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左端的位置,微微泛黄的画卷齐整的挂在屏风之上,女子穿着白色轻纱,脚踝与手腕的位置挂着红绳,红绳之上挂着细小的铃铛,画卷中的女子随风而动,吹散了她的发丝,赤脚踩在细沙之上,慵懒的躺在秋千上,随着她的动作,铃铛声玲玲作响,容璟着迷的望着画中女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眸中隐隐有光泽流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仿若指端能感受到那滑嫩皮肤所传递的温热。
滚出去。房门随风而闭,容璟眉眼间的阴鸷透过紧闭的门窗直直的定在门外的淡紫色的身影上,让她浅浅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容璟的目光,还是那穿透身心停在心底的刺骨寒意。
离绘侧着身子,滑落的黑色长发掩盖了她的面部表情,只余下露出的唇角显露出一抹苦涩,容璟,她走了多久,我就陪你了多久,难道这几百年的陪伴还比不上她埋在你心底的一瞥一笑。
离绘的声音柔柔的,怯怯的,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早已知情,又何必再问。
指尖拂过脸颊,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湿润一片,离绘赤脚往前,踩在鹅暖石上,淡淡的痛意比不上心底的那份刻骨铭心,鹅暖石便是这般,看起来圆润润的,被流水磨没了菱角,却以另一种形式让你记住,小院中的女人,用那般决绝的态度殒身在他与她面前,最后那抹璀璨的笑意,让人惊艳,直至现今,离绘才明白,她那抹笑意的含义,她该是早就知晓,活生生的人永远比不上永无可能的遗憾与骚动,所以,埋下惊雷,让她与他走向末路。
少宫主。黑衣男子双手合十,单膝跪在容璟面前,缥缈九天宗宗门大比已结束,达奚以绝对实力居于榜首。
小狐狸呢。容璟拿起一支软毫,细碎的毛伬与宣纸相辉映。
伤势已经好全,现在该是与达奚一行人前往景宁。黑衣男子恭敬的低着头,未曾注意到容璟那徐徐绽开的笑意,仿若红莲绽放般妖艳,配上那抹红色衣袍,倾城倾国。
安静的院内,只有软毫与宣纸触碰的细碎声音,容璟眸底的淡淡流光,清楚的映衬出宣纸上小狐狸的娇俏身影,惟妙惟肖。
小娘子,长久未见,如沧海桑田。被微风拂过的笑意,如沐清风般,就连那宣纸也追随着主人的好心情,缓缓地飘荡着。
趴在达奚怀中,飒飒的风吹在脸上,阵阵的疼,简单望着愈发模糊的缥缈虚,心底闪过一丝不舍,随而乖巧的躲在达奚怀中。
对缥缈虚,简单的心思很复杂,有迟浅浅的情感在,毕竟,那是她觉得最美的一段时日,而之于她,在缥缈虚的日子很平静,她就像只普通的小狐狸般,有达奚护着,很是安然。
达奚的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简单从未见过达奚毫无压力的扯开唇角,最多只是勾勒出好看的唇形,简单挑挑眉,目光对上他的下巴,似是注意到简单炙热的目光,达奚伸手将小狐狸按下去,唇角微动,乖乖的,别动。
景宁是个偌大的城市,繁花似锦,随处可见的场景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繁荣,达奚缓缓地迈开步伐,简单待在达奚怀中,平稳如履平地,耳边的热闹让简单探出小脑袋,弥漫在鼻翼间的清香让她口水直咽,眼巴巴的望着达奚,达奚眉角闪过一丝异光,抱着小狐狸直接进了最靠近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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