笑了起来:“你们听到没?马上命人去取画!”
“当年宫中走水,哀家的画像早已被烧毁。”太后凉凉道,“你与哀家当年长得无一处像,无需画像作比较,任何一个老宫人都能作证。”
“你撒谎!你不可能没有!而且她们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不愿认我,他们就不可能松口说出真相,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徐婉恨恨的说。
赵锦禾说道:“五皇子幼时曾为太后绘制过画像。那幅画,如今就在二皇子那里。”
徐婉马上去拉景谦的衣袖,让他派人去取画。
景谦却扯开她的手,脸色青黑的说:“不用取了,我看过,画上的人与你不像。”他没说的是,画像上的人与木柳儿有几分像,与皇上也有几分像,就是与徐婉不像。
赵锦禾努力睁开因为肿胀而半眯着的眼睛,艰难的看向顾连瑟,磨牙凿齿的恨道:“又是你!”
他没见过徐婉,找到画以后也无法确认,就直接给了景谦,此时才知道画中人与徐婉不像。
剧情里这幅画明明是个重锤铁证。毫无疑问,定是知道剧情又妙手丹青的人改掉了。
赵锦禾终于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明知道顾连瑟可能同样知道剧情,居然还把原剧情里的证据拿来使用,并且完全忘记防备。
想到此,他再次怒急攻心,吐血晕厥。
皇上下令,待明日太后的寿宴结束后,再对他们几个进行判刑处决。在那之前,全部关进天牢,任何人不得求情,不得探望。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顾连瑟暂时松了一口气。
事实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
只要昭屹不再动荡,王朝不被颠覆,能够保障前线的粮草准时供给,顾连瑟便愿意做任何事。
现在,只剩下刘溯了。
他与徐婉的目的不同,一个是为了复仇,一个纯属贪得无厌。他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有六皇子护着,远比赵锦禾、徐婉几人难应付,但不是没有办法。
回到顾府,顾连瑟在厅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海正兴冲冲的跟那人胡扯些有的没的,那人面无表情的饮茶,不给他一点反应。但陆海像是习惯了一般,继续扯自己的趣事。
直到顾连瑟进来,二人同时朝他转头,那人的表情瞬间柔和。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和小奴担心死了。噢,还有陆沧也是!”
“我看你一点也不担忧我,明明跟陆沧聊得可开心了。”顾连瑟笑着说。
“那是我在逗他开心。他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一直摆个死人脸。你再不回来,他可能就要宰了我给你陪葬、嘶!”陆海被陆沧狠狠踢了一下,抱着小腿直跳脚。
“滚。”陆沧冷冷说。
“好嘞。”陆海识相的溜了出去。
“何时回来的?”顾连瑟问。
“昨日。”
“陪七王爷参加寿宴?”
“是。”
顾连瑟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但刚一开口,就被陆沧揽腰紧紧抱住。
接着他就听到陆沧埋在自己颈边深深吸了口气,过了许久才缓缓呼出。
陆沧什么话都没说,但顾连瑟觉得他说了很多话。
半晌后,陆沧把顾连瑟抱回房,仔仔细细的伺候他沐浴,动作温柔的替他擦身,然后紧紧拥着他,安安静静的陪他休息。
顾连瑟在黑暗里朝他看去,却被他用温暖的手掌蒙住了眼。
“别看我,别惹火,不然你今晚没法好好睡。闭眼,就寝。”陆沧声音低哑的说道。
顾连瑟早在沐浴的时候就被陆沧摸出火来了,陆沧这时却不让继续了,简直太过分了。
眼睛狡黠的眨了眨,睫毛在陆沧掌心来回扫过,给他带来一阵酥痒。
他把陆沧的手拉下来,一边睁着水盈盈的眼看陆沧,一边伸出软嫩的舌头
', ' ')('将他食指指尖舔了一舔,然后含进嘴里,一点点吸啄、缩紧,湿湿软软又紧致温暖的包裹着整根手指。
陆沧呼吸一滞,眼里火光闪过,忍耐再三,最终把顾连瑟整个人翻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顾连瑟清晰的感觉到了紧紧贴在自己臀上的粗长孽根,心中一动,以为陆沧要以这个姿势开始。
结果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陆沧行动,只有粗重的呼吸和一直精神奕奕的肉棒证明他没有睡着。
挣了挣,顾连瑟发现他被陆沧压住了手脚,根本转不过身也无法动弹。
“别闹。”陆沧的声音更加沙哑了,显然忍得很辛苦。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打算折腾顾连瑟。
“今日你已经废了许多精力,明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所以不要再惹火了,好好休息,乖。”陆沧在他耳边吐气说道。
顾连瑟赌气的闭上眼,不再理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身体的欲求不满而睡不着,没想到一下就陷入沉睡了。
陆沧听见他沉稳规律的呼吸声后,支起上半身,手肘顶在软枕上,脑袋撑在手掌上,看着顾连瑟的侧脸宠溺的笑了笑,之后半点不嫌腻的盯了他大半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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