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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高三一班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
尖子班,自进入高三以来,周二周四的体育课已经被主课老师瓜分,唯一剩下周五这一节,于是班上的学生都格外兴奋。
体委吹着哨子叫集合,四排学生从头到尾开始报数,偏偏最后一排又少一个。
少的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根本不需要排查。只是迎上体委无奈的眼神,四排末尾高大俊朗的男生还淡定解释:“简时一身体不舒服,让我帮他带假。”
体委更无奈了。
因为老师还没来,他直接冲着男生露出求饶的表情,“不是黎哥,你考虑考虑我的难处。这一个月简哥都没出勤,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站在末尾的男生雷打不动,表情困惑而诚恳,“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要交代什么?”
知道这是说不通了,体委只能摆摆手让排头的学生带队去跑圈热身。趁着这功夫,他坠到队伍尾端去,找上了刚刚被他叫做黎哥的男生,也就是黎阳,恳切地劝说:“你不能让他来刷个脸吗?这一个月总共就四节课,他节节不来,我真的很难跟杨老师交差。”
“一个月才四节课,还要交什么差。这学期结束,他都不一定能把我们班的认全。”
黎阳跟着班级队伍慢悠悠往前跑,因为平时训练强度高,所以慢跑于他而言和休息是无异的。
而一看这大爷完全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的样子,体委不得不另辟蹊径,“实在不行你让他来看你打球呢?你们不是发小吗,你就让他来看你打球,趁机在老师面前露个脸。”
“……我叫了。”黎阳表情一变,但没有含糊,“他不来。”
其实不止今天这场球,之前每一场,黎阳都叫简时一了。他是有点期待简时一出现在观众席的,于是无论球队或者班级之间的友谊赛,还有他参加的正规赛事,他都有叫简时一来。
只是从来没被答应过。
简时一是个混球,从来不考虑他的心情,拒绝他的时候很干脆,甚至到现在为止,说辞都同样一套,一直没改过。
“他问我会不会赢,我说会。他就说结局这么没有悬念的话那就不用看了。”
体委抹了把额角的汗,已经因为这四圈慢跑戴上了痛苦面具,“那你跟他说不会啊!”
“……我也试过。”黎阳无奈,说话的时候,总觉得那混蛋的痞样像是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说怕看见我输了之后会抡板凳砸我,所以就不来了。”
死局,是死局没错了。
知道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了,林烁只能擦擦汗从黎阳身边跑开。他吹着哨子带队往集合的地方跑,远远地看见老师过来了,还小跑过去先说明了今天简时一又又又身体不适的事情。
“确实是生病了。”林烁硬着头皮往下说,为了让自己可信度高一点,也不敢回避视线,“下午我看他嘴唇都没有血色,可能是中暑了。”
“行吧。”老师点点头,拍拍本子往班级队伍走,“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反正测试的时候能过就行。”
林烁心满意足,悄悄在身侧冲黎阳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自己这边搞定了。
高三的体育课,其实除去测试那两周,都多以放松休息为主。老师乐得清闲,象征性站在队伍前说了两句,便让林烁带几个学生去取器材,之后的时间自由锻炼活动。
林烁招呼了几个班里活跃的男生往器材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跟班级女生确认是需要些什么东西。
准备好清单,他带人去取,出来之后拿上篮球就去找黎阳,“黎哥,走!我刚刚在器材室遇到二班的,他们说已经定了教学楼南面的球场!”
班级和班级之间,说是友谊赛,其实都暗地里压着自己班的颜面在上头。比赛结束,之后一旦两个班级的学生在球场狭路相逢了,那获胜班级的学生都将获得绝对的口头输出优先权。
虽然会被落败班级的学生戏称为“优先狗叫权”,但无所谓,胜者总是能很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的。
现目前重要的,就是得赢了再说。
黎阳接过球,抬眼确认了一下球场位置,一边运球一边往约好的球场走,路上还不忘假惺惺地道:“友谊赛,我参加不太合适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可万万不能这样想!”林烁着急,要知道他和二班的体委早已经互相看不上很久了,这次好不容易定下的友谊赛,他的大腿还能正常参加,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大腿生出放水的想法的。
“你要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篮球队队长恰好在我们班,可不就是我们班的运气?”
黎阳忍住笑,还装模作样地点头认可道:“你说的有道理。”
只是很明显,二班的学生不太能够认可这个道理。
两个班参赛的学生上场,黎阳明显发现看台上二班的学生在蛐蛐自己。他装作没看见,笑得极为友好,和二班的参赛选手挨个握手,俊朗的脸上是大写的人畜无害。
', ' ')('然后掉头把人家打了个21比7,时间还没到,直接提前宣布比赛结束。
三人对抗的小赛事因为有黎阳参加,所以结束得异常快。几个人离开球场,林烁站在黎阳旁边喝水,都不敢回头对上二班学生的视线,“虽然我是很希望你把二班打个落花流水了……可是你也太凶了,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
“还好吧?”黎阳转头看向另一个队友,像是试图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在这场小赛事表现还算轻松的回答。
可对方竟然一言不发移开视线,意思是也觉得他打得凶了。
无法,黎阳只能给自己的放肆找理由,“不怪我,还不是因为那家伙从来不看我比赛。”
林烁没听懂,“所以这是被怨念驱使的?”
