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傅渊已然推门而入,正一品的文官紫色朝服显得长身玉立。谢青岚歉意一笑,让傅雅先去外室坐一会儿,自己倒是随傅渊进了净房,亲自为他宽衣道:“今日怎的这样迟?”
“多说了一会子话罢了。”傅渊勾唇一笑,像是冰雪消融,叫人不忍移开目光,“今日你与阿雅可尽兴?”
谢青岚一笑:“有什么尽不尽兴的,也不过就是那样罢了。”将朝服放置好,谢青岚又上前为他解冠。傅渊原本就比她高,半蹲着身子,等谢青岚取下了朝冠,转身去放置,上前将她整个搂在怀中。
谢青岚被唬了一跳,恼道:“阿雅还在外面呢,你又胡闹……”
“这样大的事,青岚也不曾告诉我……”傅渊将脸埋在她颈窝,温暖的气息徐徐喷出,叫谢青岚周身都有些酥麻,“不是说好了,再不瞒着我什么事么?”
谢青岚头皮都麻了,还是嘴硬道:“什么事?我怎的都不知道?”
傅渊只埋头在她脖颈处,轻轻的呼吸着,半晌之后,才低声道:“她这样害你,你还不叫我知道?”
谢青岚顿时懵逼了,转身一把拍在他肩上:“你又监视我!”还没发完脾气,被傅渊顺势往墙上一按,“小丫头又恼了?”
“放开!”谢青岚恼得不行,恨不能拳打脚踢,“你就那样不信我么?”
傅渊才不理她一脸悲愤,就势抱了她:“并非是监视你,只是我怕府里有什么不妥的,我怕你出事。”
谢青岚这才软了几分,还是不依不挠:“放开,阿雅还在外面呢。”安阳女侯卖力的在丞相大人怀中挣扎着,额,准确的说,是卖力的拱着。
安阳女侯这么不配合,丞相大人抱着也不舒服,道:“果然想放开?”安阳侯女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丞相大人也从善如流,放了手,低声道,“以后可不抱了。”
谢青岚:Σ( ° △ °|||)︴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还没来得及退开,谢青岚已然扭糖一样缠了上去:“抱。”
丞相大人满满促狭的笑意,还是不为所动,直到安阳女侯抬起头,满眼的委屈,眼看着灵动的眸子都快水光潋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伸手抱了她:“我恼了,青岚怎么补偿我?”
谢青岚上道得很,踮脚啄了他一口,才偎在他怀里:“我应承了阿雅,不要她母亲性命,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傅渊微微挑着眉头,满脸的玩味:“若我说不呢?”
谢青岚一怔,道:“我答应了阿雅……”
“你答应了阿雅,又不是我答应了阿雅。”傅渊揉了揉她的发,“你不告诉我,我也有的是法子查到此事。”
“傅渊!”安阳女侯真恨不能跳起来给他两下,“我应承了阿雅,若是你出手了,我成了什么人?”
“我不想你平白受这样的委屈。”傅渊将她纳入怀中,“你莫要再过问了,一切交给我就是了,再有什么骂名,我一力承担。”
“你怎的不明白?”深深表示自家夫君有时候这智商就跟被狗吃了一样,谢青岚气道,“你我夫妻一体,你做了什么就是我的意思。我既然应承了阿雅,就该做到,你要是横插一脚,我成了什么人?背信弃义?”
