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寒风刺骨的吹入她的脖颈,她忍着眼泪,拼命的打他电话,得到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十几二十次之后,离蓁绝望了,走在空旷的街头,心如死灰,她幡然醒悟,这时才发现,除了单忱这个人,她从不知晓,他住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她能在哪里找到他。
第二天,离蓁便与单忱彻底分手,七年的时间,说没感情都是假的,其实离蓁自己也知道,对单忱,她对他没有爱,更多的是依赖,家人就像是立在她头顶的一把铡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为了躲避,她只能像个鸵鸟般躲在单忱怀中,汲取温暖。
后背的视线很是灼热,简单穿过樟树林,进入宿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逐渐消逝。
单忱,曾是离蓁的劫,也是离蓁的救赎。
简单说过的话,单忱当成了耳旁风,每日风雨无阻的为简单送早餐,送她回寝室,只要她需要的,他都会立马找到,对此,简单不予理会,不拒绝也不接受。
离蓁,数学组主任找你,让你去主任办公室。简单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耳垂带着淡淡的粉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少年垂下脑袋回到了座位上,简单勾起唇角,视线落在他身上,真是单纯的骚年。
数学组主任,应该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主任办公室只有一人,简单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离盛。
二叔。
这个周末你回去吧,你奶想你了。
简单眸底闪过一丝嘲讽,这是看她两个月没回家,心里急了,好,我会的。
学习怎么样?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离盛礼貌性的开口,简单不愿,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几句,好啊,有什么不懂得我会来找二叔的,二叔不用担心。果然,简单在他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耐。
唉,演技不过关啊。
教语文的老师是个男老师,语气生硬,呆板无趣,有种天生的催眠功能,简单撑着下巴,盯着树上的那抹新绿,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季节,应该都是枯萎的树叶。
想到离盛今日的话语,简单想起高一时的一件事,那时,离蓁已经租房子住在校外,周末回家住在奶奶家,周日下午回去之时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因为隔夜下了雨,为了不弄脏鞋子,离蓁在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过了三百米长的黄泥马路,才发现自己包里的钱不见了,她以为钱是掉在了她走过来的某处,所以,她急匆匆的回去寻找,但一无所获,最后,她在自己房间找了又找,找了又找,还是没有,刚好朱芳在,她问她有没有看见她的钱,朱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败家女,又掉钱了,骂了她一遭,十几分钟。
离蓁从离家出来,走过那段黄泥马路,脚下纯白的帆布鞋染上了一层层的黄泥,委屈的直掉眼泪,只有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也掉过几次钱,每次她去找朋友玩,将钱放在包里,回来后就发现包里的钱没了,循环往复,她也明白了,只是,她从来都不敢讲而已。
简单无意识的翘起双唇,若是朱芳还是如此,那就别怪她送她一份大礼。
贞镹这几天觉得很奇怪,不管是在寝室还是在教室,离蓁都在捣鼓着,忙个不停,贞镹指着简单手上的小东西,困惑不已,离蓁,你这几天做这个干什么?
秘密。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寝室里的八人各自离别,离蓁与贞镹几人回家的方向截然相反,走出校门后,几人便分道扬镳,简单走到车站,坐了去乡下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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