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淡淡地睨了谢明渊一眼,后者微微一颤。
谢明渊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这位公主表妹彻底不喜欢他了,那么他对于女皇姑母而言,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纪千尘凑到谢挽跟前跪下,双手在她母皇的腿上摇了摇,做出一副承欢膝下,乖巧撒娇的模样来。
“女儿还有一事,想求母皇恩准。”
“说来听听。”母皇语气温婉。
“女儿要夜弦做夫郎,为了他,我要遣散我宫里之前所有的夫侍。”
声如玉石,掷地有声。
众人都惊了,夜弦也愣了愣。公主这戏演的,未免有点过。
纪千尘的盘算是:谢挽给她搜罗来的这些美男,保不准哪个就是谢挽送来的奸细,宫里闲杂人太多,终归不是好事。不如拿着夜弦当幌子,把人都打发了,也省了白背许多骂名。
她今天就是要当着一众宫人们的面来说这件事,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这还真是,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谢挽叹了叹,暗暗庆幸,幸好夜弦是夜鹰阁的人,而且,只是个暗卫而已,若是公主哪天吵着要嫁给别的人,那她的计划岂不是鸡飞蛋打?
这样一想,她心中忍不住骂了谢明渊一句:废物!
“当真想好了?那么多美男子,全都不要了?”
“回母皇,”公主答得一本正经,“女儿感激母皇宠爱,赐了我一宫的夫侍。我从前不懂事,只觉得长得好看就留着。其实……其实我从没碰过他们,他们都是清白之身,又正是好年纪,请母皇放他们出宫,也好让他们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
这话又是一个惊雷,让所有人诧异不已。在芙清殿做了几年夫侍的人,会个个是清白之身?人人皆道公主好色,莫非传言不实?
几人脸上迟疑不定,各怀鬼胎。
谢明渊神色变了又变,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夜弦颇有兴味地看着纪千尘,发觉这位废柴公主可不简单。
谢挽张了张嘴,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倒是身边的佩英姑姑俯下身来,道出了心中疑虑。
“那都是些男子,如何验明是否清白?”
声音虽轻,纪千尘看懂了。
“母皇如果不信,不必去验他们,验我就行了。”公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女儿至今尚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