“嗯,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黎阳直接转身坐在了台阶上。他仰头灌了口水,视线越过场地旁边的香樟,看向了三楼尽头的方向。
入秋,但天气依旧燥热。为了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几乎每个班都门窗紧闭,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空调打到了十八度。
但三楼尽头那间教室不一样。黎阳知道那间教室的窗户是打开的,因为白色的纱帘已经被风招惹了,飘荡着探出来。
高中生真的好吵。
以上是躲在教室里逃避体育课的简时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身量高,简时一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身旁的纱帘飘飘荡荡,时不时就会从身上拂过去。他双脚交叠着搭在桌面上,身体后仰,脸上盖着本书想要假寐。
可外面的欢呼声总接连从窗户钻进来,扰得他没有片刻安宁。
充满活力的男声女声混在一起,欢呼尖叫之中偶尔夹杂着几个他熟悉的名字。其中出现的最为频繁的,就是“黎阳”。
每有人进球,看台上就声浪一声高过一声,简时一猜测比赛可能到了关键时候。他心里毫无波澜,甚是平静地摘了脸上的书扔回到桌面上。
直到最后一球定音,围观的一班学生发出比赛以来最为畅快的欢呼。简时一眼皮子一搭,双腿自然而然收回来,原本高高翘着的前面的椅子腿也终于落回到地面上。
赢了。
不过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没必要对此给出什么反应。
下午放学,简时一和黎阳住得近,于是一道回家。
他坐在黎阳的自行车后座拆冰激凌包装袋,为了爱护环境,顺手把包装袋团吧着塞进黎阳背包里,这才问:“晚上你们家有饭吗?”
“有啊!”黎阳扬声回答,在堵成沙丁鱼罐头的车流旁边蹬着自行车自由穿梭。
说话间前面已经是红灯了,他一脚刹住车,回头一看简时一手里的冰激凌,拧眉质问,“你只买了你自己的?”
“嗯?”简时一举着冰激凌,困惑,但丝毫没有愧疚,“你在骑车啊。”
“嘶——你还能找到比你更没有良心的人吗?你也知道我在骑车?都要热死了,结果冰激凌都不给我带!”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得扶着车把手。”
“看不起我是不是?别说带一个你!哪怕再来一个,我单手也撑得稳稳当当!”
“好了,别说了。”简时一懒得跟小学生计较,只能将自己的冰激凌递过去,“你吃吧,我去你家吃水果。”
黎阳也不客气,手都懒得伸,直接探头过来叼走冰激凌,掉头就又追着绿灯过马路去了。
自行车确实稳稳当当,但简时一总是不放心。原本他坐车都双手自由的,现在因为黎阳在吃东西,他不得不揪着黎阳的衣摆提醒,“你吃东西的时候就慢点骑,我们不赶这个时间。”
“行了,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三岁就骑自行车了,还能把你摔着?”
简时一抿唇闭嘴,不再做出回复。但他却忍不住在心里慢悠悠辩驳,万一呢。
虽然他也知道黎阳骑车稳当,可万一呢?
要知道他重生后学到的,那些辛苦好像也变成了能够享受的东西。加之高中两年连续带领队伍赢下了国内青少年组马术团体场地障碍赛的奖杯,所以简时一对自己的未来更加确信无疑。
毫无疑问,他就是会在高三那年拿下三连冠,最后作为国家代表去参加国际赛事。
因为三连冠几乎已经是马术界默认的事情,简时一甚至还想过,三连冠的领奖台上,他应该说些什么。
可糟糕的是他还没想好领奖宣言,带领队伍一起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幕,先在腿骨被马蹄踩碎的声响中四分五裂了。
训练中从马背上被摔下来的时候,简时一清楚看见那面映照着自己夺冠的镜子在眼前裂开了。他在骨裂的声响中被剧烈的疼痛笼罩着,队友和教练慌张无措地跑过来,可他艰难地抬起头,只看见断裂的骨刺突破皮肤,小腿已经血肉淋漓。
还没去医院,他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离开了队伍,简时一也再没有去过学校。他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
', ' ')('子,每日除去无甚效用的康复,便只余下漫长的静默。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经历如此巨变,简时一根本想不出答案。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梦到年少的自己冒着风雨赶去训练,从马背跌落,身上贴着膏药或者带着拔罐的痕迹继续往训练场走……
可那些辛苦不再让他觉得是一种享受了,他只为此陷入漫长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拖累队伍的自责,难以达成父母期待的歉疚,以及自己的人生自此跌入谷底的痛苦,这些东西压在他身上,沉重得让他无法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天。
终于,他在寂静的夜里选择了自我了结。
但简时一怎么都没想到,他没能彻底死掉。
他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醒来,手腕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空间中央的台面上放着一本书,他走近翻了翻,惊讶地发现书里画的居然就是现实世界的事情。
他伤残退队,队伍从此一蹶不振,几次在校际友谊赛中落败,于是副队长顾岩已经在着手解散队伍的事宜。可就是这时候,另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人突然转来学校,报名参加了名声一落千丈的马术队。
“……”
简时一拧眉,压下心底的怪异继续往后翻了翻。这一翻,他就发现不得不了,自己手里的好像是本热血少年漫。
主要内容么,大概就是天才主角拯救衰落的老牌马术队伍,带领队伍拿下至关重要的三连冠,而后顺利进入国际赛场的事情。
漫画最后一页,定格在比赛结束后顾岩带领其他队员将主角高高举起欢呼的画面。
简时一关上书,总算是搞明白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作用是什么。
原来他就是热血少年漫里路过的狗看见都得挤点眼泪出来以示同情的悲情炮灰。
重生了,简时一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上辈子那么努力的自己结果只是个炮灰的事情,然后转眼就打定主意,这辈子摆烂算求了。
谁知道重生的世界是不是又是哪个愚蠢的作者创造出来的?与其努力奋斗十几年被剧情要求下线,还不如过最不费力最普通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做漫画里的无脸路人甲。
自行车停在院子角落,简时一先拿上两个人的包进门去了。他在玄关口换鞋,正巧黎阳的母亲听见门口的动静出来查看。
干练的女人手里还拿着平板,明显是上一秒还在办公。看见玄关口的是简时一,女人脸上笑意弥漫开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先注意到了置物柜旁边的两个包,“时一,阿阳那孩子怎么回事,连自己的包都懒得拿?”
