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哭得发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雨后的梨花微微地颤着,清丽而柔弱。
“皇上可是叫臣妾也一块儿滚么?也好……活着不让我见,死了总可以见了吧!我要见我爹,我这就去给他披麻戴孝,我这就去陪陪他……”
凤决扯住她的手腕,长臂用力,蓦地将她按进了怀里。与此同时,方才那个凌厉的凤决消失了,他把人都轰走,只是因为他再撑不住这份强硬。
他任凭她在怀里挣扎,她推他打他,甚至还咬了他。他纹丝不动,哑着嗓子说:“叫我。”
纪千尘瞪着他,冷冰冰地叫:“皇上。”
“重叫。”
她咬着下唇,偏要抗旨不遵。
花瓣一般娇嫩的粉唇咬得让凤决心疼,他埋下头去强行用唇舌分开她的唇齿,他的吻,如他的怀抱一样蛮横。
舌间染了甜腥的味道,狂风暴雨的掠夺不知从何时化作和风细雨的缠绵,放开时,俩人都在微喘。
“重叫。”他那么固执。
纪千尘撇开脸不看他,应付似的恢复了平日帝后间,如寻常小夫妻的称呼:“子衡。”
凤决一弯腰,把自己的小娇妻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凤榻上。他自己坐在榻边,也像是疲惫极了,如画的眉眼浸没在苍白的脸色下,眼尾浅浅的一勾,带着落寞。
他背靠着床架,手臂搁在大腿上,宽袖滑上来一截,小臂冷白的皮肤上,还留着纪千尘的牙印。她瞥了一眼,心头发酸,却仍别扭着不理他。
“近日,朝中有些大事,我怕是要冷落你一些日子了。栖栖,你再怎么恼我,也需保重自己的身子。要杀要剐,我都由着你。”
他的声音轻柔,慢悠悠的,不知道是从朝中回来又遇上这场面,累得很了,还是心中实在难受。
他是君王,所有人都怕他,他看起来依然很凶,可他把生命中仅有的温柔全给了她。
今日之事,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不会让安澄和凌修之接近她半步。他本待寻个合适的机会,将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委婉地说与她听,没想到,老天偏不给他这个工夫。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再没说话。纪千尘又吐又闹了那阵子,哭也哭得乏了,不知不觉间便闭了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