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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进玄夜宗的第四年,修真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显塬镇结界松动,恶灵凶兽大肆出没,闹得整个显塬镇人心惶惶,受伤的人也不计其数。显塬镇的结界是当年斩天道后,玉尘仙尊连同仙门百家一同设下的。
这一道结界将当年修真界大乱时,伺机而动的恶灵凶兽都封印在了里面,百年来由各家轮番镇守,不敢有一丝松懈。
然而就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结界,却在玄夜宗镇守的时候除了差错。谢如只是外门弟子,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细节,只知道玄夜宗最后调查这件事得到的结果。
所有人都说,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玄夜宗掌门首徒之妻,殷书华。她为一己之私私自破坏结界,才导致了显塬镇的动乱。而顾泽阳,作为玄夜宗掌门首徒,杀妻证道,凭一己之力修补结界。
此事经清查司盘查无误后,玄夜宗的这件事就此告终。而杀妻证道的顾泽阳一时引起了修真界的众说纷纭。
谢如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的,就算杀妻证道才是正义之举,这个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顾泽阳身上。
顾泽阳同殷书华是同一年进的玄夜宗,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是外人不可估量的。
况且谢如不会忘记,当年顾泽阳把自己从宁通山救回玄夜宗时时何其的温柔,在自己伤心欲绝的时候温声安慰自己。他实在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一身正气温柔至极的人,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但他又思及去年殿试的时候顾泽阳对他的态度,谢如多少又有些怀疑。新一年进内门的考试在即,谢如忙着准备比试,顾不得那么多,没几天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顾泽阳亲自找到他。
那天,谢如正在练习新学的剑术,有同门前来和他说顾师兄找他的时候,他一时间欣喜若狂,立马将剑收进剑鞘,匆忙敢去见顾泽阳。
顾泽阳还是谢如记忆的那副模样,好想像发生的一切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依旧是那个让众人仰望的玄夜宗首徒。
“顾师兄。”谢如走到顾泽阳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顾泽阳嗯了一声,垂眸看向面前的人,神色淡然地问他道:“你还想成为玄夜宗的内门弟子吗?”
这个问题对于谢如来说,只有想一个答案,否则他怎么会废寝忘食地修炼。于是他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回答:“想!”
“好。”谢如对上顾泽阳冷淡的眼神,听他说道:“我可以收你为徒。”
听见他的话,谢如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被主人赏赐了肉骨头的小狗一般,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现在虽然叫顾泽阳师兄,其实根本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顾泽阳说:“不过你得先替我办一件事,也算是还了当年的知遇之恩。”
谢如是愿意报恩的,只是他没想到顾泽阳会主动来找他。但只要做成了这件事,他就不只是玄夜宗的内门弟子,他更是玄夜宗掌门的首徒孙。
谢如更是在听了顾泽阳让他做的事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他虽不解顾泽阳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那时的他相信,像顾泽阳这样一身正气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家好,他能帮上忙就是在做善事。
年少的谢如激动不已,甚至彻夜无眠,整日都在畅想着自己修成正果名扬天下。
“顾泽阳让你做的事就是摇身变成长都港的司马如?”玲娘眉心紧蹙,问谢如道。
谢如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点头继续道:“对,他让我来这里当司马如,让我经营好司马家,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这一来就是四十年。”
谢如自嘲地笑着,温时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又听旁边的姜有仪疑惑道:“四十年真的值得吗?你为什么不跑?”
“跑?”谢如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又骤然敛住,颓丧着脸垂眼自嘲道:“我拿什么跑?”
“谢如这个人早就死了,活在世上的只有司马如。”应淮序替他答道,“现在连司马如也死了。”
温时卿瞥了一眼说话的人,不咸不淡接话道:“他现在还中了蝶咒,能跑得掉?”
“谁给你下的蝶咒。”方恒煜紧接着问道,旁边的玲娘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不知道。”谢如话刚出口,脸上的忍冬印记开始散发出热气,他的侧脸开始火辣辣地疼,疼得他龇牙咧嘴。
“说谎!”姜有仪喊道。
温时卿没说话,冷眼旁观着谢如的一侧脸庞被烧得通红,直到他忍受不住了那强烈的灼烧感,才徐徐开口:“是、是尘秋。”
此言一出,一众人皆是滞住,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话。尘秋,在南月宗因为蝶咒爆体而亡的尘秋,又怎么牵扯上了长都港的司马如?
可他脸上的忍冬印记毫无反应。
“尘秋?你是说南月宗的尘秋?”玲娘难以置信地问,她作为一个医修,自然不会没听过尘秋的大名。
“尘秋几时给你下的蝶咒?”温
', ' ')('时卿追问。
“四十年前,玄夜宗。”应淮序替谢如回答道。温时卿闻言看向他,眼神里打量地意味不经掩饰。
其实两人都清楚,温时卿从来都不信应淮序。那应淮序呢?他又凭什么毫无保留地对温时卿。
“所以,四十年前你看到了什么呢?魔尊。”温时卿轻声说着,仿佛根本就不是在问什么,也没打算从应淮序那儿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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