“阿姨,不是……”
简时一慌张摆手想要解释,可后一步赶来的黎阳听见母亲的话已经作势要发作了,“他两年都没自己蹬一脚车,到底谁懒?”
于是辩解的话被咽了回去,简时一对许芸露出个安抚的笑来,“没事的阿姨,黎阳应该是训练太辛苦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客厅里走去,简时一从许芸身边经过,下一秒就听见黎阳的脊背被拍得啪一声响。他没由来的抖了抖,回头确认了一下黎阳充满杀气的眼神,立马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快步走向了佣人备好的水果。
冰镇的瓜果最能祛暑,简时一在矮几和沙发之间的缝隙席地而坐,顺手给自己和黎阳都拿了果盘。可他拿起叉子刚刚吃了一口,就听见黎阳阴恻恻的声音,“叫人把水果送到书房来吧,不是得先做作业吗。”
简时一很想开口反驳,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待在许芸能够看见的地方。可许芸没能接收到他的眼神求救,对黎阳的话很是认同,“那你们先去,我让人把水果送过来。”
求救无门,简时一进了书房就被黎阳狠狠教训了一顿。黎阳仗着自己身形高大,进门就把他箍在怀里一顿揉,“黎阳应该是太辛苦了,嗯?你怎么好意思的?你拿个包才走了几步路就演起来了是吧。”
简时一反手抓着黎阳的胳膊试图将其扯开,可糟糕的是他已经懒散太久了,现在连寻常高中生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和黎阳一较高下。
轻易就被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简时一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直接倒下。可惜他又实在抹不开面子,现在被黎阳反锁在怀里,也只有嘴还硬着,“你有本事松开我。”
这种无聊的不甚走心的激将法,黎阳根本不为所动。他箍着简时一的颈子将人按怀里,低头一看简时一那讨人嫌的样子,干脆蜷着手往简时一衣裳里面伸,“嘴还硬是吧?”
刚刚入秋,黎阳的手还热得厉害,可饶是如此,简时一刚被碰到腰侧的皮肤,还是不受控制地呻吟了一声。
他怕痒,顾不得自己刚才发出了多糟糕的声音,身子登时就软了,站也站不住,整个靠进黎阳怀里去想要躲避那只作恶的手,却又忘了现在让自己难堪的就是身后这个混球。
实在是被闹得没办法了,简时一不得不软声求饶,“我错了,操,别摸了……!”
服软的话刚刚说了半句,简时一就又被摸得叫出了声。他脸蛋涨红了,低头想要蜷缩着身
', ' ')('体的时候连带着红透的耳朵根也露出来,看得站在后面的黎阳身形一僵,差点就要吞口唾沫来缓解自己的心焦。
简时一还软得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可黎阳的表情不如一开始轻松了。他面色紧绷,垂眼就是简时一红透的后颈的皮肤。
不常出门的人浑身都白得扎眼了,现在羞恼的红一透出来,落在身后的高中生眼里,就是明晃晃的勾人心动。
可简时一毫无知觉,只觉得今天黎阳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他被闹得实在没力气了,整个人顺着黎阳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最后是靠着黎阳的双腿仰头骂,“你真的不要让我找着机会、黎阳!”
简时一不记仇,但是今天黎阳真的闹得他一点面子没有。他已经打定主意之后要讨回来,却不想黎阳竟然不给他放狠话的机会,径直从他背后离开进了卫生间,害得他差点就仰面躺在地上。
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上了,简时一气得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哐哐砸门,“你有本事出来!黎阳!”
外面的人叫得凶,里面黎阳靠着盥洗台站着,一动也不动。他低头看着自己撑起帐篷的下身,无声地在心里骂简时一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混球。
现在叫得凶,只希望他哪天真就这幅样子出现在简时一面前了,简时一别被吓得掉头就跑。
两个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简时一坐在书桌前已经半瘫了。他不喜欢锻炼,现在打闹一阵,黎阳还像是个没事人,他是已经去了半条命。
直到佣人把水果送上来,他枕着手臂趴在书桌上,吃了小半盘的蜜瓜,这才催促黎阳,“好了,你快做作业吧。”
黎阳翻开书,“那你呢?”
