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炉的两分钟定时结束。
甜喜想要伸手拿,被贺召半路截住:“我来。”
她忍不住关心:“烫吗?”
“没事,碗边不烫。”
“你要在这里吃还是回去?”甜喜问完又主动替他做了决定,“还是回去吧,坐沙发舒服一点。”
“好。”贺召非常听话。
回去之后乖乖吃了饭,又被甜喜看着吃了药,甚至求夸似的把空杯给她看:“热水都喝完了。”
甜喜才不会夸他。
拿走杯子重新去烧了一壶水,烧水声在夜里显得很响,她一直站在旁边等,等水烧开接满杯才回来。把水杯放在贺召手边的茶几上,然后收走了用完的饭盒。
整个过程贺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她都不好意思了,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他伸手等她走近,立刻把她拉过来抱在腿上,“宝宝好棒,可以照顾哥哥了。”
不过是热两分钟饭,烧两分钟水,算哪门子的照顾。热完的饭怕烫到她,还是他自己端回来的。
他希望她强大,独立,希望她无所不能,却又不舍得她太过辛苦,只要是能代劳的就想帮她全部做好,把她宠成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便是眼下他生病期间,也绝对不可能让她去做什么劳累的活。
她闷闷地说:“骗人,你就喜欢乱夸我,其实我根本没有那么好。”
“不骗人,我真的觉得你很好,哪里都很好,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最好的。”
“少来。你都这么严重了还说明天要去接我放学,你哪来的信心。”
“一点儿也不严重,今天按时吃完药睡一觉,明天肯定就好得差不多了。我体质好,前两天是因为没睡好觉所以不小心感冒的。”
甜喜被他温柔的语气哄得放软了声音,心疼地问:“这样压着重不重?”
“不重。你别走。”他把她搂紧了一些,迎面抱着正好契合,心里会有一种格外踏实的满足感。
甜喜依偎在他怀里,用手去摸他脑后的短发,比醉酒强吻他的那晚已经长了很多。
顺势按住他的后脖颈,她用脸蹭了蹭他,然后故意在肩膀上报复性地咬一下,不成想换来了他难耐的闷丨哼。
“别……”
连声调都变了。
病号果然娇弱惹人怜。
甜喜不像他有怜香惜玉的心,力道总是没轻没重的,差点出血才好心收手:“温度计呢,多少度?”
“不到38度,刚才就量好了,没什么事。”
甜喜又给他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假模假样地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势:“让你记得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贺召丝毫不反抗,一副随便她怎么做都接受的样子:“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亲亲我吗?”
甜喜在伤处落下浅浅的吻:“亲亲。”
“好疼,”他不知足地要求,“能不能多亲两下。”
甜喜大方满足了他的愿望:“好了。”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缓了缓又得寸进尺地说:“再亲亲别的地方也可以。”
甜喜没回话,敏锐地察觉到他反应不太对。
她想起自己发烧的时候精神很敏丨感,体温的升高让大脑更兴奋,一点风吹草动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心中会萌生出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无法缓解,特别想被抱着,想跟爱人黏在一起,还想做一些更要命的事情来消耗无缘无故多出来的精力。
然而想归想,发烧毕竟不是发疯,嘴上是不会真的说出来的,只会在心里一直想,不停地想,想到煎熬至极。
为了证实猜想是否准确,她试探着坐着往前挪了挪。
不过一丁点距离,惹得贺召急促地叹了一声,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腰。
“哥哥,”她轻声叫他,“乖乖吃完药是不是该睡觉了?”
贺召被她娇娇的声音蛊到不行,感觉眼前都要冒金星了,怎么可能去睡觉,恬不知耻地要求:“再亲亲,再亲亲我……”
甜喜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边印上亲吻。
香甜的气息破开药的苦涩,他毫不犹豫地反守为攻,想要夺走更多甘甜。
意识肯定有些恍惚吧,他的手劲儿多少有些粗鲁。甜喜知道发烧的时候那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就像漂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寻不到可靠的岸。
她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给他回应,以求能为他带来更多安全感。
吻到动丨情时,贺召喘息未定,把脸埋在她肩窝。偏偏她并不安分,一会儿戳一戳他的伤处,一会儿碰一碰他的耳朵,就像撒欢的小狗。
贺召的气息越来越重,牵扯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推开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摁住了她的后背让她别动,仿佛被冷风溜进了脖丨颈一般寒毛颤栗,低骂了一句脏话,接着整个人便撒了气似的软软地靠在了她怀里。
“哥哥你说脏话了。”
他的大脑正处于兴奋中还没有完全冷静,半阖着眼睛,无暇回答。
甜喜一下一下地摸他的后脑安抚他:“乖,尿.床没什么丢人的。”
贺召没反驳,歪了歪头,沙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我是病人你还这么欺负我,要把我欺负坏了。”
甜喜不以为意:“我想让你休息呀,你困了没?前两天你教我怎么霸凌的时候,教完我就只想马上去睡觉了。”
贺召抱着她,让她自己感受,不满地说:“……才教一次怎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