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喜欢都是这样疯狂又难以克制的,那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谈恋爱了。
苦不堪言地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又暗戳戳地挪了下身子和这位人形荷尔蒙拉开一点距离,原河清这才觉得原主的痴迷情绪散了一点,暗自松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动作很隐蔽,却不料早被郁晏生察觉到了,还神色不明地挑了挑眉。
上课铃响了,一个穿着时髦运动衫的中年男子夹着课本精神抖擞地进了教室,他就是在科大教师评分小程序上评价很高的微积分老师管明光。
此人上课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从不早到从不拖堂,每周还额外花时间无偿为学生答疑,授课风格又比较注重循序渐进,所以很多学生都愿意上他的课。
不过毕竟是浪荡了一周末之后的早晨,上课内容又是难度颇高的微积分,因此上着上着,有的同学就开始昏昏欲睡,尤其是昨晚凌晨补作业的游子意。
按照往日,他这会儿早就陷入了“困了玩游戏清醒一下——清醒了之后听课——又听困了继续玩游戏”这样的死循环当中,可是今天……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到身边竖着耳朵听讲的专注侧脸上,在心里默默嘀咕:“这小子还真转性了不成?”
眼见自己两个室友都认真地做着笔记,还不时地点着头和台上的老师相应和,手机上的游戏突然就不那么诱人了。于是他也摊开课本,恹恹地伏在桌面上听起课来。
“刚才咱们已经把这类型题目的解题思路仔细分析过了,同学们应该也都掌握了。”因为讲台前配备了话筒,管明光说话还带着点回音。
“我们已经知道,带佩亚诺余项的泰勒公式是可以用来求极限的……”他巡视了下面一圈,一下发现了好多个瞌睡虫,顿时脸就拉长了。
“完了完了,大魔头又要抽人上去做题了。”游子意心中不祥的预感激增,顿时急出一脑门子汗,头也不敢抬,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原河清安抚地拍拍他,觉得他在杞人忧天,又不是初高中的时候了,大学里上大课哪会特意花时间抽同学上台做题啊?
他在心里刚想完,管明光的声音就中气十足地响起:“第二排中间穿蓝色衣服的男同学,上来把ppt上这道题解在黑板上。”
第二排蓝衣服?他左右看了一圈。
“别看啦,就是你。”管明光又补了一句。
他今早注意这个学生很久了。端端正正地坐在前排,人又白白净净的,还能跟着积极互动,一看就是个乖乖听课的好孩子,就想当作正面典型树立起来。
原河清:“……”
然后他只能在身边寸头青年幸灾乐祸的目光里无奈地站了起来。因为位置在中间,要出去就得一排人跟着起身,活动座椅后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倒像是在夹道欢迎似的。
没等他走到讲台,中年男人又开口道:“这个题有两种解法,等价变换,或者用上之前刚讲过的泰勒展开,那我再请一位同学——”
他的眼睛里带着鼓励和期许,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底下的学生,想要来个眼神交流,可入目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
有竖起书本遮住脸的,有故意趴下想让前面同学的伟岸身躯挡住自己的,游子意还和右边的同学同时假装弯腰捡笔,啪地一声头就撞了个对响,一时场面就有点尴尬。
大魔王课上给的题目都是自己出的,难度系数比例题高,而且刚学完的知识就要融会贯通地运用起来也不是易事。再加上到台前做题,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紧张,就怕解错了丢脸,所以大伙儿都埋着头不想上。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
“老师,我来吧。”
是郁晏生懒洋洋地举起了手,他半倚在桌前,眼里有光面上带笑,实在是帅气得很,前排的女孩子回头一看就红了脸。
管明光看有人主动站出来还挺高兴,胡子都翘了起来:“好,那就你了,做对了我给你们俩加平时分。”
郁晏生很快走上去,看着身边的少年眼里跳动着自信的光芒,一下想到他昨天的突飞猛进,便忍不住眼里含了笑意,用口型无声地道:“比比看谁快?”
原河清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胜负欲也上来了,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
大课教室的黑板分成上下两块,之前管明光上课时,已经把底下的黑板差不多写满了。于是郁晏生便果断伸手把干净的黑板拉了下来,发出唰地一声,莫名有一种酷酷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ppt上的内容,紧接着都像是没怎么思考,直接拿起粉笔把题目誊写下来,然后就丝毫不停顿地往下解题了。
粉笔在黑板上游走发出声响,过程简直犹如行云流水,对知识点的运用是信手拈来。而后没过多久,两人又几乎是同时把粉笔放下。
两种不同的解法,同样清晰的思路,一模一样的答案!
而下面的同学有的才解了一半,有的还在翻着前面的课本看公式,有的甚至都没有思路。
这惊人的做题速度和如标准答案一般的解题步骤,不但让同时开始解题的人傻了眼,连瞌睡的同学都瞬间不困了,瞪大了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两位同学答得非常好!下课后把名字报给我,给你们加分。”管明光看得连连点头,觉得自己歪打正着,还一连点了两个学霸做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