“我已经筋疲力尽了。”简时一抬起手,示意黎阳看他颤抖不止的指尖。心安理得地收获了对方嫌弃的眼神,他再度拿起叉子叉了块瓜送进嘴里,咕囔着说,“快做,不要犹豫,明天我不一定能过来。”
黎阳忍耐着翻白眼的冲动,“又要睡一整天?”
“我总要找机会弥补周内五天缺失的睡眠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简时一歪理一套一套的,黎阳根本懒得搭理。他快速解决了两科的作业,扭头一看,简时一已经睡过去了。
这人是真的懒。
简时一总是困倦,可连他本人也难以说清是为什么。觉么,睡的是足够多的,可仍旧终日提不起精神,一旦稍微闹腾一会儿再停下来,疲惫就格外明显。
他好像就是那种能量很低的i人,日后出了社会也只能沦为e人黎阳的玩物那种的。
饭前在书房里睡了一觉,但并不妨碍简时一下楼吃饭的时候当着许芸的面装模作样和黎阳讨论学习问题。
眼看着黎阳眼里的笑已经快要憋不住了,连敷衍自己的样子都变得格外不走心,简时一借着捡筷子的时候狠狠拧了把黎阳的腿,终于是艰难地稳住了自己在许芸眼中的好学生形象。
晚饭结束,估摸着自己家里人应该也回来了,简时一拎上包带着黎阳的作业离开了黎家。许芸送他到院门口,没两步又叫佣人把今天冰镇好的蜜瓜拼盘送来给,一把塞进黎阳怀里,让送着去简家。
黎阳猝不及防被玻璃碗冰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问问母亲怎么简时一连个果盘儿都拿不动了,先被母亲甩门关在了外头。
没关系,这有什么所谓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比简时一长得更像母亲,毫无疑问他就是亲生的。
这片是富人区,各家之间占地面积大,地方也开阔相对僻静。两个少年并肩往前走,入秋之后逐渐改了早班的月亮还只挂在天边,但道路两旁的灯是悉数亮了起来。
一看这氛围,黎阳就还是没忍住。他清了清嗓子,先开口:“月底我们和七中有个友谊赛……”
“噢,然后呢。”
黎阳在心底恶声恶气地骂了句“装相”,但面上还装得特别无所谓的样子,接着道:“你要不要来看?”
“我也不是说很期待你来,主要你又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觉得你一个人待着挺无聊的,还不如来球场。就算不给我加油,感受一下人气不是也挺好的吗?”
黎阳说了一大通,虽然开头就是说并不期待,但简时一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就是期待的意思。
可他还是没答应。
简时一不明白,为什么黎阳对这项运动怀着如此热忱。要说是为了考学,按黎阳的成绩,不走特长生的路,还是能考非常好的学校。
要说是单纯因为热爱……
这就是简时一难以理解的地方了。
他无法理解眼前的黎阳,也再没有能够理解上一世的简时一的能力。那种曾经能够被称之为“热爱”的感情,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他脑子里完全挖去了。
“训练是很辛苦的事情,受伤还是家常便饭,到底为什么要为这个投入那么多的时间精力……”
简时一拧眉,缓慢而小声地说着。他并不去看黎阳的表情,只是自己陷入一个怪圈之中。此时对黎阳产生的
', ' ')('困惑,其实是他重生后产生的最想问过去的自己的问题。
他总忍不住去想,如果一开始不要那么努力,是不是最后当事实摊在眼前的时候,他就不至于那么狼狈。
但是很遗憾,过去的他死了,他好像再也没办法从自己那里知道答案了。他不得不将求助的视线投向黎阳,“你有这么喜欢打篮球吗?”
“有。”
黎阳薄唇一搭只有一个字,但格外铿锵有力。他垂眼看着简时一,并没有自己的梦想和爱好不被理解的气恼,只觉得简时一现在的状态让他难受至极。
但他看着简时一,耐心而缓慢地解释,“我喜欢打篮球,虽然你从来没看过我参加比赛,但你肯定知道的,我就是喜欢,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为我的爱好和梦想投入时间和精力,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这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应该是那些口口声声叫着为之热爱却从不付诸行动的人。”
“……那万一,万一没有回报呢?”
“回报,你是指比赛胜利吗?”黎阳笑得无奈,伸手揉了揉简时一的头发,“虽然是我热爱的事情,但有时候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也很正常,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简时一终于知道自己是哪儿不对劲了。
“你说,我热爱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简时一脚步停下,不再往前走了。明明简家的大门就在几步开外,可他甚至头都不抬,只盯着脚尖讷讷的,“我好像真的没有、唔……”
被黎阳一把按在怀里的时候,简时一只觉得鼻子的酸疼快要逼得他落泪了。他挣扎着想要离开黎阳的怀抱,可一身蛮力的混蛋硬箍着他,还自作主张揉乱了他的头发。
“没有,那就去找就好了。做出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
刚被前半句话说得红了眼睛心里熨帖,没想到这混蛋后半句就又不做人了。简时一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推开黎阳,不忘从黎阳手里抢过冰凉的果盘。
“算了,你滚吧。”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分开,简时一埋着脑袋往家里冲,生怕黎阳会看见他已经湿红的眼睛。他好面子,着急,自然不会看见黎阳在他背后兀自站了许久,一直等到他房间的灯亮起才离开。
晚上还算凉快,但黎阳一个人,也没有要散散步的想法。他掉头回家,进门就看见母亲将父亲推进了厨房里,大概是叫去喝晚上留出来的那份汤了。
他和父母打了招呼,快步就想往楼上迈,却不想母亲先一步叫住他,“高三了,有没有和时一商量之后要报的学校?”
