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抬起头,继续用那种恶劣的神情看陈煦,陈煦顿时明白这就是他的第一个坑,他推了推眼镜,说:荀总,他叫丁成,是我的老同学。昨天在公司门口和惜总一见如故,惜总让他今天入职,做他的助理。
一见如故?荀鹤气笑了,就他?
他不悦地看了看陈煦,又转过去看季予惜。
季予惜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别生气嘛,你不是也有陈煦当助理,我要一个助理有什么不行?
你想要助理怎么不给我说?怎么不给大哥说?你从哪里挑了这么一个人,歪瓜裂枣的,放到办公室都影响心情。荀鹤难得毒舌一次。
季予惜却听得很过瘾,他又去看丁成。
丁成脸色很难看,二十多年来,他好歹也曾是学校风云榜上的人物,从没有人说他长得歪瓜裂枣。
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他就是脸上的妆花了,卸完妆还是挺清爽的,比陈助理也不差什么,叫声帅哥不过分。你昨天不是也见过吗?季予惜接着说。
陈助理又不是因为长得好才进公司,你不要胡闹了。荀鹤皱眉,再次看了看丁成,目光越发不善。
季予惜拉了拉他,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我不管,你都有陈助理了,我也找个助理怎么不行了?我不要他可以,除非你也不要陈助理,或者把陈助理放到别处。
那怎么能一样呢。荀鹤不太高兴。陈助理工作能力很强,你找的这个看着就是个绣花枕头。就算他们是老同学,我看能力和素质也是天壤之别。
陈煦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是领教过这位小少爷的作,这个时候最好别开口。一旦他开口,战火立刻就会烧到他这里。甚至就算不开口,战火也能烧到他这里。
但丁成没见过这种情况,而且荀鹤把他贬得一无是处,还是用陈煦做对照来讲的,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尤其是在陈煦面前。丁成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驳:这位先生,惜总是个独立的成年人,恕我不明白,你这么不想让他有助理,是在实验煤气灯效应吗?
荀鹤听到这句话又要发火。
季予惜忙安抚地抓住他的手,他没想到丁成还能说出煤气灯效应这句话来。
他又看了看陈煦,陈煦似乎没听懂。
季予惜好笑地对着丁成说:你先去洗手间照照镜子再说话吧。不好意思,我们看见你这张脸,就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了。
丁成脸色顿时一白,在他花脸的状态下,看着更精彩了。
陈煦便一言不发地带他去洗手间。
他们两个一出门,季予惜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爆笑,接着,丁成听见季予惜说:荀鹤,你看到他那张脸没有,真的太好笑了,我心情都好了很多。
丁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季予惜这句嘲笑还是让他内心觉得十分耻辱,不就是一个太子爷吗,还是个什么都不会、受制于人的蠢货,牛气什么。等他入职后,以他的手段,不信哄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