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子若这次依旧没有死。
昏迷中他感到脸颊刺痛, 心道朱砂这女人也忒狠辣,要杀他灭口就给他个痛快,扇他耳光干什么??还特么下手这么狠,脸都要肿了!而当他眯缝开眼, 看见的却是沐祁君那张写满了担忧放大无限倍的脸。
“我艹!你打得爽是吧!小爷脸上的肉生下来就是疼的!”要是周子若现在活动方便,肯定就跳起来扇回去了。
沐祁君见他醒了, 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不下重点儿手,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说不定咱可还没彻底脱离危险呢!”
周子若被他提醒了,四处张望。这里已经不是朱砂的房间,四壁都是冰冷的石砖,空间大概只有两丈方圆,空空荡荡唯独角落放了个小水桶。
“这是哪儿啊?”
“城墙上每隔段距离便有一座的那种堆放清扫用具的小屋子知道吧?”沐祁君道。
周子若莫名其妙,“是朱砂把我带来的?还有你不是被征用去重客家里帮工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沐祁君两句说了他发现梳子上的秘密的事, 边为周子若解开五花大绑的麻绳边道:“我担心你会出事, 就先回云澜轩找你, 让我那几个工友去客栈找陌和陆大侠,谁知我刚回来就看见大半夜的有辆马车鬼鬼祟祟从后门离开, 我觉得古怪便跟着, 追到城墙上便在屋子里发现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边走边说……”
周子若站起来拉住沐祁君边往门口走, 而门板却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厉鬼一样穿着大红纱裙的朱砂赫然便立在门口,笑靥如花:“你要走去哪儿?”
周子若在这女人手上栽过几次, 条件反射便惊了下,随即想起他们两个大男人怕她个弱女子作什,便不退反倒上前欲将她拿下。而他的手刚刚伸到朱砂的肩头,便有只黝黑的手臂从斜刺里伸出来捉住了他的手腕。
沐祁君惊讶道:“王汉?我不是让你去客栈帮我找朋友么,你也跟过来了?”
周子若认出突然冒出来这男子了,这正是上次他去后院找沐祁君时遇上的长工王汉。他的心“噔噔噔”跳了起来,糟糕的感觉泉涌而出,他意识到这家伙绝对不是沐祁君所以为的那样来帮忙的,因为他捉着他的力道几乎能扭断了他的手!
果然,朱砂嗤笑了声,吩咐道:“王汉,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王汉毫不犹豫便道:“是。”然后利落的将正想去拿靴子里的不离的周子若双手反剪身后,如法炮制的掂起不可置信顽强反抗的沐祁君。
周子若和沐祁君两个加起来都没有这家伙粗壮,再加上王汉常年干体力活练就一身蛮力,在两人的剧烈挣扎中顺利将两人再次五花大绑,提着后领拎到了朱砂面前。
“这两个已经发现了真相,要杀了么?”
周子若感到了失策。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堵得他头昏脑涨,若放在平时他早该发现的,朱砂一个女人哪来的力气把郑誉的尸体从自己房里一路扛到酒窖丢进酒桶,还能掩人耳目不被任何人看见?她又哪来的力气把他扛到这种地方?这件案件中必然有个帮她抛尸的男人!
朱砂对王汉的询问皱紧了眉,“让我先想想。”
王汉面无表情:“没有时间细想了,我为了尽快回来接应你,没有时间拦截那两个长工,这两个人的朋友就要赶到了。潼阳城待不下去了,细软都在马车里,我们今夜就走!”
朱砂咬住了拇指指甲,“我还有那么多首饰和古董玉器没有收拾,若是拿去变卖还能再……”
“来不及了。”王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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