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做呕吐状:“呕,你们俩锁死沉塘行不行。”
温跃说:“满爷你小心点,等过两天贺老板能站起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把你腿踹瘸。”
廖满满夸张地说:“来踹我吧,踹在我身,痛在他心。我愿意承受。”
埋头干饭的廖大爷忍无可忍:“汪!”
庆衾摸摸廖大爷的狗头:“好狗。”
桌上众人七嘴八舌,聊得不亦乐乎,贺召却发现从刚才开始甜喜就不再动筷子了,只是捧着水杯喝,那模样就跟饿了七八天的小乞丐似的。
他一向看不得她这副可怜样子,容易心疼。
主动夹了一只小鸡腿给她,贺召没有多说什么,就两个字:“吃饭。”
甜喜见贺召不仅没生气还准许她继续吃,立马高兴地拿起了鸡腿,继续攻打小山,眨眼间把第二碗米饭吃了个底朝天,舔了舔嘴唇,还有点意犹未尽。
廖盈盈赶紧给她盛了一碗汤:“好了,晚饭别吃太饱,等会儿别睡不着。”
“哦。”她端起汤碗来“吨吨吨”,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廖盈盈忍不住问:“你昨天是不是干嘛了,怎么今天胃口这么大。”
甜喜说:“我昨天没干嘛,主要是昨晚跟哥哥……”
“哐啷”
贺召惊得把手边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一本正经地解释:“手滑。”
廖盈盈没理他,还是问甜喜:“跟你哥怎么了?”
“跟我哥……”甜喜大脑卡壳。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种事要是说出来,是不是等同于向他们公开关系了?她现在倒是不介意公开,就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如何描述,才能让大家更轻松一点接受。
然而迟疑的片刻,却让贺召却误以为她在害怕关系的暴露。
贺召替她接话:“昨晚我腿伤流了很多血,她为我处理伤口,睡得晚,累。”
形容得非常含糊,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甜喜红着小脸点点头。
廖盈盈不信:“帮你处理伤口至于累成这样?”
廖满满语气微妙,好似意有所指:“原来是处理伤口啊,我还以为有禽兽欺负咱妹了。”
甜喜脸更红。
明明是她欺负哥哥,哪能让哥哥背锅,想着要不还是摊牌算了,就算大家没那么好接受,大不了就是慢慢来。深呼吸一口气,她正斟酌着要开口,没想到贺召竟然很认真地否认:“我是她哥。你少开这种下流的玩笑。”
廖满满挑眉,也不恼:“是是是,我下流,在场哥几个数我下流。”
饭后,大家都在客厅瘫坐着聊天看电影,要是玩得晚估计等会儿就不走了,会留在这里住一夜。
甜喜本来话就少,坐了一阵有些郁闷,独自起身回了屋。
她没关门,很快有人跟了进来,只听“咔哒”一声,屋外的嘈杂统统隔绝。
甜喜不必回头也知道来的人肯定是贺召,只有他才会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我不去散步了,坐一会儿就睡觉,还是好困。”她站在窗边,无精打采地手动拉窗帘,半天也没拉好,摆明了想拖延时间,不想面对他。
贺召推着轮椅慢慢吞吞地靠近,抓住她的手腕:“过来让我抱一下。”
说着,不等她拒绝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轮椅承重150kg,他们俩的重量倒是不至于把轮椅压垮,但多少还是有些摇摇欲坠不稳当的架势。甜喜攀着他的肩膀,紧张地不敢动:“这样怎么抱……”
贺召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托了托:“怕什么,不会掉下去的。”
“我怕压痛你。”
“不痛,”贺召反过来问她,“宝宝刚才为什么不高兴了?”
甜喜眸子微动,别开目光有点不想聊。
贺召非要追根究底:“回家补过觉了,晚饭也吃得饱饱的,廖总和温神他们回来了,大家都聚在一起,你为什么不高兴呢?因为考试睡着了,觉得没考好?”
她闷闷地说:“……才不是。”
贺召了然,道出心底真正的猜测:“那就是因为他们差点发现我们的关系,生我的气?”
甜喜哪敢生他的气。
这次她明明想公开的,是他不承认。虽然她昨晚强迫他的行为有些不对,可她都认过错了,不用这么惩罚她吧。
闹了小误会的甜喜赌气地说:“他们肯定已经误会了,要不你干脆再去澄清一下,省得被他们发现。”
贺召装傻:“好啊,那亲一下。”
手掌紧紧地按住她的背,他仰头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唇丨瓣重重地落下印记,强势得没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有了一次霸凌的经历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更亲丨密了许多,犹如又醇又腻的糖,纠缠拉扯着藕断丝连。即便理智再蛮横地存在也无法控制大脑不去想入非非,简单的亲吻比以往还要轻易地让人脸红心跳,甚至会让他们直观地产生想要伤害彼此的念头。
甜喜半阖着眼皮,被轮椅困住的感觉让她仿佛重新回到了昨晚的环境里,回到了被摁在沙发一角前后左右都没有逃脱之门的时刻。
他真的就像狐狸精,明知道她意志不坚定,又想撩拨她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