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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返回顾家之后,顾渐先把陈酒送了回去,才拿出炽神鞭,炽神鞭火红的鞭身已经变为银白,连气息都跌落到了法宝的层次。
顾总管被炽神鞭的变化吓了一跳,在顾渐耳边絮絮叨叨问个不停,顾渐便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总管叹口气:“少爷,您太冲动了。”
“只是又要养伤罢了。”
总管苦笑:“您可是自爆了您的本命法宝。”那可是半神器级别的本命法宝啊,便是上界,也只有极少数修士拥有炽神鞭,亏少爷毫不心疼。
顾渐平静道:“炽神鞭没伤到本源,还能补救。”那时他要跨越两个大境界抗衡洞天境,唯有炽神鞭可以做到,好在他现在只有通神境的灵气,无法彻底摧毁炽神鞭,炽神鞭还能修复。
总管摇摇头:“您为了少夫人伤到了炽神鞭,反而会让家族更加注意到他。”
顾渐沉默片刻:“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
总管又问了不久之前问过的一个问题:“您确定您不喜欢他?”
顾渐的脑海中浮现了陈酒的笑颜。陈酒是唯一一个,会待在顾渐身边,而不是顾家少族长身边的人。
但他只是愧疚而已,陈酒是因为自己才被顾家盯上的。
陈酒只是结了契,听话好用,好好养着也无妨的炉鼎。
只是无聊的时候,逗弄一下觉得有趣罢了。
顾渐道:“不喜欢。”
一月后。
顾渐淡淡道:“灵气积累到极致,自然会孕育出神识,踏入通神境,你太急了。”
陈酒道:“是我太急了。”
“你在慌什么?”
“你把你的孽根从我屁股里面抽走我就不慌了!”
因为顾渐不许他出门,陈酒这些日子一直被迫待在顾渐闭关的密室。他把腿缠在顾渐腰上,贴在顾渐的耳边问,“最近怎么没见炽神鞭?”
“上次战斗有些损伤,想挨鞭?”
“你这人怎么没个正形,我是看你总在闭关,结果伤还越来越重了。”
“我不缺天才地宝,慢慢修行总会恢复的。”顾渐挑眉道,“我都受伤了,你还不对我好点?”
陈酒抬头看了一眼顾渐,恰巧对上顾渐的视线,他不明白顾渐为什么不愿意休了他彻底解决麻烦,许是顾渐不愿屈服于那些人。
陈酒刚要说什么,顶上的夜明珠突然一闪,顾渐皱眉道:“我去见几个麻烦的人。”
陈酒点点头,自己从顾渐的阳物上坐起来,嫣红的穴口流出大片淫水。顾渐抬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别乱跑。”
这家伙,怎么最近越来越喜欢亲人了。
紫衣的中年修士道:“请少族长返回家族。”
顾渐淡淡道:“知道了。”
中年修士心里摇头,他也实在不想得罪这个顾家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年轻人:“我知道您不满我们动了您的小宠物,但是您上次害得李长老掉落洞天境,什么惩罚也没有,家族已经对您很纵容了。”便是顾家,洞天境的顶尖修士也不到二十之数。
“我伤势未好。”
“这是丰尊者的意思,丰尊者说您毕竟是顾家少族长,惩罚也就到此为止了。”
既是顾丰让他回去,顾渐略略皱眉,道:“等我伤好了便回去。”
中年修士恭敬应下:“还有您那位小宠物,家族的意思是这种祸水没必要留下。”
顾渐的语气瞬间冷如寒冰:“别动他。”
中年修士不卑不亢道:“可惜少族长现在怕是赶不过去。”
顾渐冷然道:“只来了你一个洞天境,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若是您全盛时期,自然来十个我也不够,但现在不同,而且这次,少族长您没有炽神鞭可用。”
顾渐不再言语,只是唤出法相,透明的无相上流转起紫色的光芒。
他以往争斗,总是依靠炽神鞭之利,如今只能依靠自己了。
陈酒拔剑挡住一道法术,灵气冲突,整个空间剧烈一震。
他抬眼见又是紫衣修士,心里暗骂我特么也不想嫁给顾渐啊。
敌人一击不中,挥着佛尘向他的眉心袭来,陈酒本能拔剑。
拂尘砸在剑身上。
陈酒噔噔后退两步,右臂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是一般的法器,这佛尘是法相。
这次来的是法相境吗,倒是学聪明了。
幻惑神典全力运转,陈酒周身现出一层薄薄的白色光晕,那对手中了幻术,动作一顿,陈酒一剑斜刺。
正中目标。
紫衣修士捂着血淋淋的胳膊,面色铁青:“好剑法,想必不是无名之式。”
“残招罢了。”
风起、云涌、乱心。
三式残招,是陈酒过去一千年里掌握的最顶尖的剑法。
空中有人嗤笑一声,又有两个紫衣修士现身,对那受伤的修士道:“你连一个先
', ' ')('天境的双儿都打不过?”
三个法相境吗。
陈酒眼神凝重,他现在的实力太差了,剑法虽犀利,自己又还能使出几招?
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玄铁的剑身泛起看似柔和的白光,陈酒主动出击,向那受伤修士斩去。
那人捂着胳膊正待还击,陈酒却剑锋一转,划过另一人侧颈。
风动、云动,还是……心动?
那修士随剑锋轨迹倒地。
剩下两名修士愣住了:剑到底是如何到了那里?
陈酒立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过。他冷冷看着剩下两名修士,不敢露出半点灵气耗竭的虚弱之象。
这两人不会给自己补充灵气的机会的。
其中一人已经有了退意:“家族并不看重这个双儿,我们何必拿性命开玩笑。”
拿着拂尘的修士斥道:“连一个双儿也解决不了!你想被家族当成无用的废物吗!他一个先天境,能坚持多久!”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空中无风,那拂尘却疯狂舞动,空中瞬间出现一个复杂难懂的古字。
陈酒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打断他,但通玄剑上的白光却消失了。
他的灵力被什么抑制住了。
某种因果之力吗?该死,境界差距还是太大了!
陈酒恍惚听见震耳欲聋的咒令:“净!”
千阳之主从不缺少拼命的底牌,但是现在他甚至连灵气都无法动用。
一定有破局的方法……
陈酒的脑海中突兀出现了一抹紫色。
我可以,信任他吗?
陈酒的指尖放在小腹,微不可察地犹豫片刻,然后向下划去。
花穴内那枚“渐”字契印被触发了。
熟悉的灵气波动破空而来。
有人抱住他。
陈酒越过顾渐的肩看见那两个法相境修士无法抗衡地倒地。陈酒张了张口,想至少说句谢谢,只是心跳轰鸣,他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活了一千年,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一个人忍耐着。
还是第一次,只要他愿意,有人就会出现在他身旁。
顾渐比陈酒先一步开口:“你的剑法很漂亮。”他的肩上满是血迹,把紫衣染出大片暗红,看起来难得有点狼狈。
陈酒伸手试着用自己的灵气覆盖顾渐的右肩,但顾渐的灵气太过狂暴,以他先天境的灵力,尚不足以处理。
陈酒突然觉得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不然他和顾渐现在这样,两个人都受伤又有什么意义。
“我好像在给你惹麻烦,你不如休了我?”
顾渐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的修为还没恢复,你这么好用的鸾凤灵鼎,我哪里舍得。”
顾家会给你找到更好的炉鼎的。
陈酒没说出口。
因为,无论顾渐是什么想法,他都是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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