“啊?”黎阳站在楼梯口,自然而然地倚着柱子。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明显是不太理解,“这太快了吧,还有大半年呢。”
“尽早商量,不要临了有分歧。”
话音落下,许芸就发现自家儿子竟然还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她无奈,不明白自己孩子怎么是这么个木头,只能再把话挑明了,“异地恋双方都会很疲惫的。”
“——!”
许芸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像个爆炸的辣椒一样快步跑走了。
爆炸的辣椒回房间,尤觉得母亲知道自己暗恋心事是件很魔幻的事情。他坐在桌前胡乱翻了几本书,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最后开始在心里冲着眼下还毫不知情的暗恋对象输出。
简时一是怎么回事?连母亲都看出来的事情,简时一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该说他真的是笨蛋吗,还是这个小混蛋看出来了但是就是想晾着自己……
算了吧,别搞笑了,简时一怎么可能是那么聪明的人。
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不然黎阳都怕最后只有自己是小丑。他洗漱上床休息,大概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他都梦到简时一坐在他面前翘着二郎腿满脸嘲讽地说他的小心思早就被完全看穿了。
梦里的他失落又痛苦,问简时一为什么不给他反应。
简时一立马叉腰大笑,活像个长得好看但心肠歹毒的巫婆,“当然是因为我就喜欢看你笑话!”
“……”
法。黎阳背抵着墙,放任着连接吻都不怎么会的少年胡乱啃咬他的唇瓣。下唇被咬的有些疼了,他拧眉还没来得及制止,便又感觉柔软的舌贴过来,竟然是轻轻舔了舔。
这动作,黎阳是受用的。他眸色深了,擒着那把窄腰的手再度收紧,因为紧张而绷着的皮肉在他手心里近乎是在抽搐了,他却不管,只顺着腰线往后托住了半边臀肉,刚抓捏了一瞬,怀里人又开始叫,“去床上,我们去床上……”
浴室里雾气蒸腾的,温暖又带着旖旎暧昧的光。黎阳不太想去床上,毕竟第一次,他们就是在床上做的。他想尝试新的地方,眼下看来浴室就是不错的地方化。可诱哄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怀里人已经凑得离他更近了,脸蛋躲在他肩颈处,瓮声瓮气地说:“我都说去床上了……地板很凉,还很硬……”
听简时一这么一说,黎阳就知道是没办法了。他伸长胳膊从架子上拽了张浴巾下来,裹着简时一的身
', ' ')('体擦了擦,这才将人抱起往房间里面走。
他不怕冷,但确实是担心简时一会着凉,还没到供暖的时候,他只能打开空调取暖,等到将人放在床上,又去桌边开了加湿器。
“头发要不要吹?”黎阳刚问了一句,回头就看见简时一已经拽高被子将脑袋都蒙了起来。他赶忙走过去将人剥出来,“这样会头疼的。”
简时一拽着被子不松手,脸蛋露在外头,羞恼的红一并浮上了耳廓,“你就是故意的……!”
话音落下便收到了黎阳困惑的视线,但简时一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了。他觉得黎阳就是故意的,明明回到房间的时候那根臭鸡巴已经硬得把裤子都顶出很大一包了,还非得问他这时候要不要吹头发。
简时一原是想干脆说要吹的,慢慢吹,直接憋死黎阳。可他一看见黎阳额角浸出来的亮晶晶的汗,还有这人呼吸都得竭力平复的样子,便又只能压下报复的心思,擒着黎阳的手腕将人往床上拉。
“你不要非得在这时候装得很体贴的样子。”
黎阳睁了睁眼睛,在简时一隔着裤子摸到他的阴茎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简时一的意思。知道简时一就是心疼自己,他忍不住笑,故意挺胯往简时一手心里撞了撞,惹得人惊呼出声,他还笑眯了眼,装模作样道:“怎么就直接戳穿了,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装得这么认真,也很辛苦的。”
黎阳这话接得顺畅,简时一羞恼,又没办法发作。他趁机翻身跨坐在黎阳腰间,气势汹汹地揪着黎阳的衣襟,“你就不能闭上嘴?”
