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大叔望着伍白那双清澈透明的双眼,仿佛一切都已经明白一样,他的心中慌了一瞬,但是他很快就稳住自己的心神,心道: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哥儿罢了,自己什么人没有见过,难道还会被他给唬住?
于是,守门的大叔当即又摇了摇头,再次答道:“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你家的牛出去过,许是想你刚才说的那样,不小心跑到了课堂那边,你们再多找找吧!”
第八章糟糠小夫郎(八)
听到有学生汇报有牛丢失在学院,学院的山长立马带着几位夫子来到马棚处。
这时,伍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实在找不到牛,那他就把家里的地给卖几亩,然后重新买一头牛赔偿给村民。
所以当山长他们来到马棚处向伍村长询问牛丢失之事的时候,他倒是能够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不再像刚才伍康安询问时那般,不知如何开口。
山长和夫子们听了伍村长的描述,同样找了守门的大叔询问这件事。
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守门大叔此刻回答山长他们的问话时,倒是表现的滴水不漏。
山长他们见在守门大叔这里询问不出什么结果,便打算让学堂里还未走的学子们帮着寻找牛。
山长和夫子都发话了,学子们也不敢反驳,大家都纷纷帮着找起了牛。
大家都觉得一头牛那么大,又不是一根针,肯定能够很快就找到,但是谁知道他们找遍了整个学院的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那头牛。
时间也不早了,再晚些,远处的学子们就得走夜路了,于是山长他们只好让学生们都先离去。
见学院真的已经尽力帮他们找牛了,伍家父子三人也不好再继续麻烦对方,便打算向山长他们道谢,然后便自行离去。
谁知在这个时候,早上与伍康安发生过争执的詹鸿飞,从伍康安身边经过的时候,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伍白,再是挑衅地看了一眼伍康安。
因为伍康安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那个眼神,但是伍白没有低头,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两个眼神,他心中一动,拉了拉伍康安的袖子,低声问道:“二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他刚才怎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你,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伍康安听到小弟的问话,抬起头朝着伍白示意的地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詹鸿飞。
他想到了自己早上刚与对方发生过争执,下午他家赶来的牛就不见了。
砰的一声,伍康安脑子里的某根弦一下子就断掉了,他飞快的跑到詹鸿飞的马车前,一下子就把正打算跨上马车的詹鸿飞给一把抓了下来甩在了地上。
因为伍康安毕竟是在农家长大的,虽然他在家干得农活少,但是每逢农忙的时候,他也都是会跟着下地,帮助家里人插秧或者抢收的,力气自然不是詹鸿飞这个富家可以比拟的,再加上詹鸿飞此刻内心正得意着呢,根本就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被伍康安一把抓住并摔在地上。
伍康安的动作很快,伍父和山长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伍康安把一个学子从马车上抓了下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詹鸿飞躺在地上叫疼。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怎么都是伍康安的错,因此山长以及各位夫子顿时就把脸给拉了下来,斥责道:“伍康安,你这是打算做甚么,你家的牛不见了,大家都帮你寻找,结果你倒好,不感激别人便罢了,却反而伤害自己的同窗......”
一旁伍村长也是满脸不好愧疚,都怪他,是他没有教好儿子。
他赶紧敢在山长他们再次开口之前,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詹鸿飞跟前,把詹鸿飞扶了起来,一边说着道歉的话,自己的儿子不是故意的云云。
伍康安见到自家父亲竟然把这个偷牛贼给扶了起来,有些生气,想要询问为什么?
这时,伍白赶紧开口道:“二哥,你为什么忽然拉住你的这位同窗不让对方走,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家,不宜多生事端,你还是赶紧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听了伍白的话,伍康安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乱掉的袖子,走到山长他们几人面前,恭敬道:“山长,各位夫子,请容学生禀报一二。”
见此,山长他们也觉得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伍康安与詹鸿飞身为同窗,将来要是一同走上仕途,又同是南平书院出来的学生,肯定会互相帮助,要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趁此机会说清楚,也免得两个人之间生出什么龌.龊。
得到了山长他们的点头示意,伍康安这才开口道:“学生在学院平时一心忙着学业,很少顾及其他繁杂事务,今日早上,我与詹鸿飞发生了一些争执,他当时就对学生说了一些狠话,类似于要让我好看之类的话语,但是学生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同窗之间的小口角罢了,就是方才学生家里带来的牛丢了,也不曾往他身上怀疑过,但是就在方才,詹鸿飞冲学生挑衅一笑,这让学生明白他并未把早上发生的争执忘却,并且还记在了心中,因此学生心中怀疑是詹鸿飞把我家的牛给偷走了,所以见到他将要离开学院,故才心中一急,顾不得其他,上前将他拦住,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便把他摔在了地上,还请山长责罚,但是学生恳请山长为学生查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