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味楼她当然知道,听说是给食材给炭炉,然后自己动手烤。
听起来别有滋味,须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们订下的位置是临河,准备一边烧烤一边赏夜景的,所以并不是什么包间,只是前后隔了一扇小孩儿高的小屏风罢了。
所以算是半开放式的小包间了。
司马少熏和阮沣儿已经来了,也点了不少菜,见着她们来了,连忙挥手。
孟茯则看了这四下坐得满满当当的客人,“看来我没法子给你们另外找一处桌子了。”也亏得这桌子够大,不然还挤不下这三个小姑娘。
众人见了,少不得寒暄一回。
三个姑娘见着司马少熏她们都点了不少菜,于是直接开始动手,“少熏姑姑,让我们来,你们等着吃就行。”
她们三个姑娘去动手,孟茯几个也好安心坐在一处聊天。
“本来没想带着来的,是前儿若飞们和同窗约了,这几个小丫头想跟着去,我觉得不方便,就想带来给找个桌子坐在隔壁,她们自己玩,咱们这边聊天,互不相扰,哪里晓得生意这般火爆。”孟茯说着,抬起桌前司马少熏帮忙点的茶水,却见拓跋筝的竟然是果酒,也想尝一尝,便又喊了小二的给送些过来。’
司马少熏见了,瞧见别的桌子都是各样的行酒令,于是就提议道:“就算是果酒,但也是酒,这般喝有什么趣味,咱们来个飞花令?”
阮沣儿有些兴趣,连问:“以什么为题?”
“中秋吧,正好现在这桂花飘香的好时节呢。”司马少熏提议。不过南海郡的节日气氛太淡了,连过年都那样,更不要指望什么中秋了。
倒是海神娘娘祭祀节的时候热闹些。
一面看朝孟茯和拓跋筝,“你俩觉得怎样?”
“将就呗,反正我们都是半个文盲,也就认得几个字,一定要喊作诗写词,怕是不尽人意的。”孟茯耸了耸肩,她从前对这些是一点研究没有的,也就是到了这一两年偶尔看些诗文罢了。
但要叫她作,比登天还要难。
拓跋筝也颔首。
当下司马少熏便叫了小二拿了纸笔过来,做不出来的等着喝酒就是了。
这里又要自己烤烧烤,那砚台拿过来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大部份都使用炭笔,倒也十分方便。
也有那一定要用笔墨纸砚的。
孟茯她们四个,没有哪个敢自称一声才女,自然不可能马上就能做出来。
她自己也是一样,便四处看去,只见别的桌子,似乎也有玩这飞花令的,不过是一人一句,倒也十分热闹。
萱儿送来几个烤扇贝,袖子扎得紧紧的,以免到处拖拽,“阿娘先吃再写。”看了其他三人一样,“反正她们也一时半会写不出来的,咱不着急。”
只是这时,一个拿着沾满墨汁的七八岁大男童冲过来,笔尖直接沾在萱儿粉白的衣裳上。
今儿因出门,萱儿专门将自己最喜欢的衣裳穿上,现在被弄脏了,自然是生气。
那男童见她生气了,不但不紧张,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得意。
还一副有本事你来打我的表情。
气得萱儿要动手,不过还没等萱儿动手,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便走过来,“怎的,小孩子不懂事,你还要动手不是?”
萱儿心说自己也不过比他大几岁罢了,他不懂事?是七八岁,不是七八月大。
可没容她开口反驳,孟茯就将她拉住了,语气温和地说道:“孩子很有天赋,画的不错。”不但如此,还陪着笑拉开自己的袖子,“还要画么?画得好我还能给你银子。”
男童半信半疑,他母亲则觉得遇着傻子了,就没在理会,回到自己的桌前去。
男童见孟茯不是开玩笑的,提笔在他袖子上画了两道。
“画得不错,这个给你。”孟茯不吝啬地赞赏着,居然还从钱袋子里拿了二钱碎银子递给他,然后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去别处画,那些大老爷更喜欢,给的你钱肯定比我给的还要多呢!”
小男孩半信半疑,不过看着手里的银子,却是不作假的。
果然就高高兴兴去了。
叫萱儿好生委屈,阿娘居然不但不给自己出头,还包子地让这顽童画她的袖子,不但如此,还给钱。
很是不解,“阿娘,明明是他的错!您为什么要纵容他?”
“何止是那小子错,他那老娘也有病,自家孩子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就算了,还一副想要恶人先告状的样子。”司马少熏有些憋不住这口气,扶着桌缘要起身。一面也嫌弃孟茯道:“你怎么这样胆小怕事,就算你吵不过那女人,难道我还吵不过么?”
孟茯却一脸淡定地示意她们坐下来,“不要动怒,一会儿有好戏看呢。”
“什么好戏?”拓跋筝也觉得孟茯怎么可能让萱儿白白给人欺负了去?所以问起来。“你刚与他说了什么?”
孟茯笑而不语,只拿目光示意她们去看。
那男童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被惯坏了,听到孟茯的话,眼睛珠子在这四下逛了一圈,然后提着笔兴高采烈地到处在客人们身上乱画。
这次不单是画孩子了,还专门挑着大人们画。
想是因为大人才有银子吧
一时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了众怒,反而伸手管这些被他画了衣裳的客人们要钱。
那口气,好不理直气壮的。
男童的母亲吓坏了,一把拉着男童就要走,不过这次惹怒的人太多,直接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