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斯宁:我怀疑不是什么好东西。
宗启颢好整以暇回道:你可以继续猜。
将人抱进药池,宗启颢扶着祝斯宁靠在池壁上。
这个时候,祝斯宁才发现他还在池边架了一本书,隔得有点远,再加上烟雾缭绕,他看不太清楚。
陛下这么勤奋的吗?泡个澡还看书。祝斯宁嘀咕几句,靠在一边仰头看梁顶。
作为皇后的宫殿,椒房殿无一不精致华丽。就算是后殿这样的场所,也有能工巧匠在梁顶刻画了一幅幅图案,深山云海仙境,随着水蒸气升起变得更加仙气缭绕。
宗启颢翻完书,面对祝斯宁伸出手,还没碰到祝斯宁又缩了回去。
阿宁。
宗启颢又走近两步。
祝斯宁看他踟蹰不前,一双手伸出来又缩回去三四回,就是不动作,不由问道:陛下怎么了?要拿什么吗?
不宗启颢声音低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今日这么早来到椒房殿,就是为了给祝斯宁试一下太医院新调配的药方。
以祝斯宁的抗拒程度,只能接受泡浴,可是太过麻烦他也不喜欢,只好他亲自带着人来试一试了。
太医院那边还给了一本教程,让宗启颢照着给祝斯宁按摩一下,看看能不能刺激到他。
药水不是完全的透明,等会泡完还要再用清水再冲一遍。宗启颢内心苦笑,不用等到药浴的时间到,他现在就得离开去冲水了。
偏偏祝斯宁毫无所觉,任由最后一层里衣被水流带走滑落。
往日祝斯宁还有那股直爽坦荡掩去过于艳丽相貌给人带来的冲击,现下没有其他遮挡物,一双腿软无力只能靠在池壁上。
若是宗启颢真要做点什么,祝斯宁绝对跑不掉。
也许他真的应该听从姜伟的意思,找几个宫人来代劳。
宗启颢有那么一丝后悔,然而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去找人来就太过狼狈了。
深吸一口气,宗启颢大步向前,一把按住祝斯宁。
祝斯宁毫无准备就被宗启颢按倒:做做什么?
别动。
宗启颢的手顺着水流而下:阿宁,有感觉吗?
祝斯宁结结巴巴:什什么感觉?
宗启颢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愈发僵硬。
看来院判说得没错,祝斯宁的腿还好着,只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没有好。
做完一套的宗启颢皱眉: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将祝斯宁放好,打算再确认一遍是否有遗漏的,虽然心底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见效,他心底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如果不是他发现,祝斯宁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承认自己受过伤,两人前世因为腿伤间接引出多少误会,甚至最后的决裂,都与此有关。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祝斯宁是健全完好的。
得有什么感觉?祝斯宁虚心请教。
什么感觉都可以。宗启颢替他别好鬓边散落的头发。
祝斯宁头顶的那一撮头发沾了水雾,软软地耷拉着,眼睫更加黑密,缓缓扇动,眼睛浓黑又澄澈。药汤蔓延至祝斯宁的肩头,将白色的里衣染上一层黄褐色,反而衬得他肤色愈发雪白。
宗启颢喉结微动,盯着祝斯宁颈边的一小块皮肤,顺着垂下的头发丝刮了刮祝斯宁的红润耳廓。
一样是软软的。
祝斯宁很努力地感受:好像有点痒。
哪里?
陛下手碰我的地方。祝斯宁歪了歪头,躲开宗启颢帮忙整理头发的手,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陛下弄得我好难受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和宗启颢有接触,红血条就会哗啦啦地掉。在没弄明白红血条的作用前,祝斯宁觉得自己还是悠着点好。
白高兴一场的宗启颢放下手,别过头:是朕不熟练。
祝斯宁用发带随手绑好,注意到水中宗启颢的倒影里,似乎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有些无措。
明明是一代明君,合该走到哪里都是器宇轩昂,自信满满才是。
不甚明晰的倒影里,宗启颢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水中他的衣摆随着水波飘动,修长匀亭的身材,还有线条流畅清晰的肌肉,不会过分贲张,只觉得恰到好处。
宗启颢的身体,肯定是实打实练出来的,一看就很结实。
可恶,宗启颢整日都是坐着办公的,怎么还有这种好身材
祝斯宁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热。
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宗启颢扶住渐渐沉入水里的祝斯宁。
祝斯宁捂住鼻子:想你。
太令人嫉妒了,事业有成,江山永固,还有天作之合的爱人与自己心心相印,还该死的长得帅性格好,那么忙还能保持不发福有肌肉
宗启颢一怔,随即道:不是就在你眼前吗?
祝斯宁:不一样的。
总有一天他会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里,宗启颢会和萧逸明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像所有的话本结局一样,没他这个炮灰的事。
哪儿不一样。宗启颢眯了眯眼,祝斯宁说谎很不熟练,更多的时候是强硬转移话题或是假装失忆,要么就是只说一半。
热气蒸得脑袋有些昏沉,再加上鼻腔的热流,祝斯宁含糊道:陛下以后会过得很好,只是
只是这里面不会有我的参与。
祝斯宁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沮丧。
只是什么?宗启颢低下头去,他没有听清。
走走开!祝斯宁推了宗启颢一下,距离太近,红血条又要掉了。
顾此失彼,他一拿开手,鼻腔里的血再也止不住,一下子喷涌而出。
看到水池里的血,祝斯宁呆了一下,连忙用手抹去。
太难看了这样。
还是在宗启颢面前。
阿宁,别抹了。
宗启颢顾不得别的了,从池边取了毛巾给祝斯宁止血。
祝斯宁努力当做一件平常小事发生:最近有点燥
哪怕是真的一脸血,他也要在宗启颢面前保持镇定。
嗯。宗启颢忍笑。
看来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泡了,起来吧。宗启颢抱起祝斯宁,毛巾自己拿好。
祝斯宁按住止血的毛巾,抬起头直视宗启颢。
一直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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