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父给两个人说得有些脑仁疼,这两人一个推脱责任,一个转移话题。
范母顿了顿,压低了嗓音碎碎念,“她拿什么交好兰老先生?总不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啪地一声脆响,范思菱和范母都没反应过来,范思菱此时瞪大了眼,看着范母被打偏的脸。
范父看了看范思菱,警告意味明显,他收回手,本来没想动手,但不知道为什么……
但打都打了,范父道:“都是你,你现在最好祈祷她没什么出息,要是有——”范母愣了,好一会儿,因钝痛的眼泪才从眼眶滚出来。
从别墅出来,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路灯和车灯映照着,将路面撒上荧荧光芒。
司机开着车,两人坐在后面,兰老先生也没多问明卿的家事,只问以后住哪儿。
明卿说:“我明天就回村,扩个山头。”
兰老一听,道:“农村好啊,农村空气新鲜,你给我抄个地址,到时候我来看看。”
明卿只以为兰老在客气,也应下了。
她被送到酒店门口,当晚,明卿就定了明天回家的票。
她老家到市区只一个高铁站的距离。
回老家是新鲜的,在外打工时,她是想念家里的,想念奶奶做的柴火锅巴饭,想念妈妈每天早上在外喊她起床,想念弟弟调皮捣蛋天天被骂的时光,但后来,明卿之前至死都没有回来过。
这一次,也算是衣锦还乡?
明卿这样想着,又下了公交。
出了高铁站就到他们县,然后再坐一个公交就到镇上。
她家离镇上不远,在路上就直接下车了。
下了沥青公路还要走一段土路才能到家。
这会儿还早,她走到半路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明卿也记不得了,就百年之前,她一直住校念书,又或者在外打工,村里的长辈也都只有个脸熟。
从土路进去要走一刻钟,远望山林茂密,田里秧苗青葱,阳光慢慢爬出来,照得人暖洋洋。
师承还在她脑子里品评:“你们家这地风水不错,灵气充足——对你来说是个绝佳的地方。”
“那是自然。”明卿说。
她家在一个两座山相接的山坳里,土路环山脚,乡民的房子大多都在土路两旁。
明卿一进土路,无数狗叫在山沟里回响,浩浩荡荡,不绝于耳。
有早晨赶天光出来做农活的人,五月雨水好,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好,野草也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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