黎阳眼神柔软,想要陪简时一继续演下去的,只是欲望实在逼得人难受极了。他扣着简时一的腰肢将人往怀里按,两个人的唇瓣碰到一处了,他在伸出舌头之前先低声道:“时一,帮帮我……”
简时一没来得及应声,已经被黎阳勾着舌尖深吻进去了。他有些招架不住,侵略性明显的吻让他只能趴在黎阳怀里低声呻吟,最后还是黎阳主动带着他的手重新往下递,但这次再没隔着裤子,是直接被送进了里头。
居家的休闲裤很容易便被拉开了,简时一眼皮子一跳,清楚感觉到黎阳的阴茎在碰到自己的手的时候便悸动地吐了水。湿黏的液体在手心里被抹开,粗硬的肉茎狰狞可怖,龟头从他手心顶着蹭过去,最后青筋虬结的茎身紧挨着他的手狠狠抖了抖。
被这样一闹,简时一已经连对上黎阳的视线都不好意思了。他眼神躲闪,也不愿意给黎阳亲,只是把脸蛋埋在黎阳胸膛前,很小声地发牢骚说黎阳的鸡巴一点不知羞。
只是碰一下而已,就给他那种放浪的反应。
而听着简时一絮絮叨叨,黎阳也不多做辩解。他顺着简时一的臀肉往下摸索,指尖压着会阴往前钻进屄眼儿里,直接摸到了里头含着的一泡水液。
他挑眉,但到底是念着简时一脸皮薄,没有说什么羞人的话,只是在简时一被摸得小声呻吟的时候顺势将手指插得更深,轻易就搅得水润的穴里啧啧作响。
淫水被两指搅弄着,紧窄柔软的肉穴一点一点被手指给撑开了。简时一紧紧抓着黎阳的胳膊,可并不是想要制止黎阳的动作的意思。他只是羞得有些受不住了,尤其就算房间里有加湿器和空调运作的声音,他依旧格外敏锐地听见了自己穴里被搅弄出的水声。
那种黏腻的声响总是给人情色的感觉,穴里骨节粗大的手指也逼得他想要更多了。他咬着下唇竭力忍耐呻吟,可终于还是在黎阳带着满手的淫水摸到他的阴蒂的时候叫出了声。
陡然拔高的淫叫声已经很是淫乱,简时一羞得耳朵通红,面颊滚烫。他颤声叫黎阳的名字,声音和胸腔的震动一并传过来了,让他稍稍安心了些,这才催促,“不要摸了……你进来……”
手心已经被那根大鸡巴流出来的口水完全打湿了,简时一抽出手来,顺便在黎阳的衣裳上擦了擦。他别开脸,权当没看见黎阳委屈的样子,沙哑着声音解释,“有点黏糊糊的,不喜欢。”
“可是你穴里的也……”
黎阳讨嫌,故意把沾满淫水的手递到简时一面前去。他两指张开一瞬,指缝间的淫液被拉出丝来,羞得简时一一把把他的手拍开,他终于是老实了,吻了吻简时一的面颊,翻身将人压在下面。
简时一不锻炼,甚至连体育课都偷懒不上。黎阳轻轻松松将人翻身背朝着自己,低头衔着一片薄薄的耳垂轻轻咬住,提胯就狠狠撞进了被摸得水润出汁的穴里。
简时一被操的尖喘一声,因为先前已经被摸得舒服了,现在冷不丁被黎阳操到了最深的地方,几乎是霎时间就涌上来射精的欲望。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腹变得酸软了,快感叫人麻痹,四肢都提不起劲来,只是几根手指头痉挛一般抓紧了床单,小臂肌肉紧绷一瞬,很快便在身后人疯狂的顶弄中逐渐没了力气,紧贴着床单厮磨,怎么都没能再撑起身体了。
这个过程中,射精的欲望也变得愈发浓烈了。简时一咬着下唇也还是发出了绵长的呻吟,他反手抱着扣在身前的肌肉紧绷的手臂,依旧无法阻止身子被操得不
', ' ')('断耸动,他只能软着声音,说一些像是撒娇的话,求着黎阳轻一点,最后满心不情愿地解释,“我要射……唔、你干嘛!松开!黎阳……!”
汹涌的射精的欲望被疼痛刺激着歇下去一瞬,简时一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黎阳竟然会捏住自己的阴茎顶端。他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扣着黎阳的胳膊,像是试图让黎阳松手,可两个人的力量差距太大,无论他怎么咬牙努力,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只能任由黎阳继续往他穴里深顶,被操得软烂的嫩穴已经会十分顺从的含着粗大的肉茎不断裹吸舔弄。穴里水声啧啧,不少被鸡巴榨出来了,弄得两人交合处都湿黏一片不说,不少都已经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流淌,弄得他十分难堪。
而对于简时一来说,最为糟糕的莫过于激烈的性事带给他疯狂的快感,刺激得他射精的欲望已经异常强烈,可黎阳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发疯一般攥住他的龟头,不准他射出来。
阴茎整根都是涨疼的,亟待射出来的精液憋得整个尿道都是热烫的。简时一艰难喘息,合不拢嘴,感觉自己的阴茎都像是要被弄坏了,“你快点、呜……快点松开……!”
再次出声催促的时候,简时一的额发已经是湿透了。他听着自己的屁股被撞得啪啪作响,肉屄被奸出来的水声更是让他的神经岌岌可危。他甩了甩脑袋,浑浑噩噩的感觉没能消退下去,反倒是身后欺得更紧的胸膛,给他一种无处可逃的恐慌感。
“你到底发什么疯……黎阳!呜啊……轻、轻点……!”
简时一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还因为过于激烈的性事而断断续续。他实在是撑不住身体了,索性软倒进床里,侧着脸蛋不断喘息,还时不时因为黎阳顶弄得过于深了而淫叫两声。
掐着自己龟头的那只手强势得过分,简时一已经懒得尝试挣脱了。他整个人都汗淋淋的,皮肤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被顶灯一照,有种格外勾人的莹润感。
黎阳看着,已经是喉头发哽了。但他忍耐着没有第一时间凑过去亲吻简时一的身体,只是吞了口唾沫缓解了喉头的肿痛,这才嘶声解释,“这是惩罚,时一……”
“作为你做了那种事的惩罚,今天就用小屄高潮就够了。”
反应过来这是今晚都不打算让自己射的意思,简时一已经憋闷的要哭了。他咬得下唇落了齿痕,被黎阳用手指插开,睁着双潮湿的水意泛滥的眸子,声音模糊地控诉,“你混蛋……!”
