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米越想越难受,柳成权的嘱咐已经按不住她求实的心。
翌日下午,她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腿去了惠天翔。
她想亲眼看看叶静,到底有怎样的本事,凭着一夜的工夫哄走了她的未婚夫。
她心里想着叶静,叶静还真就出现了。
叶静穿了一件灰色的宽松大衣,不够高挑的身影全都拢在了大衣里,没什么美感,不仅如此,她背着一个帆布包,一副穷酸的大学生模样。
出了律所,她和其他律师一起,坐车出去办事。
方明米远远瞧着,只觉得叶静和这个城市里打工的女人们有什么两样?甚至这一秒抬脚走进人群,下一秒就混在人群里找不到了。
就这样一个明明是清大毕业还混得乱七八糟的人,又凭什么拢走了蒋寒?
因为那一夜,还是因为他们曾是同学?
可蒋寒大学时候,并没有谈过恋爱,对谁都是摇头。
方明米想不明白,让司机跟上了叶静和同事的车,一路跟到了某个区的法院。
叶静在法院办事,又和前来的当事人联系,哭哭啼啼,吵吵闹闹。
方明米不耐烦,坐在法院一旁的咖啡店里,她在这里并不太能看到叶静,更多的是自己想不明白。
只是等到天晚了,快黑了的时候,方明米恹恹地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蒋寒的车出现在了眼前。
有一瞬间,方明米还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
但蒋寒的车停在了法院门口,不多时,叶静背着包走了出来。
她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
蒋寒降了车窗,并没说什么,只是跟她微微笑了笑。
叶静脸上没什么表情,蒋寒也毫不在意,俯身替她开了车门,让她坐去了副驾驶。
车并没有立刻开启,蒋寒在叶静稍显冷清的神情里,跟她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方明米这才瞧见叶静转头看了蒋寒一眼。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带着满足开了车离开。
方明米倒是想跟上去,可惜一时并没拦到出租车。
车来车往的大街吵杂不堪,方明米的心浮气躁达到了顶点。
她不想要蒋寒是一回事,但蒋寒不要她和别的女人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手下紧攥了起来,美甲扎到了手心竟没感觉到疼。
但突然间,她又产生了另一重想法。
蒋寒和叶静在一起却没跟自己摊牌。
按照柳成权的说法,他不可能知道她和柳成权的事情,虽然婚礼延期了,但还是要照办的,他没有摊牌,那么叶静在他眼里算什么?
小三吗?
方明米觉得有意思了。
今天叶静去法院办的,是离婚牵扯出来的小孩抚养权案件。
她办这类案件不算少,可每每看着原本恩爱的夫妻两人,走到了撕扯孩子的地步,总是令人唏嘘。
谁的婚姻能长久,能忠诚,能幸福,谁也回答不了。
孕期本就情绪不太稳定,蒋寒逗了她几次,她都不怎么提得起情绪。
蒋寒干脆翻出了家里的巧克力。
“要不要吃一点?”
叶静正看着新手妈妈的科普书,瞧见男人剥好递到嘴边的巧克力,有点无奈。
“我非要通过多巴胺来调节情绪吗?”
但蒋寒指了她正看到的那一页。
“你看书上写着,妈妈每天心情好,胎儿也可以感受的到,这有助于他们形成更加开朗的性格... ...吃点吧。”
叶静蓦然想到了大学那会,他给她的两盒巧克力。
有舍友问她是谁送的,“女生谁会送你这么好的巧克力呀?肯定是男生。男生送巧克力,意思不一般吧?”
那天晚上,她们一直在问,叶静始终没说,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在床头,没舍得吃。
而在篮球场的那件事后,她将藏在床头的巧克力全部拿出来,分给了舍友。
她自己,一块都没有吃... ...
看着蒋寒剥好递过来的巧克力,叶静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很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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