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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会是抢劫吧!】
【救命这砸门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先报警啊!】
晏阳面容沉凝,他当即厉声,“水水!先报警,然后把手机放到门边,音量开大,我说话给……”
声音猝然中断,宁拂呆愣望向因为没电关机而熄灭的手机屏幕,一颗心直直沉坠下去。
“开门?在不在家!”
粗噶难听的陌生嗓音,宁拂单薄的身子跟着发抖。
门外站着两位男人,其中一位正是白天在女房东家里的嫖客。
“大哥,这个绝对极品,之前没在这片儿见过。”
被叫大哥的是个粗膀子男人,看上去不好招惹,周围的居民听见动静也都不敢出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旧房的门锁年久失修,基本是个摆设,使用蛮力外人轻易破门而入。
客厅空无一人。
眼神互相示意,两个人往唯一的卧房去。
“放心,他逃不掉。”轻佻油腻的调笑。
宁拂藏身的地方并不高明,他顺着木凳爬到冰箱上面,双臂抱膝蜷缩成一小团,很快就被发现。
“小东西,可算找着你了,抓他下来。”
宁拂惊惶闭眼,唇肉咬得紧紧的,把手中唯一的武器使劲扔下去。
冷硬的物件砸中下方脑袋,男人恶劣地爆了一句粗口。
“等抓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等等,大哥!你看这什么东西?”眼尖的男子捡起落在地板上光彩绮丽的石头,眼睛登时发光,“操,真他妈是钻石啊!还是没切割过的!”
“开什么玩笑。”
“大哥!这百分百是钻石,还是高级品种的,我别的本事没有,眼睛绝对识货!”
宁拂捏紧棉布包,哆哆嗦嗦抓起一把玻璃珠子往下砸,一边砸一边害怕念叨,“欺负我,打你!”
钻石砸到俩人身上,又七零八落滚落一地。
“大哥这也有!操啊还是血钻!”
“愣着干什么,捡啊!”
宁拂不要钱似的抓着心爱的玩具往下砸,一刻也不敢停。
他扔哪儿,那两人就跑到哪儿,跟着钻石满屋子爬上爬下团团转。
金钱迷心,浑浊的眼睛里发出贪婪的光,脑袋被砸出血也没反应,嘴角的笑容怪异而扭曲。
“有钱了发财了……”
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屋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觉寒闯进来,黑眸刮起暴虐飓风,额上的一根青筋鼓胀得老高,眼底压抑的情绪疯狂而恐怖。
他浑身阴鸷,大踏步上前,拎起正趴在地板上捡钻石的畜生衣领,用了狠劲把人拖出来,皮靴一脚踹过去,一拳一拳要人命地揍下去。
鲜血喷涌,二人躺在地上虚浮叫唤后彻底昏过去,被打得几近半死不活。
“觉寒……”宁拂软声唤他,抽抽噎噎朝他伸手,眼皮潮红,受了泼天委屈。
觉寒这才停手,转过身之前他敛起所有阴森情绪,平静的面色看上去和往常无异,只除了眸色渗血似的鲜红。
“对不起。回家,我带你回家……”他的嗓音像在磨刀石上滚过一样沙哑。
落入熟悉的怀抱,宁拂心神稍缓,他抬起手背擦眼泪,气呼呼地告状:“他们抢我的玻璃珠子!”
脑袋上扎起一撮啾啾毛的杜鹃花也跟着气愤打颤。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觉寒在心里回应,他捧起宁拂的脸,目光巡睃,仔仔细细查看,一处也不放过。
宁拂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但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瞳仁水雾一片,娇嫩的唇肉被牙齿咬得泛白,下巴瘦瘦尖尖,双颊还有残留的泪痕,可怜得要命。
他当时会不会害怕得发抖,觉寒一想想心口就窒息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觉寒喉音涩哑,“没关系,以后还给你买。”
他箍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很大,宁拂微弱挣扎,想去捡回他的玻璃球。
觉寒耐心哄他,“那些都脏了。不要。”
宁拂原本并不怎么难过,但是一听这话眼圈蓦地红了。那是他最心爱的宝贝,睡觉都要抱在怀里和它们说悄悄话的寄托。
他执拗地要去捡,觉寒没办法只好松手帮他一起捡。
地板上的各个角落里散落很多,那两个男人还龇牙咧嘴躺在地板上,手里捏着他的玻璃珠。
……原来真的被弄脏了。
宁拂怔愣在原地,他安静下来,扭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觉寒捡到一半就知道他在哭什么,走过去弯下腰替他擦拭眼泪。
“脏了就扔掉,不可惜,以后还会有更多。”
宁拂抿唇,倔强地捡起地上还没有被碰过的小石头,一颗一颗放进掌心里。
“跟我回家?”
宁拂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儿,垂下头没有再拒绝。
', ' ')('事实上,从他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就一直渴望有人能从天而降带走自己。
觉寒看他连走路都没力气,“背你好不好?”
过了许久,宁拂才小心翼翼伸出小猫爪攥紧觉寒腰侧的外套,抱住他的腰,肌肉硬硬的有点硌人。
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伏在自己后背,觉寒将他往上托了托,发送消息叫人过来善后。
拿上宁拂的叮当猫和小挎包,他背着人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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