“别担心。”
黎阳挺胯,操得那两瓣白软的臀都变了形。身下人尖叫一声,手里的阴茎已经再度涨大了,像是憋得要废掉。可他就是不松手,反倒压着跳动的经脉挑逗一般揉了揉,顶着简时一的瞪视缓慢道:“别担心,你还是可以用小屄尽情高潮的。”
“想要多少次,我都给你。”
腿心湿了一片,简时一羞得抬不起头来。他紧紧抓着床单,潮热的面颊贴着难捱地蹭了蹭,最后只黎阳的名字艰难的从唇瓣间挤出来,带着潮湿的哭意,已经是有了祈求的味道。
“快点、快点松开……唔!我难受……”
穴里淫水太多了,他都在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副淫荡的身体。明明在和黎阳做之前,哪怕半个月不手淫纾解都没问题,可眼下被黎阳压在身下,竟然一副已经饥渴许久的模样。
可是他们前几天才做过的。
熟悉的粗硬的鸡巴已经把腿心的肉花完全撑开了,简时一热汗涔涔,清楚感觉到圆硕的龟头每次往里深入都撞在自己的宫颈肉环上。那处敏感又娇嫩,每一次被撞击都能泛出铺天盖地的快感,情潮伴随着想要射精的冲动激得他的身体紧绷,可与此同时又像是每一个毛孔都竭力张开了,在将身体里过分汹涌的热度往外排出。
“你不要这样、黎阳……”
几次三番叫了黎阳的名字,可简时一没想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他咬着颊侧软肉竭力保持清醒,到底是没能在性事中说出更为羞人的话来,只是反复在黎阳的操干之下用女穴达到高潮,肉屄喷出的热液将里头那根鸡巴浸泡得舒爽极了,以至于每一次进入都更为凶狠有力。
可就算如此,简时一依旧觉得不足够。他还是想要用阴茎到达高潮,精液从马眼喷发出来的快感,现在只是回忆,就已经能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箍在龟头上的手实在太过残忍,简时一不明白黎阳为什么要这么坚定的制止他用阴茎高潮。被憋闷的红肿的阴茎在男生长满厚茧的大手里抖动不停,可哪怕马眼翕张了,也还是因为底下被按着而没能真的射出东西来。
能够痛快高潮的嫩屄被操干得汁水淋漓,衬得前端没能发泄出来的阴茎更是可怜。简时一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抓住了黎阳的手腕,可突然整个人都被掀翻过去,落得个躺在床上被黎阳正面进入的境地。
这种姿势,他的淫态完全暴露在黎阳眼底不说,他一抬眼,还正正好就看着黎阳对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发红的贪婪模样。他羞得不行,慌张松开了黎阳的手,横起一臂挡住眼睛,有
', ' ')('些崩溃地叫:“你莫名其妙……!”
这个晚上已经不知道是被简时一控诉了多少遍,黎阳听着,却不像一开始那样还能笑出来了。他满眼只余下赤裸着在自己身下完全打开的简时一的身体,少年人的身体柔韧漂亮,没有经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只有被弄得狠了的时候小腿手臂的肌肉才会浮现出一点轮廓来。
赤裸的白皙的皮肤带着引人眼热的莹润汗意,腰腹收紧的线条就是明摆着勾引人去触碰抚摸。黎阳一口气吐到了底,胸腔下压泛起钝痛,也让他愈发清醒。
他猛地挺胯,操得少年肚脐下方一点的位置被鸡巴头顶出凸起,淫欲的红色从那处蔓延开来,他清楚看着少年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刺激而尖叫着身子弹动了一瞬,白皙柔软的胸脯上挺出放浪的弧度,两只奶尖更是早已经在欲望的刺激之下硬得过分了。
他看着,嘴里涎水便分泌得更甚,已经是他自己都吞咽不及的程度。于是他索性俯身,含着一粒乳尖用齿列舌头逗弄,硬咬得本就挺立的奶头在他嘴里再度涨大了,而后舌尖反复扇打过去,激得身下人抓着他的头发再度到了高潮。
喷水的肉屄将鸡巴咬得空前得紧,严丝合缝缠上来的淫肉给了黎阳最为可怖的刺激。他闷喘一声,另一手罩着被冷落的乳肉放肆揉捏起来,胯下阴茎更是在绷紧的肌群的带动下狠狠撞进了狭窄温软的胞宫里。
被操到了最深的地方,简时一已经是要崩溃了。他双脚乱蹬,像是想要挣脱黎阳的桎梏,可最后也还是没能成功,只脚跟用力抵着床单厮磨开了,小腿的肌肉都在刺激之下有些抽搐。
让人疯狂的高潮在接连的深顶之下被迫延长,简时一狠狠扣着黎阳肩背的皮肉,指甲都深陷进去。他控制不住的哭,被刺激到顶点的时候生理性的眼泪便顺着眼尾蜿蜒出来,没入发根的瞬间让他的身体都止不住的发抖。
可他顾不得自己现下有多狼狈,只是哭叫,“够了、呜……我不要……”
热精灌进穴里,简时一爽得神志不清,制止的话都说不完全了。他终于脱了力,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下腹的皮肉还有些抽动,像是肌理完全不受控制了,越往腹股沟的位置,便愈发酸麻。
到了这时候,黎阳才终于抬起头来。他像是忘了刚刚自己怎么欺负简时一的,照例凑过去亲吻简时一的下颌和唇瓣。被人偏头躲了开,他也不恼,自发捏着简时一的下巴将人转过头来,警告,“以后不准做那种事情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黎阳不愿意细说了。但他想简时一一定是明白的,会让简时一觉得难堪的,或者让身体不适的事情,他都不希望简时一去做。
想到这里,他才终于伸长了胳膊抓来自己的钱包,打开给简时一看里面的东西。
“其实我买了安全套。”
简时一咬着后槽牙,抄起钱包就砸在了黎阳脸上。
欺在身上的混蛋被砸了脸也还是在笑,简时一懒得问为什么不早说,只是羞恼催促,“快点滚出去……你还不松开我!”
