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叙嘴角上扬,静候时初的反应。
时初纠结了一会儿,指腹继续向下,停留在第三课纽扣。
如果再将这颗纽扣解下来,意味着江泽叙的半个身体都展露在自己眼前。
时初眼底慌乱的神色有些藏不住,眉间一皱,顿时收回来自己的手,紧紧贴放在自己胸前,撇过脑袋。
“才不要解开第三颗纽扣。”
“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江泽叙就知道时初不敢。
小姑娘除了嘴巴就是嘴巴,一到真枪实战立马怂的不行。
江泽叙没再继续逗时初,缓缓从她身上褪下。
站在床边重新扣上纽扣,整理好衣服。
时初在江泽叙离开自己身体上面的那一刻周围的热意全部散腿,各种压迫感随之消失。
时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切恢复正常。
“刚刚你说男女授受不亲。”
“那是不是在一起后就可以帮脱我衣服了?”
时初苦着一张小脸,不留情面的反驳道:“您是没手吗?不会自理吗?”
江泽叙扣完最后一个纽扣,整理自己的衣领,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模样。
“没良心,白对你那么好了。”
江泽叙嘴里虽这么说着,可眼神和嘴角的笑意完完全全是男又对女友宠溺的感觉。
“喝水吗?给你烧点热水备着。”
江泽叙进屋之前简单的扫了一眼四周,布置的很干净很少女,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全是小女生用的。
时初点了点头,不说倒还好,一说反倒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起来。
江泽叙赤着脚走在地面上,准备走去厨房烧水,可刚走到卧室的门口时,双脚停了下来,视线落在里侧的白色橱柜里。
一双粉色芭蕾舞鞋静静的放在最高层。
江泽叙视线有些模糊,改变行走轨迹,直径走向白色橱柜。
时初的目光也紧紧跟着江泽叙,心里有一点紧张。
她知道那双鞋要被江泽叙看到了。
江泽叙拿起那双粉色的芭蕾舞鞋,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像是昨天才买的新舞鞋。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是我送给你的那双吗?”江泽叙问道。
时初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江泽叙又问道:“一直留着?”
时初:“嗯,一直留着。”
这双舞鞋是江泽叙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份礼物,自己怎么舍得弄丢,怎么舍得穿。
江泽叙心里五味杂陈。
翻看了一眼鞋底,没有任何磨损,看起来像一次都没有穿过的迹象。
声音压低,有些克制:“怎么没穿?”
“不舍得。”
“专门为你准备的,是希望你穿着它去更大的舞台上跳最漂亮的舞。”
江泽叙当初送这双舞鞋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时初就该穿着漂亮的服装,漂亮的舞鞋,去更大的舞台上向所有人展示舞蹈的魅力。
时初笑了笑,心头某种情愫悄然释怀:“下次来看我的演出吧,我穿给你看。”
江泽叙不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时初会时不时想起他,自然不舍得去破坏她和江泽叙曾经的那段美好。
但是现在江泽叙回来了,自己自然愿意去穿着他送的舞鞋跳舞给他看。
江泽叙默默将舞鞋归还原位。
刚刚他问的那些问题,尽管时初回答的很简单,自己也都明白她对自己的感情。
他只想加倍的对时初好,加倍的保护爱护她。
算是弥补当年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糊涂错误。
江泽叙走进厨房烧了一壶水,端着水瓶和杯子走进卧室,放在一侧的桌子上。
“放在这儿了,晚上小心一点。”
江泽叙再一次细心叮嘱,他确实放心不下毛毛躁躁的时初。
时初此刻倒有些困了,瞌睡虫缓缓爬上来,强撑着眼睛看着江泽叙:“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江泽叙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犯困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着。
“那今天还要唱歌哄你睡觉吗?”
回忆起时初在医院的那两周。
每一个夜晚,江泽叙都睡于时初旁侧,牵着她的手,唱着歌哄她入睡。
晚安曲已经成为时初睡前必不可缺的一件事。
时初看着与自己贴近的江泽叙,不忍再一次联想到刚刚那幅场景。
双手急忙摆了摆:“不要,我才不要依赖你。”
“你快回去啦,我要睡觉了!”
时初不仅嘴上说着,双手还不断推攘着江泽叙离开。
江泽叙轻笑,无奈应了她的想法,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便离开了。
而时初在自己家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身体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正准备开始进入梦乡时,手机的电话响了。
是江泽叙打来的。
时初没多虑,以为他是忘记有什么事情叮嘱自己了,便迅速的接了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边有两秒的沉寂。
接着一道低沉的声线缓缓传到时初的耳畔。
“嗯,是晚安曲。”
等不到时初反应过来,独属于江泽叙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徐徐而来。
“太久太久是否过了太久/忘了忘了开始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