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弃?!怎么是你?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张弃没想到许宛竟然认出了自己,看着捂着手腕哀嚎的林泽文,本想再次上前。可许宛那视自己如恶魔般恐惧害怕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张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踌躇片刻,最终仓皇而逃。
许宛见他逃了,这才稍稍冷静了些,转头去看林泽文,见他衣袖几乎被鲜血染红,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伤到的可是右手,再过几日就要乡试了,泽文伤了右手,还能下场吗?
想到这,许宛心中一颤,小心翼翼掀起衣袖去看他的伤口,“泽文,你怎么样了”
当发现伤口足足有一掌长深可见骨时,许宛顿时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伤口这么深,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连提笔写字都有妨碍。
林泽文见许宛要晕,本就因疼痛难忍而烦恼的心更加暴躁,第一次对她生出不满。
“宛儿,别愣着了,快找大夫!”
“对,找大夫,泽文,你一定会没事的。”许宛方才如梦初醒,慌忙扶着林泽文找了最近的医馆看诊。
“大夫,我这手怎么样了?对日后可有……可有影响?”
林泽文见为他包扎看诊的大夫面容严肃,眉头紧锁,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要知道,过几天便是乡试了,虽然在受伤时便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自己可能错过乡试。但到底还是心怀一丝侥幸,万一伤的不重,万一大夫医术高超呢?
“这……”大夫斟酌了一下语气,委婉道,“这伤势深可见骨,伤到了筋脉,日后可能、可能会对提笔书写有些妨碍……”
什么?
林泽文如遭雷击,完了,全完了!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便是错过这次乡试,谁知竟伤得如此之重,对日后书写都有妨碍!
想他七岁开蒙,一心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只因字是人的面门,面字如见人,一手好字对科举颇有益处,他便勤学苦练,不知废了多少笔墨,磨秃了几块砚台,才习得一手为人赞叹的好字。
想到这,林泽文心痛得快要滴血,他强自压抑住情绪,待大夫处理完伤势,拿了药雇了马车回家。一上马车,林泽文强装淡然的面容变得压抑扭曲起来,
“宛儿,你告诉我,”林泽文脑海中闪过许宛一眼认出对方,叫出他姓名时震惊的模样,他定定看着许宛,逼问道,“张弃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杀我?”
许宛看着林泽文充满了恨意压抑扭曲的脸,一时竟有些心虚。在认出张弃的那一瞬间,许宛便隐隐猜到了,张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要杀泽文的。
张弃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当她在书院被别的姑娘挤兑了,或是欺负了,第二天她总是能听到她们出糗或倒霉的消息。每年节日生辰,她还总能收到些果子蜜饯胭脂水粉铃铛风筝等时下女孩子最流行喜欢的小礼物。
她那时就隐隐有所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偷窥维护自己。她当时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暗中留心观察,发现这个神秘人竟然是书院的杂役张弃,
许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面目寻常,满身阴翳,丢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杂役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当下心里再无好奇,只有深深的害怕。
她不敢揭穿张弃,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便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个事情深深埋在心里。只盼着等日后自己与泽文成婚了,离开书院了,他便会自己放弃。
没想到他竟然会冲出来杀人,许宛想到当时凶险的场景便有些害怕。若是泽文的手养不好就此废了,泽文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怨她恨她?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许宛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咬唇道,“张弃是书院的杂役,我曾在书院见过他。不知道他怎么跟疯了一样要害你,我都吓死了,泽文,我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
许宛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哽咽,“张弃……”林泽文却是面沉如水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生啖其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
马车内气氛变得沉闷压抑起来,许宛也不敢再哭,默默擦干眼泪,一路沉默着回了林家。
此时林家,张氏一边捏着针线给林泽文做衣裳,一边与林娇娇絮絮叨叨聊着天,
“再过几日,你哥哥就要下场乡试了,夜里天气冷,这里衣要用绵料要厚实要软,针脚要密……等你哥哥考上举人,我们家就时来运转啦,到时候娘一定让你哥哥好好补偿你。”
张氏和林娇娇正满脸憧憬地想着以后风光的日子,就看见她饱受期待的儿子脸色惨白,右手缠着厚厚的白布,一身血迹被许宛搀扶着回来。
第10章古言男主的炮灰前妻10县令大人,我……
“泽文,你,你这是怎么了!”
张氏差点被吓晕了过去,林娇娇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你身上怎么都是血,你的手、受伤了?”
林泽文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张氏见他这样,哪还不明白,他是真的伤了手,
“我的儿啊,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手、这手伤得重不重,对日后可有妨碍?”
见林泽文不说话,张氏便厉声问许宛,
“许宛,你来说,怎么好端端的,泽文就伤了手?还有,泽文的伤势怎么样?不许瞒我,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