黎阳眼睛一眨,隐隐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可是我已经……”
话音一顿,他低头朝着两人交合处看过去,只见简时一的阴茎涨红了硬得过分,看着已经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可就算他的手已经松开,笔挺偾张的肉刃也只斜斜挺立着,马眼反复翕张,但并没有浊液从里面射出来。
黎阳看见了,简时一自然也知道出现问题了。他咬着下唇羞愤至极地瞪着黎阳,控诉的意味清楚从湿红的眸子传递了过去。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体大概是被黎阳弄坏了,毕竟沉积的欲望已经逼得他尿意都跟着涌上来了,可现在他只感觉到阴茎难以宣泄的涨疼,里头的精液根本就出不去。
“我都说了那样不舒服……!”
他五指张开撑着黎阳肌肉紧绷的下腹,没怎么用力,便感觉到刚刚射精结束的阴茎缓慢从自己穴里退了出去。那么粗长一柄肉刃,离开了自己的穴,简时一夜没觉得有多舒服。他只被那种热而黏腻的感觉逼得低声呻吟,好不容易捱过去,便又因为黎阳的动作叫出了声。
因为那混蛋竟然毫无预兆将他的阴茎含进了嘴里。
涨疼的肉棒先被含了小半,高热紧窄的口腔的包裹让简时一反手抓着床单倒吸凉气。他面露难堪,很小声地说了句阻止的话,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很快便因为黎阳含着他开始真空吸而跌回到了床上。
“你轻点、唔……收好牙齿啊……”
阴茎冷不丁被刮了一下,简时一几乎要哭了。他下腹紧绷,连带着臀肉都夹紧了,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顺从本能直接挺胯,那样可就有点太难看了。
他努力适应着阴茎被舔弄的快感,湿软的舌头裹着龟头吮弄,舌尖还时不时绷紧了往马眼里插进去。那种被打开的感觉让他浑身肌肉紧绷,一腿抬起来勉强勾住黎阳的脊背,脚尖便顺着男生紧实的背肌往下滑下去,“不准、不准这样……”
涨红的阴茎开始发抖,刚刚因为疼痛而消退下去的射精的欲望再度涌现了。简时一微眯着
', ' ')('眸子努力喘息,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黎阳的头发,五指张合了一瞬,终于还是收紧了,“你含深点……”
被简时一催促着,黎阳差点要笑出声来。他忍耐着,知道自己这样抚弄简时一的阴茎肯定是有用的,于是顺从的张开喉咙口,尽可能让笔挺的肉刃进到了更深的地方。
龟头顺势插入了,黎阳被操嘴操得有些想要干呕,他努力压下不适,舌尖再度活动起来逗弄着刚刚憋得狠了的肉棒。那东西很快变得活络了,插在他嘴里小幅度的挺动着,他擒着简时一的腿被操得嘴里的涎水都往下流,很快,便被无法忍耐的人射了一嘴的精液。
好不容易是把人安抚住了,黎阳没想到,等他起身想要抱抱简时一的时候,简时一已经满脸急切地想走了。他挑眉,想要控诉简时一是那种爽完就跑的渣男,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刚一擒住简时一的腰肢,便听着人从唇瓣间挤出一声极尽羞耻似的呻吟。
他一愣,看着满脸羞耻的简时一,下意识就伸手往下摸过去。这一摸,他才发现刚刚射过的阴茎竟然还是硬的过分,被他的手一碰,便抖动了一瞬。
冲击力更强的热液就这么射了他一手。
黎阳睁了睁眼睛,忍耐着没有往下看,不然他怕简时一被羞得哭出来。他只是脑袋一偏,习惯性地叫:“……时一?”
可就算他表现得一如往常,简时一还是羞得涨红了脸。明明性事结束还浑身疲软的人强撑着从他身下离开了,睁大了一双湿红的带着泪意的眸子倔强地瞪着他,“都是你的错!我一直在说不舒服……!”
被简时一狠狠教训了一通,黎阳只能老老实实守着。他把简时一抱进浴缸里,自己回到房间想要把床具换了扔进洗衣机。可他刚刚拉开储物柜,便听着简时一的手机振动发出嗡的响声。
他回头,恰巧看见屏幕亮起。
[顾岩]: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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