见她脸上满是恼意,还有些急切,仰着脸的样子那样楚楚可怜,眼看着眼中氤氲水汽,像是要落泪一样,傅渊还是心软了,静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也罢,我不管就是,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待夫妻从净房出来,傅雅手上的茶已经换了第二盏。见两人出来,傅雅急吼吼的站起来,对兄嫂行了个礼:“大哥哥,嫂嫂。”
傅渊温和一笑,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恨不能让看直了眼,连傅雅这堂妹都呆了呆,才满是惊惧的低下头去:“今日我不在,你来与你嫂子说话,倒也是很好的。”又含笑看着谢青岚,“若是日后无事,常来与你嫂嫂说说话吧,我总不是日日休沐的,你嫂子又是个聒噪的,你替我陪陪她。”
这话虽是格外的轻柔,陪嫂子说话也算是小姑子的一项工作,可是丞相大人说出来就有那么点别样的意味,没把小姑娘吓哭都是小姑娘心理素质好了。
傅雅咬一咬下唇,还是尽力笑出来:“好,若是阿雅有闲,一定来陪嫂嫂说话。”又看向谢青岚,目光之中满是期盼。
谢青岚何等的上道,只对她点头,傅雅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局促:“既然大哥哥回来了,阿雅也就不陪嫂嫂了。”又红了脸,“总是要回去看看姐姐的。”
“哦。”傅渊轻言缓语,“替我问候二叔二婶的身子,阿静如今有不妥的地方?你告诉她,好好将息,想想该想的,别想那些不该她管的事,不然仔细病重。”
傅雅要是听不出这威胁之意也就算了,现在听了这一番话,小心肝剧烈的抖着,还是羞怯的一笑:“阿雅晓得了,会讲这话转述给姐姐的。”
傅渊很是满意的点头,命人送了她去,又与谢青岚相携进了屋,吃了午膳,谢青岚找到了毒源,吃过饭就命人备水要沐浴。
看着谢青岚活蹦乱跳的进了净房,傅渊原本的笑颜慢慢消减下去,出了屋,见舒忌垂手立在门外,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也是轻声道:“罗氏留不得了,你懂么?”
“是。”舒忌恭敬道,“另者,已经安顿好了。”
“嗯,审就是了。”傅渊低声吩咐,生怕声音大了传进去叫谢青岚听了去,“夫人没处置罗氏之前,莫要动手,待她处置了,就以暴病为名,杀了罗氏。”
“是。”舒忌那叫个干脆利落,对于自家丞相大人这样优柔寡断的场景,反正自从夫人过门了,丞相的手腕真没以前那么狠了。
不会真在给夫人积德吧……
吩咐了舒忌,傅渊转身进了屋,谢青岚刚沐浴完出来,裹了一件浴袍,及腰的长发滴溜溜的淌着水,赤脚踩在地上,小脚丫白得很,见傅渊回来,谢青岚咧开一个笑容,娇媚的容颜因为方才的水汽染上了红晕,顾盼间满是妩媚在其中。她原本就是娇艳如同雨后繁花,那几丝妩媚在其中,浑然成熟女人的韵致。
丞相大人很是满意自家娘子,对于安阳女侯的“你去哪里了”的话也不回答,上前就将她打横抱起:“地上冷,赤脚也不怕凉了?”
谢青岚脸上一红,还没假意锤他几把,又被整个人压在了床上,当场就哇哇叫起来:“头发还是湿的——”
傅渊一边“嗯”,一边很快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很快的蹭到了她身边,声音有些哑:“青岚……”
根据“临床”经验,每次被丞相大人以这样语调和语气唤名字,准没好事!安阳女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丞相大人,笑道:“今日香云她们三个被卖是你让的?”
“你舍不得?”这种要紧关头,她居然提别人,丞相大人很郁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青岚,咱们过咱们的……”
“过咱们的?”谢青岚泠泠冷笑,“我瞧丞相大人一点都不关心妾身的死活啊,明知道积云那丫头掌握着不少秘密,还是将她卖了出去,莫非我的性命还不值得丞相大人查一查这事?”
“你这丫头,又来堵我,我总是疼你的。你这些日子挂怀一个女子都比我多。”傅渊说得委屈,埋头咬着她脖子,恼得谢青岚拍他道,“你这登徒子……”
还没说完,已经有一团火热冲入身子,叫谢青岚立时红了脸叫出来。
简而言之,安阳女侯那日一直睡到了酉时才醒来,蜷着身子的样子大有一种只要丞相大人敢上床就一脚将他踹下去的意思。
傅渊格外卖乖的为她整理,她那处又有些红肿,也是心疼了,谢青岚恼得直锤他,又背过身去不肯叫他看到。
“莫与我置气。”丞相大人那脸皮厚起来真是远超城墙拐角处,“青岚?”
谢青岚依旧赌气不理他。
“随我去一趟吧,我给你一个礼物。”傅渊低声道,满是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