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晚上要去酒吧唱歌啊。”
“你唱你的呗,又没影响。”颜铭说:“我是去帮乐器组磨合的,跟你和小刘没关系。”
“哦,那行,我一会儿问问。”
颜铭:“你放了学,打车过去,到了酒吧找池钺,让他给你安排。”
“好。”
*
【白夜】酒吧和七中同属一个片区,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打车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颜与到的时候,酒吧刚开始营业,客人寥寥无几,她不需要人带路,径直走到池钺的休息室外,抬手敲门。
少顷,门开了。
池钺穿着黑t,脖子上打了一条白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薄荷的清香。
“来了。”
“嗯。”
“进来吧。”池钺拉开门,颜与抿了抿嘴唇,背着手低头走进去。
池钺阖上门,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颜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不了,”颜与记着中午自己在车里跟他发脾气的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目光躲闪,“你直接给我安排工作吧。”
池钺一怔,淡淡的说:“没什么好安排的,现在没什么客人,你上台,去唱你自己擅长的歌就行了。”
酒吧虽然六点就开门了,但要等到八点半以后,人才会多起来,在这期间,需要驻唱歌手为现场提供气氛,以免过于冷清和安静。
“行,我现在就去。”颜与说着就往外走。
池钺叫住她:“把书包放下,上台前,喝点水,润润嗓子。”
顿了顿,又问:“吃晚饭了吗?”
颜与摇头。
池钺眉心微蹙,抬脚往里走了两步,拉开电脑桌下面的抽屉,拿出两个夹心面包放到桌上,“饮水机里有水,自己倒。”
说完,他走进里间,顺手拉上帘子。
颜与愣了一会儿,脱下书包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夹心面包,撕开袋子,咬了一小口。
她看着那片神似浴帘的简易门帘,心底涌起一丝好奇。
池钺在里面做什么?
换衣服?睡觉?擦头发?还是……
颜与越想越好奇,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的。
她屏住呼吸,抬起腿,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出食指,勾住门帘,拉开一条小缝,顺着那道缝往里看。
“哗——”
门帘被人一把拉开,毫无准备的颜与,被防水帘结结实实的抽了一耳光。
“嗷——”颜与捂着被打到的有脸,欲哭无泪。
“?”
池钺看着缩在帘子后面的人,眉心微蹙:“你在干嘛?”
颜与瘪着嘴:“……不…不干嘛。”
“快点吃,吃完去唱歌。”
颜与委屈巴巴的撇撇嘴,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然后缩着肩膀转身,朝旁边的沙发走去。
池钺走到饮水机跟前,弯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放到颜与面前的茶几上。
“你慢慢吃,我出去看看。”
颜与咬着面包,腮帮子鼓了起来,看着换了一身白衬衫的池钺,愣愣的点头。
作为一个颜狗+衬衫控,颜与在努力克制自己扒他衣服的冲动。
如果池钺不是主线人物,而是从来没在书里出现过的npc的话,她肯定会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便宜占了再说。
但是。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看着池钺走出休息室,颜与咬住面包,用力一扯,呆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
唉。
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是太他喵的憋屈了。
颜与化悲痛为食欲,一口气干完了两个夹心面包,喝了一杯水,握着拳头在心里给自己喊了一声加油,然后宛如巨星出场似的,拉开休息室的门,踏着坚定地步伐走向自己的舞台。
第一首,是beyond的《海阔天空》,这是当下,她除国歌以外,最熟练的歌。
正在和酒保说话的池钺,听见她夹着一丝伤感的歌声,不自觉地噤了声,看向台上的颜与。
她穿着七中的校服,左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右手握着麦,微微垂首,黄色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精致艳丽的侧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像一个演唱会开始之前,上台排练的职业歌手,一个即使衣着朴素,依然闪耀全场的大明星。
她身上那份淡定和气场,实在不像一个高中生。
因为没有带乐队,自己又不会弹琴,颜与一个人在台上,清唱了一个小时。
下台时,嗓子都快劈叉了。
她接住池钺递过来的矿泉水,不顾形象的仰头灌了几大口,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下次,你能不能给我准备一个伴奏?清唱太费嗓子了。”
“好。”池钺本想告诉她,不用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唱。
只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他怕颜与听完,抬手给他一巴掌,把他扇到泰山上面,挂在迎客松上迎接明天的太阳。
“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下。”
“谢谢。”颜与说完,又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池钺看着她白皙纤长的天鹅颈,喉结不自觉地上下一滚,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